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韩紫沫形容这些时的两眼放光、贪念之欲。只有平和淡定的神色,她根本不在乎这些,她对金钱的欲望一直也就很淡泊。
而且,她是个能够自食其力的女子,她自己的收入,在这个城市,完全能够供养得起自己。再说了,她平时还会有些外水,兼职给一些同学补课,这笔收入也是不菲。
当一个人的收入远远超过自己的消费水平时,她对金钱的需求就不在是那么的强烈,而她更注重的是自身品质的问题。恰恰韩紫沫就是这样的女子。
韩锦天听着紫沫阐述的景家,脸色也开始微妙的变化了起来,又原来的纹丝不动到了容颜舒缓,再到最后的严肃紧致。
谁不希望自己是女儿嫁给白马王子,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到好的人家,少吃苦少受磨。看样子,这点韩紫沫是真的挑到了,应该是个家境不错的人家。所以韩锦天心中多少有些欣慰。
可是他又转念一想,我们韩家虽不是底层家境的人家,但也不是那种大富大贵的人家,比上不足,比下倒是绰绰有余。
古人有云:婚姻之事,讲个门当户对。
韩锦天担心的正是这个,照女儿这样一讲,好像跟景家有些门不当户不对了。他是怕女儿到了景家会受气遭人白眼。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不胜枚举。
胡芳却被这样的好事乐坏了,虽说她也不是个太过现实的人,可是女儿真入豪门,那岂不是件天大的好事。
“老头子,你看紫沫多给我们争气,到头来选了汉轩这样的好人家,从今以后,她就什么都不用愁了,我们老韩家也有足了面子。”胡芳难掩激动兴奋的语气,这话说得倒是世俗得很,难免少不了有些财迷的嫌疑。
韩锦天看了一眼胡芳,没有跟她一气,脸色更加的深沉起来。
韩紫沫打了个哈欠,用手拍了拍嘴,她感觉有些困了,“爸妈,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反正我知道的也就这些,如果其他什么事了,我想去休息了。”
胡芳满脸堆笑,“好好好,我的乖女儿,你快洗漱了睡吧。”
韩紫沫见自己亲妈殷勤的谄媚,好不习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摸了摸手臂,逃冶似的跑了。
客厅里,韩锦天还没有回房休息的意思,一丝不动的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胡芳看出了老头子是有心事的,毕竟几十年的夫妻不是白过的。
“诶,老头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都不休息了?”胡芳用手臂推了推沉着严谨的韩锦天。
“你如果困了,可以先去睡,我睡不着。”韩锦天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他想独自静静,思考一些问题。
“哟,跟我还摆起谱儿来了,快说来听听,到底怎么了?”胡芳没有了一脸的堆笑,反而有些焦躁。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跟景家的不合适,有点门不当户不对?”韩锦天说出了内心的担忧。
“哈哈!”
胡芳嘲笑着老头子,笑他太过拘谨,笑他太过迂腐。
“都什么年代了,还门当户对,你倒是走出去看看,现在什么新闻没有,再说了,我看汉轩对我们紫沫好得很,再怎样也是不会亏待我们家紫沫的,要是以后真有对不起我家紫沫的时候,看我不怎么收拾他,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什么不领情面的话了。”胡芳最后一段话牙咬得紧紧,很用力,谁都不能欺负她的家人。
胡芳可不是好惹的,不是软柿子,经过韩锦天的提醒,她决定明晚与景家的见面场合上,都必须把话先说清楚。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无话可说,只是我的担忧不无道理。”韩锦天摆了摆手,很无措。
“没什么说的了,那就睡觉吧。”胡芳来得更加干脆,只是她心中早已有数。
繁荣的道路上早已褪去五光十色的喧嚣,剩下的是平静的街道。
夜已深,人渐少,路宽敞,车亦少。
道路上,只见一辆黑得发亮的轿车独自穿梭。
那便是景汉轩。
离开紫沫家的景汉轩也是选择了直接回家。
在车里,一路上,哼唱着小曲,说不尽的高兴。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高兴,总之心里就是很愉悦,好久没有这样过了。
自从回国后,每天的每天不是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就是被爷爷的逼婚搞得亚历山大,好久没有像今晚这样轻松的心情了。
他发自内心的畅快于愉悦。
如释重负的景汉轩此刻想尽快的见到爷爷,把这份好消息告诉他,让爷爷也好再高兴一次。
景汉轩车的进了家门,他随即下车,钥匙给了下人,自顾跑了进去。
“少爷,您回来了。”老管家礼貌道。
见老管家还未休息,景汉轩扶了扶他的肩膀,“爷爷睡了吗?”
“少爷,老爷还在书房等你。”
“好,知道了,你们没事也早点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景汉轩关切的说道,然后径直走向书房。
门被推开,没有任何声音。
爷爷坐在他那张太椅之上海,分明开始打起瞌睡来。
景汉轩轻手轻脚的走近爷爷身边,俯下身子,低声耳语,“爷爷,困了就回房去睡,这样容易感冒。”
爷爷一听,是自己的孙儿回来了,等的就是他。
“你回来了,我正是有话要跟你说,所以才在这等你。”爷爷拍了拍汉轩那放在肩上的手,语气自然的清醒。
“有什么话不可以等到明天再说吗,这样对你身体很不好。”景汉轩的语气甚是心疼。
“你坐。”爷爷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要其坐下。
“你去了紫沫家,应该说了婚礼的事,那他们是怎样的一个态度。”听爷爷的语气有些迫不及待。
“伯父伯母都很高兴,也同样的态度愿意商议婚礼的事,时间也同样是明天晚上。”景汉轩认真道。
爷爷一听,脸上又露出灿烂笑容,“那就好,那就好。”随即又敛起笑容,严肃的看着汉轩,“恐怕你这称呼很不合适吧,都跟紫沫结婚了,怎么还不改口,还叫伯父伯母,你让紫沫家人听了,心里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