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沈清微想也不想的拒绝,目光有些幽深,仿佛正在看向遥远的远方。“纳兰,你不用担心我。担心我以后一个人会孤单,会寂寞。我想过了,以后漫长的日子里,我会去寻找每一世的你,将你养大,让你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可以不用过得这么辛苦,然后我们快快乐乐的在一起。我每一世都会陪着你,这样也很好,是不是?”
“我舍不得你这么辛苦。”
屋外,一群逗比的侍卫正在打赌。
“你们说这白日渲淫,到底谁上谁下?”
开赌局的是欲被发配到杏花村去养猪的花疏影。
“主子威武!我压一百两银子,赌主子在上。”
凌寒觉得自家主子虽然偶尔有些不靠谱,但是在床第之事上面,定然是勇猛的。毕竟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必须得捍卫。
“主母跺一跺脚,咱这容王府,乃至北诏都要震一震。我压两百两,赌主母在上。”
慕容晴柔其实不懂这所谓的上下问题。她以为的是,这容王府一切都是主母说了算,所以主母的地位自然是至高无上的。
接着下注的人越来越多,声音此起彼伏。
“主子在上。”
“主母在上”
于是逗比们派出武功最高的慕容晴柔去听墙角。
只可惜,慕容晴柔武功再高,也逃不过沈清微的火眼金睛。于是天下第一高手,扫兴的回来了。
众人一拥而上,拉着她不停的问。
“怎么样?怎么样?看到了吗?”
“到底谁上谁下?”
晴柔是个老实的姑娘,自然据实以告。
闻言,只见花疏影兜住桌上的银子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既然不知道谁上谁下,那就说明你们都输了!银子是我的。”
众人自然不服,开始七嘴八舌的讨伐花疏影这样无耻的行径。
“耍赖!”
“坑钱!”
“退我们银子!”
花疏影自然是不依,兜着银子满院子的跑,逗比们满院子的追。
“你们谁敢去问主子,我分一半银子给他!”
于是众人禁声。
开什么玩笑?
他们又不是不想活了!
而花疏影却是趁着这一刻,“唰”的一下就不见了。只余声音随着风声传来:“主子令我到杏花村去养猪,谁若还想要我还银子,就去那里找我吧!我们杏花村,欢迎你们哦!”
御书房。
纳兰无极正在练字。
因为陈公公突然消失不见了,而纳兰无极也没有派人去找,只令太监总管许公公过来伺候他。
此时许公公远远的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凭他在宫中这么多年,皇上的一些习性,他还是略知一二的。皇上只有在情绪低落时,才会练字。据皇上说是,写字可以平复人的心神。
纳兰无极下笔时,笔锋有些凌乱和不稳,一如他此时的心情。
今日,影卫来报,锐王妃被禁足。一查原因,竟是前几日,锐王似是同锐王妃在书房大吵了一架,似乎是因为锐王接待的一个贵客而引起的。而那一日,也正是皇后出宫回公孙家的日子,据影卫来报,皇后回到公孙家时,晚上曾有几个时辰,突然间便失去了皇后的消息。只不过,后来皇后又回来了,只说一个人在外面随意的走了走。
当时,他并未在意,现在将这些零末的线索联系起来。再加上曾经他对锐王与皇后的一些猜测,一瞬间,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原本只是一颗刚萌芽的种子,此时仿佛只是瞬间便长成了参天大树。
长久以来的疑虑盘旋在他的心中,一直以来,他都不想,也不愿去相信。那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那是他从小便带在身边悉心教导,最信任的亲兄弟;那是与他并肩作战,一路辅佐他登上皇位的大功臣。
他不相信他会背叛他,不想去怀疑他的忠心。可现在,却似乎由不得他不信。
一个倒勾,收笔,写完了最后一个字。他放下笔,道:“传锐王爷见驾!”
“是!”
纳兰辰逸进来时,纳兰无极正悠闲得喝茶,此时所有的情绪敛尽。
“臣弟参见皇兄。”
纳兰无极连忙起身,扶起纳兰辰逸。
“辰逸不必多礼!”
两人各自落座,纳兰无极又道:“前几日,锐王府突遭毒虫攻击,府内现在可有安排妥当?”
“是臣弟疏忽!死了些下人,府内现已经重新修葺,其他没有大碍。”
纳兰无极点头,道:“此事与纳兰容止和沈清微脱不了干系,你要小心!”
“臣弟明白!”
纳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道:“据影卫来报,当时那些毒虫原本是冲着容王府去的,后来才转向锐王府。你可有查一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纳兰辰逸抬眸,目光快速的扫过纳兰无极,确定他的神色并没有异样,方道:“臣弟派人去查过,却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臣弟以为这只是容王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只为神化容王府,为他日后名正言顺谋反作铺垫。”
原本这件事他不必遮遮掩掩,原是他想要纳兰容止死,所以让精通盅术的云浅碧,操控了那些毒虫。云浅碧一直以来就是他的人,是他埋着极深的一颗棋。可他若向纳兰无极坦白,纳兰无极一定会对那个精通盅术的人好奇。这样一来,势必要牵出云浅碧。如此,纳兰无极一定会因为云浅碧的某些举动,而怀疑他。而且云浅碧,他还有用,此时不能弃。
纳兰无极微一怔,脸上不动声色,心思却已是千回百转。
纳兰辰逸在撒谎!
虽然听上去,纳兰辰逸的话似乎天衣无缝,实则不然。若这一局,自始至终都是纳兰容止自导自演的。那么最开始毒虫不会冲着容王府去,而该冲着皇城来。有什么比拯救皇城更轰动的呢?所以很明显,最开始操纵那些毒虫的另有其人,现在看来无疑是纳兰辰逸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