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安娜去后,我们翻山越岭沿着高大的阿尔尼尔山向西南而去,这一段山比从塔尔城向西的那一段山要险的多,途中悬崖峭壁众多,我们还遇到了少量的魔兽,不过等级和体积都不算大,对我们这些在困难的环境中生活惯了的人来说,这些算不上什么,但是走了十天左右,西楚就支撑不住了,他毕竟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艰难的路途,严重的缺少熟食,让他日渐消瘦。如果不是那几头魔豹出现,被我们杀掉后做成肉干给他吃,西楚早就倒下了。
在深山老林里伐木取道,采果为食,致使我们的身体状况也大不如前,第11天的下午,我们走到一个山头,大家坐下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莱夫道:“我刚爬到山头看了一下,因为这一带峭壁太多,我们走的太慢,恐怕还要再走几天才能到东丹的神之断层。”
菲尔忧心忡忡的道:“弓藏将军,在这样几天,我们大家就都垮了。”
我看了看西楚,他神情委顿,小脸苍白而憔悴,正坐在那里咀嚼着一枚野果,再看看他们也是衣衫褴褛,面带菜色,一种悲凉的感觉袭上心头。被夜星再次逼迫到阿尔尼尔山上,我不知道为什么对她却一直没有恨意,更多的是窝囊,一种被女人压在下面的愤怒,我早已在心里发誓要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击败她,打击一下她的嚣张气焰,经过十几天的挫折,身心疲惫,此时这种愤怒和窝火变成了悲哀,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全家被人陷害的时候,无力无能去救助自己的亲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自从我进入摩苏尔魔武学院后这样的感觉就没有再有过,因为我一直努力把自己变成一个强者,为此我疯狂的练习武技,进入军队后就挖空心思的向老兵,向队长甚至向敌人学习战争,也就是在战争中,我看到了个人力量的渺小,我才更多的把精力用到了战略和战术上,虽然是个没有从魔武学院毕业的平民,但是我还是成为整个军团提升最快的人,手握兵权后,软弱更加与我绝缘了,而现在我突然感到自己很孤独,很无能,其实自己什么也决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包括自己的命运。
菲尔好象看出了我在自责,安慰我道:“胜败是兵家常事,将军何必自责。”
我苦笑了一声道:“是我的无能使你们跟着我受罪。”
克雷豪爽的道:“大祭司命令我们保护将军,受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森西道:“大祭司曾说将军是非常人,我们能跟随将军是我们的荣幸。”
虽然森西有点奉承,但对他们的话,我还是感到一阵温暖,尤其是克雷这种充满真诚的话。这段时间,我其实一直把他们当作奸细一样防着,把他们带去摩苏尔就是担心把他们留在飞星堡是祸患,这十几天的患难,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我对他们的防备心理大大的减少了。一直冷冰冰的 依斯拉基也道:“弓藏将军,男人生来就是要承受苦难的,西楚只有经受这样的磨难才能成为真正的男子汉。”
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道:“我也是一时感慨。先生放心,弓藏岂是软弱的人。”
依斯拉基说完又进入了沉默状态。
说了几句话,我的心情好了许多,我向依斯拉基道:“有个问题我想请教先生,神器能把人一个人的魔法力提高到什么程度?”
依斯拉基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道:“将军怎么对魔法感兴趣了,在飞星堡时,好象只有你没有主动向大祭司请教。”
我讪然道:“我感到自己的力量太微弱了。先生可否教我?”
依斯拉基道:“许多人认为得到神器后就可以立刻从一个普通人变成魔力超群的大魔法师,这只是个误会,神器只有认主后,才能真正发挥威力,而且主人的魔力越大神器的威力也就越大,将军空有惊雷剑却不能发挥神器的作用,就是因为神剑没有认主。
我奇怪的道:”难道神器也有灵魂不成?“
依斯拉基道:”正是。通常的器物当然没有,但是神器是神使用过的,或者是拥有了神的力量,当然它会有灵魂。”
我放心了许多,惊雷剑虽然落到了夜星寒手里,但是如果不能认主的话,它也就不过是件利器罢了。
依斯拉基道:“魔法和武技一样,都必须靠刻苦的修炼,区别是武技是炼身炼气,而魔法是炼神。要想提高魔法力和魔控力只有通过不断的冥想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