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内,一个人颤巍站立。“嗖嗖嗖”每一把剑的到来,都会从她身体上带下一片肉来。但是她知道这不是真的肉身,虽有那深入骨髓的疼痛传来,但却没有掉下一滴血。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她的样子不是那个云华宗的天之娇女冷瑶,而是那个来自现代的普通女孩,秦冰。
剧烈的疼痛让她入坠深渊,而亲眼看着自己一片一片的被削成白骨则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但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死的念头让冷瑶如何也不能甘心,发狠似的去抓那些袭来的飞剑,尽管五指已成白骨。
难怪,难怪这剑意大阵不是历练之所而是惩戒之所。这种灭杀肉体直接折磨灵魂的行为怎么会为历练之所呢。
渐渐的连白骨都无法承载那利剑的袭击,冷瑶甚至能看到自己的一身白骨一点点的开裂,但那一柄柄的利剑似是永无止境一般,轻易攻击到那脆弱的白骨。每坚持一秒,都是深入地狱的折磨。
渐渐的那利剑似乎是将要耗尽了,从漫天遍野的直射慢慢减少到零星两三把,只剩一身将碎裂的白骨的冷瑶精神稍有放松,突然像是感受到什么一样,浑身骨骼震颤,换换抬起满是裂痕的白骨头颅,只见那似乎毁天灭地的一剑自虚空直射而来,没有任何反抗的,甚至来不及转动一个念头,那把剑转瞬,轰然爆发,一切归尘,哪还有那架脆弱的骨架。
一把仿佛承载了历史洪流的古朴巨剑静静悬浮在虚空之中,剑柄雕刻的龙凤之象栩栩如生,坚韧似乎反射着利芒。周围还在弥漫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还在证明这刚刚那个女孩存在的证据,这是她破碎的灵魂碎片。不够强大坚固的灵魂啊,终是难以承载强大的力量。
那把古剑静止了不知多久,剑尖微颤,似是想要离去,突然光芒一闪,古剑竟然化身成为一个剑眉星目的俊朗男子,一身白袍,龙凤之姿。他伸手自众多微尘中接到一粒闪着微光
的灵魂之种。那微光一忽一闪似是在说,“活着,活着..”
男子手掌握起,转身消失在虚空之中。出现在一个鸟语花香,灵气四溢的山谷之内。他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到一个池塘旁,将那颗种子随手扔了进去,转身离开。那颗种子慢慢落入满是银色流沙的池底。
冷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一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安静的上学;一会又是一个空有一身修为但却不会利用的修真菜鸟;再然后又变成空气里一颗叫嚣着想要活着的微尘;再后来自己就成了一粒种子沉入池塘的泥沙里,拼命汲取养分,抽芽,开花。
渐渐的她觉得自己扎出了跟,发出了牙,身条慢慢的抽长,慢慢结出花骨朵,感受池水荡漾,感受鸟语花香。偶尔会有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静静伫立在池边注视她半晌,然后转身离去。
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有时候会让人一不小心就沉溺其中,尤其是对于刚刚经历过生死磨难的人来说。但是冷瑶觉得这是不对的,她刚开始叫做秦冰,后来叫做冷瑶,再后来成了尘,成了种子,她顽强生长,努力抽芽,难道只是为了荷的寒暑一生?不,她想活着,作为人而活,努力的,尽力的活着。
当那白袍之人再次出现时,便看到那池塘里唯一的荷开始剧烈的摇晃,那花骨朵渐渐的一瓣一瓣的开放,露出里面粉雕玉琢的娃娃。那娃娃好奇的左瞧右看,最后定睛在那池边的身影上。两人对视一会儿,那人招手娃娃连同荷花一起飞身到他手上,那株荷花化身一件粉色的衣袍穿在娃娃身,一步跨出,消失在原地。
冷瑶化身的娃娃倒是不声不响的观察着四周,不曾出声,那人更是沉默无语,他将冷瑶带到这间房舍之中后便将她放到床榻之上,不曾声响半分,注视了她良久,径直扔了两枚玉简后转身消失。
这是..什么情况?冷瑶低头思索了一会,拿起扔在榻上的玉简神识进入其中,一篇功法,一篇剑诀。那人,不会是让她自学的吧?半晌她看看那人消失的地方又看看玉简,终是确定了这一想法。好伐,自学就自学,反正认识字。
功法只是一篇浅显的入门功法,引气入体,这些曾经的冷瑶倒是曾经经历过,但现在的冷瑶倒是不曾经历。虽有融合的记忆,但不是自己的亲历,终究还是无法体会其中所得。所以这篇初级功法还是很的冷瑶之心的,她默默的拿起入门功法开始修炼起来,让暗暗观察她的人欣慰的点了下头。
她现在的这具身体似乎对于灵气的亲和性非常的强,比之之前更甚,几乎是没有任何困难的便将灵气引入体内,根据那本功法,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来到丹田内,那些灵气很自然的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气旋,随着气旋汇聚的越来越多,“波~”的一下,练气期一层的屏障被自然而然的冲破。
冷瑶从入定中醒来,拿起旁边的剑法玉简观看起来。那是一篇非常基础的剑法,简简单单的平刺、斜挑、劈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冷瑶无奈,毕竟现在她的这具身体实在幼小,只能进行简单的爬行动作,这些招式根本无法使动,便只能在脑海之内一遍一遍的演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