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承易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一泼,瞬间将莫小小彻底浇醒。
而清醒过来的莫小小顿时面红耳赤,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脸,已经丢到家姥姥家了!
站起身,吕承易回眸睇了一眼将脸埋在软枕中的莫小小,“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脸……什么藏不住。”
说罢,吕承易便直径绕过屏风出了寝室。
守候在寝室外的福泉见吕承易走了出来,连忙弓腰低垂下头。
不对劲,太子殿下这脸色是难得一见的难看……
不过福泉不会觉得是他打扰了吕承易的好事所造成的。
因为吕承易从来控制能力就极强,而且他的心从来没放在这种事情上,这也是他为什么明明感觉到屏风后溢流出暧昧的气息依旧将王瑾德求见一事报上的原因。
出门,吕承易上了步撵,然后侧头看向福泉,“王瑾德现在何处?”
“正在太子殿下书房外候着呢。”福泉连忙回道。
“去书房。”
冰凉的声音落下,太监们抬起步撵就往烟雨阁外走。
一阵夏风拂过,带着一片火红的凤凰花花瓣飘落在吕承易的锦袍上。
垂眸看着那片血红娇艳的花瓣,吕承易眼睛闪过莫小小半睁着眼的迷离媚态。
缓缓将花瓣捻起放于掌心之上,闭上眼,吕承易将手收紧。
他--最讨厌不能掌控于手的感觉……
见步撵走远,冬云和梅香对望了一眼,而后梅香轻啊了一声,“糟了,姑姑的药差点忘了!”
“那你还不快去!”
“我这就去。”梅香连忙点了点头转身就跑。
冬云看着梅香的背影摇了摇头,而后进了屋,接过才打起寝室的帘子,莫小小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我现在心情不好,识相的就先回避。”
“……”虽然莫小小那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像心情不好的,可冬云跟了莫小小也有些日子,多少也理解了她那性格脾性。
于是,连吭都没吭一声,冬云便放下手中的帘子走到大厅的圆桌前坐下。
因为她知道,不管莫小小心情到底是否真的不好,反正敢进去就准好被骂死的心理准备。
此时趴伏在床榻上的莫小小正不停的深呼吸,可是依旧不能感觉到脸颊和耳朵滚烫的温度。
她知道,吕承易亲她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没龙阳之好,就是惩罚她思想太龌龊。
而且龌龊就算了,还不懂掩饰,当着人家的面就全写在脸上。试问,个男人受得一个女人当着她的面脸上写上龙阳之癖四个大字。何况那人还是太子。
可是,明明知道……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反应。
她……居然回应了他?!而且,还欲罢不能?!
真TM的!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做色女的潜质!
她不是不经世事的纯情小姑娘,她也不是没接过吻,和霖乐枫交往了三年,虽然没上过床,可是亲亲小嘴,而后失控上下其手一把也不是没有过。
然而,她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那是一种迷惑沉醉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就连身体都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
难道霖乐枫说得是对?她就真的没对他用过感情?
要不,凭什么人家霖乐枫风雨无阻守了她五年才劈她的腿,而她,来到这个世界一个月不到就沉醉在另一个男人的吻里。
忽然觉得自己被劈腿完全是活该,她根本没什么资格怪霖乐枫?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连对霖乐枫到底是什么自己都弄不清楚。
不仅如此……莫小小缓缓摊开手心,看着手中那把翠绿欲滴的翡翠匕首忽然想狠狠甩自己几耳光。
如果她没记错,之前的她好像对吕月蘅那个未成年还起了思念之心。
尼玛的!她居然不只有做色女的潜质,还有朝三暮四的嗜好!为毛以前她一直没发现?!
想起刚才的自己,想起吕承易那句调侃味道浓重的话,莫小小是扯着头发纠结了半天没纠结出个结果。
寝室外,梅香端着熬好的药刚进屋,便见冬云坐在客厅的圆桌上发愣。
“你做在这里干嘛?”
抬起头看了一眼梅香,冬云叹了口气道:“姑姑说,她心情不好,识相的就先回避。”
“……”梅香闻言一阵无语,端着药走到圆桌前放下,“那这药怎么办?”
冬云没说话,只是抬眼给了梅香一个,‘你问我,我问谁’的眼神。
梅香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这药孝大人交代过了,一定要定时吃,不能错过了时辰。”
不提孝元生还好,一提,冬云脸拉得更长,“孝大人的交代我没听到。”
意思很明显,谁听到谁去。
梅香嘴角微抽,最后一想起自己男神的千叮万嘱还是牙一咬,硬起头皮就端起药往寝室走。
反正莫姑姑只骂人不打人,她怕什么!
在梅香的‘寻死觅活’下,莫小小暴着粗口喝下了药,反正再怎么纠结也不能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暴了粗口后,莫小小忽然觉得也没那么纠结了,但又觉得自己有点挫,居然拿着人家梅香出气。
不过,莫小小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也没错,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纪也好,还是在这里,有本事的人永远可以大声说话,大声骂人,没本事就是要被人欺负。
就好比现在她比梅香强,所以不管她是给脸色也好,破口大骂也罢,反正梅香只有低头认错的份。
同样的,她面对太子的时候,她扮演的充其量也就是梅香这种角色,不管人家怎么样,她也只有低头受着的份。
这便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千古永恒不变的道理。
想到这里,莫小小有些无奈,闭上嘴,乖乖给梅香帮她上药膏。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下的那碗的作用,还是自己身体本就还虚着,倦意便上了头。
莫小小这一睡,就差不多便是一整天,当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便已是黄昏。
吃过冬云特制的清粥,莫小小实在不想再躺,冬云和梅香劝了会不见有用,随后在莫小小的瞪视下找了件轻薄的外披给莫小小披上,莫小小便下了床。
好几天脚没落地,虚得很,若不是冬云扶着她,只怕这膝盖一软,她当即就给站在她身前的梅香跪了!
在冬云和梅香的搀扶下,莫小小来到窗边的软榻前坐下,看着窗外残留在天空的那么异常艳丽的红晕,莫小小低头看了看一直捏在手上的那边翡翠匕首。
“你们都先出去吧。”
冬云和梅香对望了一眼后,冬云刚想开口,莫小小便又道:“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叫你们。客厅到这里也就那几步路,有什么好瞎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