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爱情,是怦然心动的初恋。爱情,定格在最美好的时代里,青涩而纯真。
第二种爱情,是刻骨铭心的真爱,是嚎啕大哭,是倾盆大雨,是长路上的奔跑,是彻夜的等待,是为他放弃一切,付出所有,是此生中唯一一次,完完全全的爱,不计后果的爱。
第三种爱情,是在成熟的年纪里心灵一次偶然的悸动,是春天的微风拂过樱花的美好,是淡淡的暧昧,是嘴角轻拂过的一抹微笑。
第四种爱情,像是亲情,又像是友情,彼此坦诚,互相了解。牵着他,像是左手牵着右手,就算是拥抱,心脏也不会剧烈地跳动。第四种爱情,给予你人生的勇气,给予你能够抵御寒夜的温暖,给予你茫茫人海中一个坚定踏实的臂膀,给予你守护你一生的力量。
你期待那一种爱情呢?
夜幕已深,城市里的这个地方却很难让人感到寂寞,或许是因为街道上永远都是熙来攘往的人群,也或许是道路两边充斥着彻夜不打烊的商店。一个女人站在高级夜店LeMarianne里面向外望去,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打造着这迷人的东京银座夜景,她的眼神却没有停留在夜色里,她向对面的咖啡厅看去,一个男人独自坐在那里,在咖啡厅暧昧的灯光下读书。
那个男人为什么坐在那里?他分明已经在对面坐了有快一天的时间,而女人的第六感偷偷告诉她,这或许跟她有关。她带着疑惑看着对面,还想从那男人模糊不清的侧影里看出更多的故事,却听到后面远处有人叫她的名字:“Hélène,なにをしてるの?(Hélène,你在做什么?)”。她只好回头,整理一下自己的披肩,轻挽拖地长裙,优雅地走过去,“お呼びでしょうか?(您叫我吗?)”。
镶着水钻的华丽长裙,精心修饰的妆容,让女人看起来好像明星,对着楼梯转角处昏暗的镜子,她拿出口红补了补妆,上楼。楼上依旧人满为患,音乐声欢笑声夹杂在一起,她从waiter那里拿起一杯红酒,走进包厢,推门的那一刻,笑容如同玫瑰一样绽放在她的面颊,“すみません,お待たせしました(不好意思,抱歉让您久等了)”。
在这个夜店上班快四年了,女人已经从最初的无所适从变成了现在的游刃自如。起初她以为夜店只是男人找女人的地方,后来才发现,在东京的这个高级夜店里,客人只是来找寻一个地方,来抚慰他们身上的寂寞和压力,来倾诉人生的烦恼。而她的工作,就只是负责在一旁笑颜如花,用所温柔的耐心去倾听。来日本已有8年,她的日语仍然说得不甚灵光,灿烂的笑容,和简单的日语对话,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却没想到让她在这里大受欢迎。
凌晨两点,送完她招待的最后一批客人,她就可以下班了,换下长裙,披上大衣,她成了大街上随处能看到的最平常的女人。走出门,街上仍是熙熙攘攘。看到对面的咖啡厅已关灯打烊,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刚穿过一个街角,就面对面碰到那男人。
他很高,带着一顶已经不流行的帽子,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脸,不过肩膀看起来很厚实,他似乎是不经意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抬头望去,刚要说“すみません(不好意思)……”,那男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温和的面孔,”陈圆圆?对吧。”
“中国人”,她心里默默地想,她猜测完自己在日本认识的中国人之后,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继续往前走。
他则跟过来,”你挺不好等的,我已经等了你一天。“
她头也没回,冷冷地说了一句,“我认识你吗?”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现在工作的地方,在那里不容易吧?”
她似乎是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下他,没有回答。
她往前大步走。
他跟了过去,“在那儿做了几年了?”
“那种地方对你不安全。”他叹了一口气。
“想回国吗?”他继续问。
“不想。”她斩钉截铁地说。
他递过来一个信封,“这是一星期后后回国的机票。”
她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他又递过来一个信封,“这是我在东京的酒店地址,明天来找我吧。”
她停顿了几秒钟,深呼吸了一下,似乎是要说什么,但又没说,她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继续往前走。
又一个信封递过来,“这里是十万块人民币的银行卡,和密码,你明天晚上如果出现在我的酒店,我会再给你十万,回国后所有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已经都安排好了,明天,一定要来见我,好吗?”
她终于停下脚步,脸上带着些许好奇,些许质疑。
“你跟我回国,会得到比这多更多的报酬。不会吃亏的,我给你保证。”
“你……这是要包养我?”她抬头看着他,他的神情很温柔。
“不,我只是想带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