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魅笙和媚红她们坐在后台正卸着油彩,小六小跑着进来告诉林媚红刘军长来看她,旁的还在收拾的人们听到这自觉的走出了后台,把这腾空出来,魅笙放下绢子刚要起身出去,被林媚红一把拉住:“等等,魅笙。”然后起身,拽着魅笙迎着刘军长的方向走过去。
魅笙有点摸不到头脑,但还是跟着媚红走了过去。
刘军长今天一身便服,快要半百的人,身子自然有些发福的,但是多年练兵,让他看着魁梧些。
还未走近,林媚红就换上的笑脸儿,“刘军长今儿得闲啊,怎么想起来捧媚红的场儿了。”
刘贺震眯着眼看着朝他走过来的这个还做着扮相的女人,可人儿的笑脸儿,妖娆的身段儿,他笑笑,伸出右手直接把林媚红一把搂过来,闻了闻她身上还未褪尽的胭脂香回答:“媚儿这说的什么话,我刘某人还没有对我的女人不闻不问的习惯,再说何况是媚儿,这想让人放都放不下呢。”
魅笙看到这个顿的觉得有些羞人,毕竟是还未经人事的姑娘,再一个被媚红保护的好,自是清白的很,一时间进退两难。
林媚红跟刘贺震亲热了会子,余光看见了魅笙正往那别着头,笑着推开了刘贺震,走过去把魅笙拉过来,魅笙有些怕羞,不敢抬头看刘贺震,媚红一笑,拍拍魅笙的背,对刘贺震说:“怎么样刘军长,我这小徒弟没错儿吧?”
刘贺震看着眼前的魅笙,这丫头自是唱的不错,虽然还及不上林媚红的名气和台风,但这以后定是个人物。
他回答:“媚儿的徒弟自是差不了的,但是这般胆小的模样,可是及不了你啊媚儿。”
林媚红一笑,搂着魅笙说:“我们魅笙可是个大姑娘,自是没有我放的开,魅笙可要刘军长以后多捧场多赏脸儿呢,这就等于在媚红脸上贴金呢,成不成啊刘军长?”
说着葇荑缠住刘贺震的胳膊,侧着头笑着看着他。
刘贺震顺势把林媚红带到怀里,女人笑着贴过去,还不忘嘱咐身边似泥塑的魅笙:“魅笙去把我屋子收拾收拾去。”
魅笙如释重负,道了声别,关上门走了出去。
门口守着刘贺震的兵们,不远处传来了几声嘈杂,天色暗了,魅笙看不清人,只听得一个男声,不紧不慢的跟门口的大头兵辩白:“刘军长可在里面?”
大头兵回答:“在,许中校,只是,有些不方便。”大头兵说的很暧昧,男人听到了轻笑一声装作没听懂:“哦?难不成刘军长衣带渐宽?哈哈,小兄弟不肯放我进去可是怕我许某人是断袖之癖,这点你大可放心,让我进去便可。”
大头兵一时两难,军长交代任何人不得进去,可眼前的这位许中校是刘军长的上宾,他更是得罪不起的。
“噗”草丛那边传来一声轻笑,魅笙自知闯了大祸,但那个许中校实在逗笑,明明是正经的话,偏偏他说出来就好似有那么一回事儿似的,原本魅笙本就憋着笑,但确是没忍住,不小心笑了出来。
“什么人?”张铭洲警觉的握住腰间的手枪,现在正值关键时刻,很多人对中校不满,明里暗了不少敌,他自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许子墨听到了这声轻笑,寻着声音眯着眼看到了不远处的魅笙,魅笙吓楞在那,不知道是走还是不走,听到半晌没有声音,魅笙转身刚迈步,就听见男人不大不小的声音:“铭洲,去把那边的姑娘请过来。”
她听见他的部下快步走过来的声音,她听见自己心跳扑通扑通的,怕是撞见什么秘密,这不是要吃枪子的么。
待张铭洲走近,低着头满脸油彩的脸上仔细辨认出她:“林姑娘?你怎么在这?”
魅笙认得这声音,抬眼一看,原来是曾经给自己送花篮的那个副官,心里顿时送了半口气。
“张副官啊,魅笙这刚下台,还没来得及卸油彩呢。”魅笙笑着回答,这事是那天林媚红教她的,伸手不打笑脸人。
“哦,我还以为是谁呢,过来一下吧,我们中校叫你呢。”张铭洲礼貌的回了个笑脸,然后转身带着魅笙走过去。
走到跟前儿,张铭洲跟许子墨报告:“中校,是戏园里的林魅笙林姑娘。前几日还让属下给她送去花篮了。”
魅笙听到这忙打招呼,“中校好,前几日没看到您本尊,今儿魅笙在这谢谢您抬爱了。”说着福了福身当做谢礼。
许子墨看着眼前这个姑娘,显然还没从战栗中缓过味儿来,虽然这场面话说的不错,到他还是听出来一丝不自然。
许子墨玩味的笑笑,然后开口:“林姑娘不必害怕,叫姑娘来只是想问问,我许某人讲话有那么有意思,让姑娘都不禁莞尔了?”
魅笙一愣,回答:“中校哪里话,魅笙只是觉得中校孩童心肠,并无得罪中校之意,中校若是觉得魅笙哪里得罪您了,魅笙在这先给您陪个不是。”魅笙又屈了屈膝。
许子墨眼睛余光扫见了魅笙额头的细汗,心里起了玩念:“姑娘这不是赔的不走心啊,可是怕我才这般紧张?我许某人没做什么轻薄姑娘的事啊,还是姑娘有不可告人的事被我撞见了?”说完玩味一笑,眼眸眯起来。
魅笙一身冷汗,她自是不愿与这些****打交道的,表面上看起来风光的很,可背地里一句话说不准就见了阎王了,她也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个许阎王,明明没有的事,说的好似她背着他做了什么一样。
她不想回答是因为怕她撞见什么秘密被吃枪子儿了,可眼看着许阎王愣直的盯着她看看的人心里发毛,她用手绢擦擦汗,看了看绢子上的油彩,计上心来。
“魅笙是心疼中校。”她开口。
“哦?何出此言?”许子墨挑挑眉,听到这出人意料的答案。
“前段日子魅笙下台回去的晚了,本说回屋再卸这脸上的油彩,结果正巧儿那晚上没月牙,魅笙回去的时候碰上村边的娃娃了,娃娃看到魅笙吓得直哭,魅笙想到可是这脸上的油彩吓到了孩子,今日魅笙没卸去这油彩来见中校,怕太吓人惊着中校,这可是魅笙的罪过儿了。”魅笙为达到这效果始终低着头不看他。
“胡说,中校身经百战,岂是三岁娃娃的心智?你这般诋毁中校是何居心?!”身旁的张铭洲听到这怒目圆瞪。
许子墨伸手挡住了张铭洲,然后笑对魅笙:“林姑娘这般仔细,是我许某人误会姑娘了,还请姑娘原谅许某人,改日请姑娘到府上一聚,就当我给姑娘赔不是了,如何?”
魅笙松了口气,话音儿也变的欢快了点:“这点中校何需挂念,中校若是想听戏了提前儿让人告诉魅笙,魅笙自会好好准备的!”说完冲着许子墨一笑。
“那就麻烦林姑娘了。”许子墨笑笑,眼睛里划过一丝狡捷。
“那中校您先忙着,魅笙就先告退了。”说着福了福身转身逃也似得走了。
许子墨看着已经跑到远处的小黑点,斜勾起嘴角。一开始还老老实实的走,等到了一段距离跑的飞快。
他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任个戏子都会乐呵呵的跟他约好时间跑到他别苑软肉贴身,这小丫头好像不理这茬儿,还傻乎乎的以为他来这戏园子来听,小丫头虽说唱的不赖,但毕竟差点火候儿,他若真想听,家里那个名角儿三姨太早就给他唱个大连串了。想起那个妒忌心强的三姨太,他就有些挠头,但这又有什么用?哪房姨太太都是他自己宠的,这家里整日乌烟瘴气的,有时候他真想把她们都扔大牢里自己反省两天,可真要这样的时候一个个梨花带雨的让他下不了手,这不才出来找找清净,打巧儿见着刘军长也在,他本无心打扰,却正巧儿遇到了那个胆小的林魅笙,更让他高兴的是这个闷葫芦也不是个普通的葫芦,所以他打算瞧一瞧,看看这葫芦里藏的是不是个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