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雪急忙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夫人……梅雪只是想给小姐和世子爷送燕窝,梅雪只是怕小姐和世子爷饿着了……还怕燕窝冷了……所以……所以才急着……端过去给小姐和世子爷……”
“娘亲,宝菊是女儿的贴身丫环,她是个怎样的,女儿心里清楚。从娘亲离京之后,便是宝菊和关嬷嬷一心一意伺候着女儿。今日也是为了女儿才遭了那份罪,若是别人叫宝菊受了委屈,女儿定要为宝菊做主的!只是这沈小姐与我们顾家别有一番渊源,因此女儿不敢私自做主,故请了娘亲前来!只是……”顾明乐说着,一双美眸看着沈梅雪,叫沈梅雪浑身不适,只觉得背后如光刺般难忍,更不敢去看顾明乐。
“只是……女儿却不敢再叫沈小姐伺候了!”顾明乐明白,只要自己推走了沈梅雪,接下了娘亲自有办法,许不能当众处置了她,却能寻其它法子叫她难受。
秦氏听了女儿的话,眼光一闪,倒是寻思到了一个法子。轻轻拍了拍顾明乐的手,朝着沈梅雪道:“梅雪姑娘,你可听见乐儿的话了?虽说是乐儿救了你,你理应报答乐儿,只是如今乐儿实在不方便带着你,你若再跟着她,只会给她凭添麻烦!”
“不……夫人……小姐……梅雪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不会了!求求夫人,求求小姐,不要不要奴婢,不要!”话也转得快,不停的朝着秦氏和顾明乐嗑头,自称又变到了奴婢。
“发生什么事了?”顾老爷从外回来,听闻后院出了事,立即赶了过来,走近瞧这副情景,便皱起了眉头。
“老爷……求求您,不要赶梅雪走,梅雪一定会好好伺候小姐夫人的,不会再冲撞小姐的丫环了!老爷,求求您,看在家父的面子上,收留梅雪,不要赶梅雪走,若是梅雪离开这里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呜呜呜……”
秦氏没料到沈梅雪会如此一出,心里对她的厌恶更甚了,看向顾老爷,伸手扶过顾老爷的手,不等顾老爷发问,便笑着道:“老爷,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梅雪这孩子熬了些燕窝想给卿儿吃,被宝菊拦了,两人起了些冲突,宝菊受了些伤。乐儿向来爱惜奴婢,不愿叫宝菊受委屈,只是又不能让梅雪受委屈,因此不知如何是好,便叫了为妻过来。”
顾老爷素日虽未碰到过后宅暗斗,却也在官场混迹多时,从秦氏的话中多少听出了些端倪。况且毕竟乐儿才是自己的女儿,这沈梅雪毕竟只是故人之女,心里自然就偏向了自己女儿和夫人。
“既然如此,夫人想如何处理?”只是面上的话还是得寻问一番的,相信自己的妻子已经想好了处理的法子。
果不其然,秦氏未做多少思虑,便开口道:“老爷,不如这样吧,为妻想,梅雪这孩子毕竟是故人的孩子,总不能一直跟着乐儿做丫环,留在府里也不方便,不如就为她寻门好亲事,可好?”
顾老爷一听便点了点头:“夫人这主意不错。”看向沈梅雪:“梅雪也快及笄了吧,是该寻门好亲事了,若沈兄还在,定希望看到梅雪有个好归宿!”
沈梅雪万没想到秦氏会想如此法子将她支走,她并非蠢,只是一颗心都挂在了追求荣华富贵上面,更悬在了凤卿这样如仙的男子上面。如今一听秦氏的话,便明白过来了,秦氏定然向着自己的女儿,她存着别样的心思,秦氏又怎会真心为她寻一门好亲事,若真嫁了过去,定然没有好日子可过。
“老爷,不要……梅雪这条命是小姐救的,这一辈子梅雪哪都不去,就跟着小姐!”她说得斩钉截铁,似乎真是多么知恩图报的女子一般。
秦氏见沈梅雪这副模样,眉头紧皱,原本还想为她寻户普通人家,起码叫她不必吃苦受累,如今……
顾老爷看着沈梅雪有些为难,当初沈梅雪的父亲与他也算有恩,如今落难,他本该多加照抚沈梅雪的,只是……这沈梅雪的心思太大,万不能留下她害了自己的女儿。想着,眼光看向了自己的夫人:“夫人,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秦氏敛下所有思绪,笑得和蔼,命人扶起沈梅雪,又招了招手叫沈梅雪叫身边来,拍了拍她的手:“你这孩子,怎么这般死心眼,如今你跟着乐儿,不算是报答,反倒是连累。你若是真心想报答乐儿,便留下来,寻户好人家嫁了,也算全了我们两家的渊源。”
秦氏一番话,叫沈梅雪无言以对,话全被赌住了,总不能再死皮赖列要求跟着顾明乐,可是她又怎么能放弃那样如仙的男子。眼光看向凤卿,满满的倾慕,只要能做他身边的妾就足够了!
顾明乐看了凤卿一眼,凤卿早就转过身,在一颗花树下,不知再折腾些什么东西,方才表了态,现在也没他什么事了。
“老爷,你刚回来,先去换身衣服,梅雪这事就由为妻做主吧!”秦氏看向顾老爷,后宅之事,一家之主到底不方便参与,一般发句话便可以了。
顾老爷点点头:“好,夫人也不要太过劳累了!”看向凤卿和顾明乐:“卿儿,乐儿,你们随我走一趟。”
“是。”顾明乐点了点头,朝着秦氏微微一笑:“娘亲,女儿离开一下。”
秦氏疼爱的抚了抚她的手,点头:“去吧。”又看向凤卿:“卿儿,这是你央伯母写的,伯母已经写好了,你拿去吧。”
凤卿已是转过身,手上竟编出了一个花环,接过秦氏递来的宣纸:“多谢伯母。”
秦氏笑了笑:“伯母很高兴你有这份心,乐儿交给你,伯母就不用操一丁半点心了。”
凤卿点了点头,宠溺的凤眸转向顾明乐,嘴角扬着好看着轻笑,连风吹还都带了几分柔意。
顾明乐抬头看着他,玉脸不自沈微微泛红,就这样站着,看着他将手里的花环轻轻柔柔的戴到她的墨发之上。
“真好看。”秦氏立即赞美道,眼中满是欣慰。
边上的丫环也齐齐开口:“小姐真漂亮。”“世子爷真厉害!”“世子爷待小姐真好!”“世子爷和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