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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兄妹夜话

“小姐,快些,晚膳时间快到了,到时候老爷发现小姐偷溜出去,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奴婢了!”桃儿一边催促着慕容婉,一边四下张望,深怕被人发现,慕容婉仍旧是一派安然,脸上不见一丝焦急,“放心好了,今天晚上爹爹肯定回的晚,小姐我自有分寸,定会保你性命无忧!”两人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踏进了慕容婉的念柳居,可见慕容瑾对慕容婉的生母柳氏,确实宠爱有加,念念不忘。

不一会儿丫鬟来传话,让慕容婉去前厅用晚膳,慕容婉换上一件藕色襦裙,配上粉色头钗,显得整个人越发的娇俏可爱,“小姐,可真是好看,这样要是让别人见了,不知要迷倒多少风流才俊呢!”桃儿将慕容婉妆点完毕,忍不住打趣道,“你这丫头,莫不是看上哪家公子了,竟开始思春了!”慕容婉似笑非笑的看着桃儿,桃儿被她看的一阵心慌,不由催促着慕容婉赶快去前厅。自家小姐就是有这种本事,仿佛能看透人心,每每与她打趣都被她嘲笑回来,桃儿不禁想难道自己真的比旁人愚钝,总是看不透小姐,倒是自己想什么,小姐一说一个准儿。这让桃儿对自家小姐佩服的五体投地,更是忠心耿耿的伺候着慕容婉。

慕容家是大家族,慕容瑾贵为相位,慕容亲族也都跟着飞黄腾达,慕容瑾自己更是娶了九个夫人,子女众多。慕容婉先是给慕容瑾请安,随后是慕容夫人,而后各位姨娘,诸位兄弟姐妹,这才落了座。慕容瑾端坐在中间,不怒而威,可能是习惯了朝堂是的威仪,所以在家里也是走严父路线。慕容夫人看上去要和善很多,虽已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但是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只是偶尔细看之后眼角的纹络,会让人联想到她的年纪,经过时间的淬炼,慕容夫人深知怎样才不会和自己的丈夫渐行渐远,所以她收起女人应有的妒忌心,展示着一个当家主母的贤德,接纳一个又一个比自己年轻貌美的女人进府,尽心尽力的打理着这么大的家,让慕容瑾不必为家事烦心。慕容夫人无疑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慕容瑾一直对她敬重有加,深信不疑。曾有宠爱恃宠而骄,挑衅慕容夫人,慕容瑾得知后,即刻将爱妾赶出了慕容府,可见慕容夫人在慕容瑾心里定是有一席之地的。

当然慕容府上下也并不是表面上的平安和乐,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尤其是那么对女人守着一个男人,各夫人之间暗潮云涌,勾心斗角,也都各自真只眼闭只眼的过了。大户人家规矩众多,自是食不言,寝不语,慕容婉默默地喝着甜汤,余光扫过众人,溜了一圈之后,给二哥使了个眼色,“撤不?老地方见。”慕容扬眼里已是了解,看了一眼香酥鸡,意思很明显,“本大爷还没吃饱,稍等。”不忘往嘴里夹口菜,慕容婉不禁气闷,这二哥还真是,见了这香酥鸡走走不动道了。慕容扬可不管自家妹子那渐渐阴沉的脸,反正待会有的是办法哄。眼下享受美味才是正道。慕容婉已经不忍直视了,眼下这人,慕容家的二少爷,骁勇善战的征远大将军,长安城中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眼珠子都掉在了桌上的美味里,哪有半分翩翩贵公子的优雅姿态,这幅样子,若是传了出去,要戳破多少人幻想的泡泡。

慕容瑾用的不多,在慕容婉有一勺没一勺的搅着碗里的汤时,慕容瑾已经起身离席,走之前吩咐到,让家眷们准备一下,明天皇上在宫中设宴,朝中显贵皆携家眷赴宴,庆贺征战胜利之喜。在座的恭恭谨谨应了声“是”,陆陆续续回到了自己的院落。慕容婉放下手中的汤碗,汤勺碰着碗边,出发清脆的声响,昭示着某人的耐心已经告罄。

藕色的倩影消失在拐角,慕容扬这才缓缓的起身,朝着后花园的方向追去。他这个妹子呦,也是个难伺候的主。慕容婉听着身后沉稳的脚步声,知道是慕容扬跟了上来,心中气恼:“这个二哥,每次非要惹恼她才算罢休。”慕容扬身形渐进,慕容婉手握玉笛直取慕容扬面门,慕容扬一愣,看来宝贝妹妹真是恼了,一个闪身避开慕容婉的攻击,兄妹二人就这这后花园里比划起来,藕色身影似穿花夹蝶,让人眼花缭乱,但招式紧然有致,攻守适宜,必是名家指点。看来这一年来慕容婉的武功又精进不少。

“丫头,哥哥认输,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慕容扬一脸的无可奈何,慕容婉这才收了手。“我这不过是花拳绣腿,让二哥见笑了!”慕容婉深知二哥的实力。慕容扬捏了捏慕容婉的脸,打趣道:“丫头出落的越发水灵了,日后叫人骗了去,二哥是在是不甘心哪!”仿佛看到慕容婉出嫁的情景,慕容扬满满的不舍。慕容婉却是不以为意,押了一口茶,说道“谁敢骗本姑娘,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年少气盛时,殊不知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能反抗的了的。“嗯,不愧是我慕容扬的妹妹,就是要这么嚣张!”对于护短的慕容扬来说,自家妹子定然是最好的。站在一旁的青竹嘴角抽了抽,心中暗忖,就算是慕容婉去杀人放火了,自己主子也会觉得是那人该杀,那火该放。“来,这是二哥特地从北图给你带的礼物!”将礼物放在慕容婉的手心,只见是两个铃铛,青铜色的纹路流泻出古朴的气息,素手缠绕起细绳,轻轻摇动,铃声清脆悦耳,似山泉叮咚,又似珠玉落盘,慕容婉很是喜欢。“这是对龙凤玲,龙玲稍大,声音宏厚,凤玲略小,声音清越,两个铃铛合在一起又是一种音,取龙凤合鸣之意。将来丫头若是有意中人了,就将龙玲相赠,也算是二哥的一份心意!”慕容扬拨弄着龙凤玲,摇曳出一阵清脆的旋律。

“丫头,大哥似乎郁结在心,可是有什么事?”晚饭时慕容扬就发现大哥心不在焉,显然是有事发生。慕容婉无比幽怨的来了一句:“凄凉别後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慕容扬略一挑眉,“大哥竟然有意中人了?”不要怪他觉得不可思议,实在是他们的大哥二十八年来从未开过一朵桃花,慕容瑾和夫人不知明里暗里提过多少次让二人成家,慕容扬自然是拿大哥当挡箭牌,慕容清则直接避而不谈。慕容夫人各种手段用尽,慕容清躲不过去的时候倒也见了不少名门闺秀,结局却是不尽人意。倒也不是慕容清长的吓人,相反,在这个美貌基因泛滥的慕容家,慕容婉的兄弟姐妹们没有摸样差的,在加上慕容府长子的头衔,慕容清在坊间的行情也是不错的,至于和那些名门闺秀没了下文,不然猜想,定是慕容清自己做了手脚。“你那什么表情,好像大哥不能有意中人似的?”慕容婉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的大哥,天生少根****的筋!到现在都还没开过荤!”说到这里慕容扬就来气,当年好心带他去看姑娘,他到好,不去也就算了,还不让慕容扬去,慕容扬怎不住好奇,偷溜了出去,回来东窗事发,被慕容瑾一顿好打。“你还好意思说,自己风流成性,还带坏大哥!”慕容婉一脸的鄙视。虽然知道二哥不会乱来,但还是忍不住鄙视一下,可能潜意识里会觉得去妓院的男人品行不会好到哪里去。

“说说,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魅力,能迷住我们清心寡欲的大哥?”慕容扬着实好奇,“其实,这有还不如没有,大哥看上的是楚家的小姐,咱们跟楚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水火不容!”慕容婉对大哥深表同情,“大哥怎会遇上楚家小姐,他那根木头出了朝堂家里两点一线,还能出去看姑娘?”慕容扬兴致勃勃的问道,就知道他抓不住重点,慕容婉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大哥那操心的亲娘,给大哥约好了赵家小姐,可这赵家小姐怯场,就带了楚家小姐作陪,也不知那楚家小姐生的是何等的国色天香,一见面就把咱大哥的魂儿给勾了!”回府后还酸出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觉着这大哥是动情了!”慕容扬摩挲着下巴,所有所思。“不知这楚家小姐是怎么个意思?”慕容扬不得不为整个慕容家绸缪打算,“费了一番周折总算打听出点眉目,郎有情,妾有意的,就是碍于两家不和,也只能默默相思。”慕容婉深觉问题棘手,这才找个二哥来商量。若是寻常家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但是身在慕容家就不得不考虑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就是灭族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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