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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清晨

一夜无梦。昨晚睡的很甜,清晨5点36分乐天就已经醒来,身旁的芷佑还在熟睡中,呼吸平和均匀。他微笑着轻身下床,站在窗边伸展着胳膊,用力深深呼吸着一抹绿色的树叶,吐纳间,沁人心脾。

简单漱洗完毕,乐天麻利换上运动装备走到鱼池旁习惯性的低头观赏。投下鱼料,可惜并没看见簇拥在一起的鱼群前来“迎接”,整个池子静的出奇。乐天伸手搅动着水面,眼睛仔细搜寻着小鱼,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咦?心里泛着嘀咕,他不甘心,索性弯下身子往假山山洞里一阵捣鼓,鱼群“被逼”出来了。

乐天嘴角一扬,左手拨弄浮在水面的鱼料向着鱼群划动嘴里嘀咕着:“快吃吧,大懒鱼们。”很是讽刺,鱼群没有领情,一个半圆形集体游回了山洞,鱼料漂浮了一会儿闷声沉下水底,鱼池又恢复了平静。乐天站起身来,束手无策。他又看着旁边一个亚克力板材质的长方形透明箱子,一只三线仓鼠正趴在陶瓷饲料缸里像是在寻找食物。

机不可失,乐天回到客厅抓起几颗松子迅速回到箱子前,这只仓鼠最爱吃了。他打开箱子前门,捏着松子试探性的送到仓鼠面前,反常的事情再次发生,平时活泼好动贪吃的小仓鼠也没有领情,避开眼神交流独自爬到木制小房子上“兹兹”发出奇怪的叫声。真是新鲜,叫唤声并不吵人,可乐天听着心里有些不安,收回想去抚摸的右手,把松子放进陶瓷饲料缸里扣上了门。仓鼠溜进小房子,仍旧“兹兹”叫唤着,没有理会美味的松子。

出门后,“白背心”老头儿还是在老地方做着伸展运动,依旧是一脸的笑容,只是眉宇间隐藏着不安。乐天没有忍住:“老人家,有事?”(“白背心”一直没有告诉乐天自己姓什么,所以尊称“老人家”)

“呵呵,没事,没事。”“白背心”没有说出心中疑虑,迈步跑起来。乐天只好跟着,没有继续追问。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无言慢跑着,半小时后,花园里比平时多了很多人,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小声议论着。毕竟是年轻人,好奇心太重,乐天放慢了脚步,竖着耳朵左右环顾,他很想知道大家在讨论的话题,心里揣摩着今早家中宠物的“反常现象”,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白背心”早已察觉乐天心不在蔫,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略微弯下膝盖双手交叉在胸前站在原地,跟在后面“开小差”的乐天根本来不及反应,可想而知,撞在了一起。还是那么的出人意料,“白背心”纹丝不动,乐天却后退几步倒在了地上。

“哎哟。”乐天摔了个四脚朝天,忍不住叫了一声。

“小伙子,看清眼前的路,记住了。”“白背心”站在原地“呵呵”笑着。乐天有些不高兴,带着怒气站起来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老头儿:“老人家,这样很危险,把你撞伤了可不好。”

“哈哈,摔在地上的可是你啊。”

“我.我.”乐天一时语塞,无奈拍打着裤子后边的灰尘,心里却在暗暗骂着。“白背心”没有任何动作,眼神犀利的看着眼前“狼狈”的年轻人。一个接近130斤的年轻人和一个不到90斤的老头儿撞在一起,按常理来说,老头儿不进医院才是不可思议,结果却是..不对啊,乐天也想到了这一点,怒气顿时消散,眼睛里闪着亮光跑到“白背心”面前:“呵呵,老人家,没事吧。”

“你记住,借力打力。能教的暂时就这些。”

“暂时?”乐天很不舍:“老人家,你要走吗?”

“白背心”眯着眼微笑着,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只是摆手,很明显是在道别。乐天心里有些伤感,标准鞠了一躬,感觉老头儿正渐渐远去。缘起缘灭,人与人的相遇和离别冥冥中早已安排好,乐天深信因果轮回,他直觉和“白背心”还会相见,所以并没有任何挽留与道谢之词。男人之间,不需要煽情的话语表达内心的情感。

乐天独自慢跑着,回想刚才相撞的一瞬间,他感觉有一股强大的气流把自己推了出去,“白背心”说的借力打力看来需要时间好好消化练习,防身之计肯定管用。800多人的住宅小区,说不定两对门的人互相都不认识,人情冷漠的社会背景能够遇见“良师益友”,乐天感到心里一丝暖意,未来的生活也许艰辛,现在十分有自信坦然面对。

太阳缓缓升起照耀着小区内的草木花虫,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乐天没有马上回家,心里还在好奇大家的议论。四下打量着周围人群,熟悉的身影引入眼帘,他清清嗓子,上前热情的打着招呼:“尚阿姨,你好。”一个打扮时尚的中年妇女转头回应了:“乐天啊,这么早就起来跑步啊。”

两人客套了几句,乐天假装挠头八卦起来:“阿姨们在聊什么啊?小区里那么多人都在讨论?”中年妇女压低嗓门食指放在鲜红的嘴唇上:“听说昨晚有个保安到1#楼18层3号业主家去,就没出来了。”站在身旁另一个矮胖中年妇女抢着补充道:“一直到现在,那个保安电话也没接,业主的手机和座机也无人接听,其他保安也上去敲过门,感觉家里没人。”

“那个保安为什么要去业主家里?”乐天很感兴趣,不自觉的发问。

“听说是隔壁的业主举报听到有怪叫声,所以报的保安。”矮胖妇女抢答着。

“那报保安的业主呢?”

“喏”矮胖妇女指着远处:“警察正在盘问呢,物管王经理也在那。”乐天顺眼望去,果然有一群人正围着两个警察。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矮胖妇女果然很“健谈”:“住在我们小区里的二医院医生昨晚也加班,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听说现在医院已经被警察封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出,也是打手机没人接听。”

“真的吗?有些吓人哦。”

“骗你干啥,住我隔壁的黄医生现在都没回家,她老公去医院被挡了回来,刚才还和警察在一起。”

不知不觉身边围了不少人,大家议论的大致差不多一个意思,还有人抱怨着家里的狗一直躲在床下,美食“诱惑”也不出来..

“我家的猫也是..”

“我爸喂的鸟今天也特别安静..”

乐天有些窒息,自觉走出人群,他隐隐感到内心的不安陡然上升,昨晚酒醉回家亲眼目睹了“120抢救事件”,救护车车门上印着“xx市二医院”几个大字。人群里有人发出骚动:“警察上楼了,跟去看看。”不少人“积极响应”着,乐天没有回头确认有多少“爱管闲事”的人跟着警察上楼了。此刻,他只想回家。

乐天回到家中,迅速跑进卧室拿起手机翻找着电话薄,熟悉的名字出现了——钟美怡:“嘟嘟嘟”无人接听;彭雯洁:“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矮胖妇女没有乱说,二医院就职的两位初中同学确实联系不上。“失踪的保安”、“联系不上的同学”、“封锁的医院”..所有的一切闪过大脑,乐天感到晕眩。

乖巧的小勋正拿着一根香烟走到乐天面前,微笑着“爸爸,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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