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着眼于前笑意嫣然,待赵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气愤又爬了上了脸颊。
想来每次她来此地且不说悲风是好声好气招呼她最起码也得当她这个人是存在的,如今到好,几日不见到真是人去楼空了。
“不可能……”
赵黎抱着双手前思后想只见是越想越气愤随即狠狠的一脚向院旁的盆景踢去,只听“哐当”一声如此盆景便毁于一旦。
“要走……起码也等我来了和我说一声再走,如此行事千万别让我看到你……可恶……赵悲风!”
大漠气候冷暖无常,却只见是院中盆栽丽景打理的是井井有条陈列有序,若不是她此刻心生愤懑,想来多次见这另眼风情心情恰是极好的。她虽不喜文儒夸辞,到是也曾在文献中看到过有关中土繁荣草木澎湃川流瀑雨的记载,想来却是与此地天壤之别的。此刻正直夏日近午,满园花草树景郁郁葱葱,花姿招展之势好似当空烈阳高照歇斯底里毫无保留的绽放。
只是美人撕破脸,何以顾花娇啊!
赵黎的气愤似乎已冲破其临界点,随即咬牙屏息抽出佩剑竟是舞了起来,一招一式依稀昨日种种,只看今朝芳园独舞!
其身矫健纤瘦但劲力却是刚猛快狠,其色落雁沉鱼但神情却似阴雨还休……
“谁?”
剑舞未尽先闻异动,其处应是大门无疑!剑气携花伴叶,内劲凝于臂腕,一挥之势凛冽如风,虚空之响“嗡嗡”躁动,一道剑气如冷月之状直袭大门而去。
“别!……”
说时迟那时快,虽是藏于门外但这剑气岂是昔年少女木剑挥芳肆意打闹之态,期间寒意让人乍舌!其招已出剑气当空已是逃跑不得,他见势更是乱不得心神,随即凝神聚气折扇轻举晃开,舒展周身欲意迎下此击!
一声巨响,只见是大门在二者气劲之间大卸八块无向横飞,一声“啊”惨叫痛苦万千,只是其声闻来赵黎却是颇有些熟悉的。
待大门残块落尽,尘烟飞扬夹带着漫天飘絮缓缓而下,门内直视而去有一女子而立,她毫无动作,只见她是右手持一利剑,剑尖指地,透过飘零的花瓣叶雨不见她脸上有任何神情。
他只能记得这么多了,随即便是体内传来剧痛,一口气提不上来便是陷入了昏厥之中。
烈日当空,尽管炎热非常但这常年居住于此地的人来说却也不是那么难耐。一男子扬鞭策马,途经之地扬沙起尘,正是荒郊野外人烟稀零,虽偶有商车旅队路过,但各自繁忙却也是招呼不来的。大漠风光,除了寥寥白杨与那不招待见满身是刺仙人掌外眼界所至的便是那实则无趣的沙丘延绵无尽。
“吁!”
马儿疾停,一声嘶鸣响彻周边。
“奇怪……我这身躯突然全身灌了一股凉劲……”悲风看向怀中,缓了下心神,只见一只幼狼正依偎在他怀里:“小獒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这烈日炎炎的突如其来的这感觉到是玄乎的很……”
一路马匹颠簸,此刻看来他怀中所谓的小獒一脸困意,一副提不上神来的样子。
“唉……看你这样子肯定也没感觉到……”男子解下腰间水袋喝了一口:“离开云沙城都两天了,也不知道她知道后会不会发火……算了,二哥能言善辩一定能讨好她的……”他叹了口气环顾了下四周:“若方向没错的话应当快到盘城了……想必你是饿了吧!别急……若是今日行的到那儿,肯定有你好吃好喝的!”他得意的笑了笑,一副大为舒展的样子正是豪情年少风华正茂。
小獒支支吾吾了几声至始至终都眯着双眼,也不知道是听的懂是不懂。只见是男子又将要扬鞭策马而行,小獒却是不是到哪来的精神一下挣脱了他的怀里一跃下马随即遍朝着沙道旁跑去。
“喂!……小獒你干嘛呢!”
只见是小獒头也不回的便跑了开去,悲风哪还按奈得住,随即马鞍一踏随即下马便跟随而去。
“你这小东西不会是又发现什么肉骨头了吧……”悲风一边跟上一边摇头苦笑:“真是人为钱财死,狼为骨头弃主啊……”
将行了约莫百米却见小獒是站住了,一双前肢刨沙不断,不一会便是尘沙扬起随着风势扑了即将而来的男子一脸。
“够了够了!你快给我住手……不就是肉骨头嘛,到了盘城有的是你吃的……”悲风好气又好笑这印象对于他来说不是第一次,只是这次出行无人相伴又是荒郊野岭总不能撒手不管让它去吧?悲风一脸无奈约莫是有些烦躁了:“又不是不给你吃的,你这真是好的吃多了到是对野味念念不忘,整的就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无奈的是小獒刨起那沙坑就没打算停过,这到是连他的视线都受影响了。
艰难的终于快要行至小獒身边,却闻它吠吼不断。
“得了得了,这次又发现了羊蹄还是牛腿啊……”悲风用手虚挡着眼,待尘烟散去方才看清了眼前的状况。
只见是一人的尸体,肌肤早已经溃烂不堪,然而让他惊讶的是这个死者身上所穿的衣服正是他再熟悉不过,不是赵家弟子更是谁人!
“这可真是……”悲风脸色严肃了起来:“想我赵家在沙州七城三十二郡威名显赫,谁人见我赵家弟子无不以礼相待……这倒好……抛尸荒野了无罪证……”
从小獒将尸体抛出一股尸臭就弥漫不休,悲风无奈只能用手捂住鼻子,顷刻间他似乎发现了问题所在。着眼望去,只见这死者从右臂到左腿一道长长的伤口绽开,虽是衣物血淋淋难清就楚,但是这道伤痕之突兀怎么来看都是利器所凝内劲所创,看其致命伤口绽裂程度,悲风确信无疑,这利刃是剑,而且是一把好剑。
“玄狼剑气?”男子若有思:“仁兄啊,若是你是与江湖人士斗殴致死抛尸荒野我可就没啥办法了,只是想来不那么简单喽……”男子摇了摇头:“可惜我已不想再过问赵家之事,要不兴许能给你讨个公道……”
虽是云沙赵家在悭国沙州霸者一方,但树大招风是不可避免的,至少在他眼里敢与赵家明里为敌的却是未曾见过,大大小小门派工会多少也得给赵家一些面子,但暗地里可就不得而知了。只是那道伤口对于男子而言实在是触目惊心,这道剑气正是赵家武学里的一道上层剑招,会此招之人想来也就那么几个罢,悲风脑子里闪过些人,虽是四下无人他也不由得暗笑起来,三分嘲弄七分冰冷。
小獒吠吼不休,待悲风回过神来却是烦躁无比:“小獒啊,你真是够了,让人家入土为安,你这般掘墓挖尸小心遭天谴!”
口中是喋喋不休,悲风还是捂着鼻息或脚或手的将小獒刨出来的沙土却又是填了回去,不出一会儿便是完好如初了。
“你这小家伙给我听好了,不管你嗅到什么山珍海味都给我忍着……”悲风一把将它抱入怀里拍了拍它的脑袋:“哪有主子挨着饿看你填满肚的事……我们得赶紧前往盘城了,要不天黑了又得露宿郊外。”
言罢,悲风抱着小獒却是一步步往马匹处走了,随即一跃跨马鞍,抽鞭一“挞”便远去了。小獒似乎有些不满,但除了支支吾吾偶尔咆一声,却也是躁动不得了。徒留一阵沙尘马后,随风而去罢!掩埋了多少白骨英魂,尘封了多少岁月古迹,他呵呵一笑,不再做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