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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鸦聚,北壁生

深红色的草团上,密布着黑色的斑点,斑点扑闪着高频率的翅膀,在不断寻觅着成熟的奇果,奇果每十年成熟一次,不过这里的沫奇草每年每日都有成熟的,黑鸦很懂得管理沫奇草,它们会把吃剩的果核重新撒到沫奇草的周围,这样沫奇草的规模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

奇果分四品,初品、中品、上品、极品,每颗奇果含有的火元素浓烈程度不同,那么它的红色也会不断加深,黑鸦通过辨别果子的火元素气息的多少,来分类采摘奇果。沫奇草和我们熟识的草比起来要高大的很多,它更像三四米的蕨类植物,而奇异果挂在上面,四颗宝石般的果子,就像点亮了一片天地,虽然数量少,却显得刚刚好。

黑鸦的大小和老鹰差不多,随着它的级别提高,体积会慢慢增大,它那黑色的羽毛像金属铸造似得,羽毛的边沿锋利如刀,光线照在上面,忽闪忽闪得十分刺眼。它的鸟喙比起鹰嘴来,显得更加诡异,长钩形的上喙犹如一把钢钩,牢牢地镶嵌在鸦头上,平实的下喙虽然较短,但一排倒刺似的钢牙隐藏在上喙下,显得更加恐怖。黑鸦的叫声同样是“呀——呀——”,不过他们的叫声是他们赖以攻击和传播信息的方式,成千上万只黑鸦一起鸣叫,可以一种频率,也能多种频率混搭,尖锐的叫声像一把隐形的尖刀狠狠地刺进你的脑膜,同时刺破敌人没有预防的精神世界。

前来采食的黑鸦是鸦群中最底层的弱者,它们的巢穴必须几只一起共住,他们负责巡逻和觅食,虽然黑鸦以背面的火元素为生,但是鸦群中处于高层的黑鸦嘴巴是最难伺候的,比如奇果,中品的果实它们是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的,上品的果实它们觉得还可以,只有极品的果实才能勾起他们的食欲。

······

“嗖——”一只形似狮子的生物匍匐着向这边靠近着,他的脸上带着敛息面具,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鸦群和沫奇草,在沫奇草的周围生长着一些奇怪地火系植物,它们的体型都很高大,正好给嬴河做了个掩饰。

“好多的黑鸦,呼——”嬴河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他的额头已经不断地向下流着汗水,汗水沾湿他的衣衫,他却不曾察觉。

“将黑鸦引到山洞里,难啊,若是能把最中间的沫奇草偷出来,它们应该会暴怒吧。”一个可行的方案,在嬴河的脑海中不断演化着。

······

“阴阳狮落,天脉隐身,化元随意,追踪无形。”狮子般狰狞的嬴河激发了短暂的隐身术,这种阴阳木脉与血魂相结合的术,只有在完成兽形变之后,才能激发。不过一旦激发,隐身术只能持续10秒钟,兽形变也从半小时变为20分钟。

一眨眼,嬴河就消失在隐蔽的植物下。突然,正在寻觅果实的黑鸦出现了骚动,一颗比周围沫奇草大了不止十倍的沫奇草王,刹那间消失在一群黑鸦的监视下。

“呀——呀——”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本来较有秩序的黑鸦群,变得更加杂乱无章。甚至有一些黑鸦,承受不住同伴的挤压,羞愧得掉到了沫奇草下面。

“呃——好险啊。”在沫奇草不远的地方,嬴河托着疲累的身子,两只手托着硕大的沫奇草,由于变化了身子,现在他有很强的力量,举着沫奇草王也不费多少力,只是一次隐身又耗掉了他二分之一的阴阳木元。

“呀——呀——呀——”黑鸦的叫声,突然转向了嬴河的方向,那种刺耳的叫声,经过千万次的叠加,有敲破嬴河大脑的感觉。

“啊——,救命啊。”豁出去的嬴河看着成千上万的黑鸦向他飞来,镇定的气概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蹦起强有力的后腿,一步相当于前时的十步,奋力地向山洞方向逃去。

黑鸦的飞行速度几乎和他的速度持平了,一群愤怒的鸦群追着一个小不点,很有点恶作剧的味道。

山洞就在眼前,奔跑着的嬴河看到它,就像看到了亲爹似得,眉毛都飞上了天。

······

“嗯,敌人竟然离开了,奇怪,难道他害怕得跑了。”灰大人感知到靠近的模糊人影,在离洞很近的地方,快速地消失了,觉得很奇怪。

“大人,你觉察到什么吗?是不是阿强回来了?”小八头领很小心地向灰大人询问道。

“不对,不是阿强,敌人没有继续靠近,很快离开了。”

“离开了?难道他没有发现这里,那阿强?”按时间派去的阿强应该赶回来了,现在既然没回来,蒜鼻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手心里浸出了些许汗水。

“阿强应该是回不来了,看来追来的是个高手,不过我们这里十五个人,不怕他坏了好事。小八你去让手下收拾一下行礼,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灰大人很果断地下达了命令,他感觉要有事发生了,不过还不肯定,但也不能随便说出来,乱了自家的阵脚。

“是,大人,属下这就安排下去。”

······

“灰大人,你看,对面的那是什么?”刚刚走出洞穴,猎奴人一伙就看到不远的地方飞来一群黑压压的东西,但大部分人都没招惹过黑鸦,所以他们有些迷茫。

“不好,是黑鸦,难道我们在这里的行踪,被他们发现了。虽然戴了敛息面具,可是一旦被他们看见,我们的小命可就没了。”沉着的灰大人,现在也不再淡定,看他的架势,有点想躲到手下后面去的意思。

“大人,那是什么?黑鸦谷的黑鸦,他们怎么朝我们这面飞来呢?我们可没有招惹他们。”小八头领双腿也开始打哆嗦,听着黑鸦愤怒的鸣叫,他的大脑开始短路了。

“大家赶紧躲进山洞,现在不是离开的时候,等过了黑鸦群,我们再离开这里。”再大的场面也需要领头的稳住人心,现在灰大人不得不指挥大家做出明智的选择。

······

“啊——不要啊,山洞,山洞。”嬴河看着前面的山洞,又一次提升了速度,只见他奔跑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溜烟的灰尘。

“你们不要追我了,你们的沫奇草在这里,去拿吧。”嬴河用力地一抛,硕大的沫奇草王就飞入了黑乎乎的山洞中。然后,他瞬间又施展了一次隐身术,在山洞一里外,出现一位全身没有完好的洛宾人,他的头发乱糙糙的,脸上布满了疲累和伤痕,他的手臂和腿流出了一道道血水,血水和红色的地面相应成一体。也许他已经没有了意识,也许他在做着傻傻的梦,总之他已经严重昏迷过去。

成群的黑鸦,就像没发现嬴河似得,他们拼命地追着沫奇草王,不顾山洞的狭小,一起冲了进去。这些黑鸦已经有些疯狂,他们的双眼变得血红血红。

山洞内的布置,和涝城的官家的布置很像,正厅讲究“正、气、位、方”,即天地人在正厅都要表现出来,用天正、地正、人正来标版正厅的布置,布置需要三气对立和统一,位置要有主次高低之分,而且要方正归圆。至于侧厅,则不那么讲究,完全就是卧室,摆了些书画和雕塑。山洞内还有手下一起居住的侧室以及一个库房和密室。

沫奇草王被嬴河猛地一掷,正好落进了正厅靠侧厅的位置,而且沫奇草王的奇果不巧地掉了下来,跑进侧厅去了。疯狂的黑鸦眼见沫奇草被毁得一塌糊涂,血红的眼神都能滴出血来,它们完全丧失了理智,漫无目的的在山洞内乱闯。

15个猎奴人躲在密室内,不敢出现在外面,他们现在感觉自己是那么得倒霉,明明隐藏得好好的,从来没有招惹过黑鸦,为什么他们会向他们冲来。

“大人,难道我们就在这儿,不出去了?”小八头领两眼无神地询问灰大人。

“废话,现在外面全是黑鸦,你想出去找死啊。”灰大人愤怒的朝小八吼道。

“大人英明,可是我感觉温度怎么在往上升呢?”摸着头上的汗水,小八艰难地说道。

“这群黑鸦在放火,难道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面,想烧死我们?”灰大人能窥视外面的情况,他担心的对手下说道。

“什么,大人,它们在放火,那我们不是完了?”14位属下听到外面的情况,心情坏到了极点。

“再等等,如果它们仍不离开的话,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找出一线生机。”

······

黑鸦疯狂起来,就会四处放火,现在它们的沫奇草王被毁坏在这里,他们能不放火吗。只见浓烈的大火,炙烤着山洞内每样东西,只有沫奇草和奇果没有变样,山洞内的东西没有被铭刻阵法,对于这些猎奴人来说,阵法显得太遥远了。现在山洞内已见不到完整的东西,包括曾经完好的山壁,现在也开始脱落一层层的岩石,而狭小的密室也慢慢暴漏在黑鸦的视线中。

“不好,密室要塌了,大家准备好冲出去吧。”灰大人感受着外面的变化,发疯了的说道。只见他轻轻地对自己施了个结界,然后就不管其他人,飞一般地冲了出来。其他猎奴人看着大人已经扔下他们,他们也就各施手段,冲出了密室。

“呀——呀——”黑鸦看见一大群人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血红的双眼迸发出灿烂的精光,它们组成一把把锋利的鸟剑,向冲出的猎奴人射去。

“裂山护铁甲,追梦无痕。”灰大人眼看成群的黑鸦要冲过来,他赶忙召唤出隐藏在身体里的武甲,这可是他最宝贵的宝物了,总共奋斗了这么些年,就弄了这么一件好东西,平时他可是当宝贝呵护着的,可是现在为了逃命,再宝贝也得拿出来用了。

黑鸦张开尖锐的喙,一齐喷出炽热的火球,火球如雨点般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颗巨大的火弹,它由小变大,极速的冲向奔来的灰大人。灰大人眼见致命的攻击将要施与自己身上,于是他立刻施展出《猎狼九式》中的第八式,追梦无痕。追梦无痕讲究速度高于一切,只见灰大人在施展了追梦无痕之后,迅速变成了一道残影,当火弹重重地与岩壁相撞时,他已出现岩壁的对面。黑鸦实在太多了,他们发现一波攻击没有消灭最先出现的敌人,于是又集结队伍,再次攻击。追梦无痕使灰大人消耗了太多的能量,现在他只想冲出去。感受到对面又出现了一波攻击,他的眼中闪出了拼命的光芒。

这次的火弹比之上次,更加具有破坏力,可穿着护甲的灰大人没有躲避,他找准黑鸦的空隙,然后迅速地向山洞出口奔去。火弹十分迅速的溜到了他的身后,在他没有躲避的情况下,重重地轰到他的后背,火弹的冲击完全被裂山护铁甲承受下来。灰大人顶不住攻击,嘴角喷出鲜红的精血,可他也借助这次的冲击,速度猛地提高了一倍,像火箭一样,眨眼间消失在山洞中。

“黑······啊——”一位猎奴人,还没有施展自己的防护技,就被飞来的黑鸦群淹没了。

“大人,救我们呀?”小八在后面努力地喊着灰大人,他的声音充满了依恋似得,浓的都化不开。

“哼——”灰大人只匆匆地瞥了一下他的手下,就飞快地消失在了山洞中。

“啊——啊——”只听一声声死亡前的哀鸣不断地响起,14位猎奴人交出了他们卑贱的生命,被烈火烧成了灰烬。

冲出山洞的灰大人,已变得面目全非,本来锃亮的护身甲,现在变得黑乎乎的,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灰大人的身后,跟着一群不知疲倦的黑鸦,它们一边喷着“火雨漫天”,一边尖声地鸣叫着。灰大人已放弃了全部,什么手下,什么美人,现在逃命最重要,他充分发挥了破凡境才能达到的高速,远远地将黑鸦甩在了身后。

······

嬴河在背着沫奇草王的时候,四颗奇果均是奇果中的极品,而且已全部成熟,很巧合的是,一颗奇果刚好掉进了他的衣衫里,而其他的三颗奇果均散落在山洞的侧厅里,和一个麻皮袋相依在一起。

黑鸦对奇果有特殊的感应,在消灭了猎奴人之后,它们开始转移沫奇草王和奇果。

“噶——噶——”一声盖过所有黑鸦的鸣叫在山洞中响起,这是一只比一般的黑鸦大了一倍的黑红色黑鸦,它的羽毛多了火元素的花纹,花纹细密,仿佛带着增幅的效果,它的眼神充满了高傲,所有的黑鸦见到她出现后,都低下了疯狂的头颅。

她掠过三颗奇果,在它们的旁边停了下来,认真地观察这三颗奇果,她的眼神从兴奋变成了满足。再观察沫奇草王,她高兴的眼神又刹那间恢复了冰冷,并带着点痛惜。

“噶——噶——”骄傲的黑红色黑鸦朝着旁边的黑鸦叫了几声,仿佛在命令他们将沫奇草王抬出去,而几只黑鸦真的照办了,他们完美得合作,将躺着的沫奇草王叼出了山洞。

“噶——噶——”看着他们只抬走了沫奇草王,她感觉很生气,又对着几只黑鸦鸣叫了起来。

“呀——呀——”几只黑鸦又围到了麻皮袋旁,他们先看了看完好的麻皮袋,又不满的对黑红色黑鸦抗议道。

“噶——噶——噶——”黑红色黑鸦感觉自己的威严竟然被质疑,她感到很气愤。然后几只黑鸦在她严厉的叫声下,不得不妥协,他们一起含起麻皮袋,叼着它往北面的山壁方向飞去,看来好奇的黑鸦对陌生的东西也喜欢探个究竟,她或许想多学点东西吧。吩咐完这些事情,黑红色黑鸦围着掉在地上的奇果转了几圈,她沉醉的眼神充满了满意的笑容。接着她轻轻地落在地上,用她干净的喙,优雅地叼起一个奇果,慢慢地吃进嘴里。

奇果入嘴即化,黑鸦吃了一个奇果,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然后又迫不及待的吞下了第二个和第三个奇果,她身边的黑鸦眼睛巴巴地看着她吃完,眼神中很人性化的露出了羡慕的光芒。

“噶——噶——”吃完第三个,满意的黑鸦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应该有四个的,为什么只有三个呢?

“呀——呀——呀——呀——”身边的小黑鸦,就像在复述一件故事似得,将事情的原尾全部告诉了她。

“噶——噶——”她好像在说,都出去找找,这么好吃的奇果不能丢了,不然你们都去面壁思过吧。

“呀——呀——”山洞内的黑鸦,就像在接受命令似地,全部离开了山洞,出去寻找那一个奇果。

······

可怜的嬴河还孤独地昏迷在离山洞不远的地方,灰大人逃走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他。嬴河的兽形变早已超出了时间,现在他恢复了原貌,身体极度的虚弱,相信没有几个月的疗伤,他是不会好起来的。

远处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往这面飞来,奇果的气息太浓烈了,而且这颗奇果还是极品的奇果,那对于黑鸦来说就更还好找了。

“呀——呀——”黑鸦们没有一哄而上,他们似乎在等着主角登场,所以当他们找到这颗奇果时,他们只是盘旋在嬴河的上空,并没有扑下去。

“噶——噶——”黑红色黑鸦也飞了过来,所有的黑鸦为她让开了一条通道,她悠闲地飞到嬴河的头顶上,盘旋着飞了几圈,好像在打量这个东西,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她观察了一会,然后轻轻地落在了嬴河的头发上,她没有露出她那锋利的爪子,只是如踩棉货似得,在嬴河的头顶兴奋地踩了几脚,发现脚下的人没有反应,她的头就弯弯地转了转,仿佛在想:“这是人吗?他怎么占了我的奇果,却不动了呢?难道是怕了不成。”

“噶——噶——”仿佛又在下命令了,她对着身后的黑鸦,威严的叫了起来。

“呀——呀——”几只黑鸦落了下来,他们分工抓好嬴河的四肢,然后拖着他也往北面的山壁飞去。

······

这里是黑鸦的群居区,密密麻麻的巢穴布满了山壁的每个角落。而在这些密集的巢穴上方,分布着一些美丽的很像宫殿的大巢穴,大巢穴向山壁内伸出了很远,在巢穴门口,有金色的金香木树枝摆成的金乌的雕像,虽然雕像很简陋,但是金乌的霸者神韵却实实在在得显露出来。

巢穴往里走,空间十分宽广,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果实,有的晶莹如宝石,有的鲜艳如花朵,有的小巧不失甜美,有的硕大犹如西瓜。它们一堆堆地摆放在空荡的巢**,点亮了整个巢穴,也使它弥漫着迷人的香气。巢**完全就是火红的颜色,看起来很像红色的熔岩洞,在山洞靠里的一块平坦地面上,此时正有只黑鸦在一个男人和一个麻皮袋旁骨碌碌地转着,她的眼珠缓缓地打着转,她的两翅悠闲地背在身后。那个男的就是嬴河,而麻皮袋里的就是沐曦,现在他们已经被带到了这个洞穴里,等待着这只好奇的黑鸦决定他们的命运,他们是生还是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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