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顾径凡一个身高马大的男人,那小公寓更显得小。
所以,目前的情况是,她安静的住在顾径凡的公寓里,在家陪着宋宝宝。
宋辽远打了无数个电话过来,秦轻一个都没有接,短信也不回,就仿佛没瞧见一样。
宋辽远于她而言,已经是个陌生人了。
舍不得宋宝宝一个人在家,秦轻咬咬牙,把小家伙送到了附近的幼儿园,顾径凡联系的,应该是可以放心的学校。
只是,孩子总是要长大的,他如果一直呆在自己身边,又算什么?
可是,一想到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神,和对自己的好,秦轻又舍不得,只能过一天算一天。
这一个礼拜顾径凡都没有住过来,但是,他每天都会到这里来吃晚饭,吃过晚饭,静静的看秦轻一会儿就离开。
那样的眼神,让秦轻觉得,仿佛很多年前,他就认识自己一般。
秦轻问不出口,索性装作什么也不曾发现,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
夏日的骄阳渐渐失去作用,萧瑟的秋风乍起,艳黄的菊花盛放时,这城市迎来了第一场秋雨。
秦轻挤公交车,到得有些迟,并没有迟到,她甩着伞上的雨水,匆匆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她的工作是顾径凡的助理,说是助理,可她每天做的事就是端茶递水,偶尔看看顾径凡给她的报表。
因为下雨的缘故,秦轻的裤角有些潮湿,她用吹风机吹了半天,才把自己弄清爽。
早餐吃了一半就放在办公桌上,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整理,剩下的一半就被一双骨骼雅致的男士大手给拿走了。
“我还没吃早餐,谢谢…”
男人魇足的朝她笑笑,颀长的身影朝着总裁办公室而去。
一个笑容,秦轻便觉得这阴雨天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糟糕。
内线电话响了,秦轻接起来。
“秦小姐,有位姜小姐找你。”
“姜小姐?”
“她说她要和你当面谈谈。”
秦轻皱眉。
姜小姐?
她并不认识姓姜的小姐啊?
前台小姐优美的嗓音又一次传过来,“她说她叫姜景美。”
秦轻愣了一下,“你让她上来吧。”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和姜景美有什么恩怨,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难道说姜景美是来兴师问罪的?
可是,她和顾径凡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不不不!
好像已经做过了,还有两次!
秦轻拼命摇头,想让自己自然一些,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就在她后悔让姜景美上来的时候,姜景美已经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秦小姐…”
姜景美落落大方,毫无瑕疵的精致妆容出现在秦轻眼前。
秦轻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她,“姜小姐…”
虽然很不喜欢这个女人,可是,她还是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姜小姐要喝点儿什么?”
姜景美笑笑,“不用了,我来,只是想跟秦小姐说两句话。”
不等秦轻起身,她已经来到秦轻跟前,“秦小姐,恕我冒昧,六年来,除了你入狱前那一次阿远碰过你之外,就再也没有碰过你了吧…”
她说的太直接,秦轻心上一抽,怔在原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秦小姐不必害怕,也不用不好意思,我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阿远他不爱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
“他之所以会追求你,只是因为他没有钱,当年姜家遭遇了一场很大的困难,他一个穷小子帮不到姜家什么忙,而我爸爸又逼着我和他分手,失落之余,他才想到找个有钱的小丫头,骗点钱用用。”
姜景美居高临下,明媚的眸子流转,带着浅浅的笑意。
她说出来的话却是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割在秦轻的心口上,闷闷的疼。
秦轻颓然的坐回到位子上,淡淡的看她一眼,“可是,至少我现在是他的合法妻子,而姜小姐,是别人的妻子…”
姜景美怔了一下,“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找秦小姐,我希望…”
“希望你和阿远离婚…”
“哈哈…”秦轻觉得很好笑。
于莎曼也是这样,姜景美还是这样,又不是她拖着宋辽远不放,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个婚离掉了。
姜景美看着笑得快要流出眼泪的秦轻,“你笑什么?”
秦轻正了正身子,看着姜景美,“姜小姐,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过字了,但是民政局那里的手续是宋辽远一直拖着不肯去办的。”
“如果姜小姐可以帮我达成所愿,我求之不得。”
姜景美怔在原地,似有些不相信,“你说是阿远不肯离婚的?”
秦轻笑笑,“我的话姜小姐听不明白么?”
夕阳西沉,乌云染黑了半边天,秦轻在厨房里烧着晚饭,油烟机轰隆隆的响着,听不到外头的声音。
宋宝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上一次的事宋辽远于心有愧,再加上宝宝不愿意回去,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让宝宝跟着秦轻。
于莎曼催了一遍又一遍,让他把孩子带回去,可是他,一点要把孩子带回去的欲望都没有。
于莎曼是怎么对孩子的,他心里有数,如果再让于莎曼和宝宝呆在一起,指不定孩子会出什么事儿呢,与其让孩子受到伤害,他更愿意孩子跟着秦轻。
这样的话,他还有见秦轻的借口。
打了电话给秦轻,说是今天要来接宝宝出去吃饭,小家伙兴冲冲的接了电话,第一句话却是问秦轻的:秦妈妈,你去吗?
秦轻摇头,摸了摸他毛绒绒的小短发,这是宝宝和爸爸的约会,秦阿姨不能去喔。
与其说是她不能去,倒不如说是因为她讨厌宋辽远,因为太讨厌那个男人,所以,宁可这一辈子都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结果,宋宝宝说了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秦妈妈不去,我也不去,爸爸你不用过来了。
说完小家伙就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秦轻。
秦轻无语,温柔的摸了摸孩子的头,心里却是温暖的紧。
这孩子,真是她的贴心小棉袄,如果她的宝宝有小家伙这么贴心就好了。
不自觉的,秦轻对这个孩子更加的好。
顾径凡说过晚上要过来吃饭的,只不过今天有个会要开,所以会回来的晚一些,如果宝宝饿了的话,他们可以先吃,给他留一些就了。
秦轻站在灶台前,看着扑哧哧冒着白烟的锅,想到顾径凡,心不由得又柔软了几分。
可爱的孩子,惦记着家的丈夫,这样的生活,是她一直渴望的生活,婚前,她以为宋辽远也可以给她这样的生活,不想,终究只是一场奢望。
碧绿的黄瓜被拍成一段一段的碎片,搁上蒜泥,拌上香油,整个厨房里都透着香喷喷的味道。
长长的豇豆已经切成了拇指长的小段,在油锅里唱着欢快的歌,围着粉色围裙的秦轻站在偌大的厨房里,让这一方平时无人进入的空间顿时有了生气儿。
处彼时的屋外,却是狂风大作,刮断的树枝随处可见,一场台风即将过境。
顾径凡一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副温馨场面,他站在厨房门口,久久不敢动一下。
这样的画面太过美好,他舍不得破坏。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该有多好。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他的人生该有多完美。
轻轻啊,你可知道,为了这一刻,我披荆斩棘,跋山涉水,苦苦执着。
在美国的那几年,知道她和宋辽远结婚的消息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没有再关注她,将她的消息完全隔绝在外。
他知道她根本没有注意过自己,满心满眼的都是宋辽远,所以,他选择遁世他乡,遗忘这段苦恋,他甚至也想过和姜景美好好过日子。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秦轻有了那一夜之后,他再也没有兴趣碰姜景美一下。
特别是他在洗手间里偷听到姜景美和别的男人打电话以后,他就更加没有了碰她的欲望。
如今,秦轻就站在他眼前不到一米远的地方,纤腰不堪盈盈一握,她挥舞着锅铲,正在努力的烧菜,晶莹的汗珠自她的额际掉落下来。
顾径凡终究没忍得住,走上前来,替她拢了拢掉下来的碎发,抹了抹额际的汗珠,到底还是抱住了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
秦轻一怔。
想挣脱他,“你…别这样…我还在炒菜呢!”
顾径凡的唇贴着她洁白如玉的后颈,凑在她耳根旁,无限留恋,“轻轻,让我抱一抱,一会儿就好…”
“……”
背后就是他坚硬如铁的胸膛,这男人的胸膛很温暖,也很宽厚,有那么一瞬间,秦轻觉得找到了心的港湾。
一直渴望有个温暖的怀抱,替她遮风挡雨,为她筑起一座城堡,如今,这个怀抱就真切的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秦轻觉得整个人都酥了。
“轻轻,和宋辽远离婚吧…”他好听的声音抵着她的耳垂,温热的呼吸呵得她一阵阵麻痒。
秦轻转过脸来看他,“离婚协议书我早就签字了,可是民政局那里的手续…”
顾径凡敏捷的捉住她的唇瓣,轻轻含在口中,慢慢品尝。
粉嫩嫩的唇瓣像极了软糯糯的果冻,透着香甜气息。
顾径凡越吻越深,大力的揉着她的身子,生生想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没关系,交给我…”
男人的唇像是带了魔力一般,秦轻浑身瘫软,如果不是他抱着她,只怕她早就软成一滩水了。
“你们两个,背着我在做什么?”
怯生生的小奶娃声音飘进来,秦轻一个机灵,急忙推开顾径凡,转身继续炒菜。
脸却红到不行,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顾径凡站在秦轻身后,一动也不敢动,某种涨得发疼,一个转身,就能被人发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