等到明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伸手按了按额角，脑袋一胀一胀地疼，嗓子很干有一种肿胀的疼痛，眼睛有些泛酸。就在这时，褚崇阳刚好推门进来，看见醒来的明天。
“醒来啦，我刚刚买了瘦肉，要不要吃一点？”褚崇阳把保温盒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将明天扶了起来，在后背垫上枕头。顺便给明天倒了一杯水，递到明天手上，“喝点水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明天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接过褚崇阳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感觉舒服多了，又接着把水杯里的水全喝完了。
“已经是晚上了，你睡了一天了。”褚崇阳，将明天的头发顺了顺，“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告诉我。今天爷爷来看你了，只是你还没有醒过来......”
“等等，爷爷？”明天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什么时候有爷爷了？刘文清的父亲不是早死了吗？想到这里，明天的眼睛突然有些酸。当年的事情始终让人难以释怀。
褚崇阳自然是调查过明天的过去的，也知道当年的葬礼上发生过什么，看见明天难过的样子，心里自然不好受，一时间心里对明天的怜惜更甚了，“是我的爷爷，你的外公。”
明天听见褚崇阳的话，惊讶地抬起头，心里说不震惊是假的，但是更多的是满满的酸涩，“我的外公？”明天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里有着一丝颤抖，眼眶瞬间就红了。
就算是再活一世，明天的心里始终有着对情亲的执念，没有人知道，明天在被所有人遗弃的时候，在那个昏暗潮湿，散发着浓浓的令人作呕的味道的小巷里经历了什么，结束了什么。
“对，你的外公。不过事情说起来有些长了，你先吃点东西吧，吃完了我再告诉你。”褚崇阳打开保温盒，“这是你舅妈做的，刚刚让人送过来，还有一份汤没好，等一会儿你舅妈就会带过来。要不是觉得家里做的更好一些，都不会轮到我来照顾你。”
明天听着褚崇阳的话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酸胀酸胀的，有什么要满溢出来了。
同样的夜晚，明天有了不同的命运。不再是那个噩梦般的小巷，在这个干净、温暖、明亮的病房里，接受了全然不同的命运。
“喂，是我。”楼沁躲在花园里打通了电话，“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好了，你答应我的，什么时候可以兑现？”
“你还有脸说？你知不知道，帝都的储家已经找上那个贱丫头了。别说你，就连我这一次恐怕都凶多吉少。”
“褚家？那个贱丫头怎么会和储家勾搭上？”楼沁吃惊地问道。
“不止勾搭上了，褚家还打算让那贱丫头认祖归宗，连宴会的请柬都发出去了，现在帝都哪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知道现在褚家找到了遗失在外的骨肉！这一次我告诉你，你给我收敛一点。惹急了褚家，十个刘家楼家都不够人家毁的，不要到时候连累我下水。”
“那，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要这么收手？你不要忘了，我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现在正值换届，没了刘家，楼家的支持，你觉得你还有多少希望把你的位子继续做下去？”楼沁在慌乱过后很快冷静下来。
电话那一头安静了片刻，似乎是在考虑权衡着什么。楼沁等得手心全湿了。
“你说。”
楼沁心里欣喜了片刻，接着说：“楼沁那个贱丫头回了褚家，哪里会让刘家好过？与其忍气吞声等待她在帝都站稳脚跟，不如趁现在抓住机会让她措手不及。”
“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只要是上流社会就没有不注重名声的，就算是圈子里再乱，再不堪入目，只要大家不说开了就可以揣着明白当糊涂。但是有些事情只要说开了......褚家就算是可以不顾那贱丫头的名声，把人接进褚家。但名声毁了，那帝都上上下下的舆论压力也够那贱丫头吃一壶的了。更不用提圈子里不用言明的潜规则。褚家的人又怎么样，还不是空顶着一个名号。”楼沁躲在花园的阴影里，与电话的另一头商讨着自以为不为人知的勾当，却不知道这些话全被另一只耳朵听得一句不剩。
“你的意思是。”
“私生女，这个标签足够让那贱丫头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再加上这段时间云市的丑闻，相信那贱丫头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的。”楼沁的眼里满是算计的光芒。
“就按你说的去做，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你再威胁我......”
“我明白的，你放心，在这一次换届上，我可以让刘家给予最大限度的帮助，楼家我也会事先去打好招呼的，你放心。”楼沁连忙说道。
“知道就好，这一次你再办砸了，什么后果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你放心，这次一定会办好的。”
“还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打什么鬼主意，你那个不成器的女儿也该好好管管了，看看她做的都是什么事。还有不要再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就算褚家现在不比当年了，但是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刘家可以攀上的。这一点应该不用我再一次提醒你了吧。不要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楼沁在一片点头哈腰声中收线，脸上的表情黑得不成样子，“不就是一个市长吗，把刘家说得一文不值，到最后还不是要靠刘家才能把位子坐稳。到时候有你求我的时候。”
已经是夏天了，花园里的风吹来还是让人有些冷，楼沁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背后有人在看着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