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观察,多哈多忠厚谨慎,爱惜名誉象爱惜羽毛一样,绝非反复无常的小人,但人心叵测,谁也难以掌握,我敢把整个后方的军权交给他实属无奈之举。现在我手下缺兵少将,飞星堡号称西部第一坚城,要攻下它,没有最老练和坚定的指挥官,没有最强的兵力绝对不行。遍数我手下的将领,艾斯尚远在云起城,阿苏和特维斯年轻气盛,韧性不足。卡德拉根本就是有勇无谋,沉稳刚毅的凯特虽然是合适人选,可惜是降将,担当主帅打这样的硬仗,恐怕难以震服月神之箭的将士,在伤亡增大时,又可能造成兵变,只有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爱开玩笑的梅亚,其实在战场上有勇有谋,韧性十足,在野战中他不如特维斯,但在攻城拔寨中,特维斯却不如他,这也是我派他先去指挥的原因。而且班德要塞刚刚攻下不久,民心不稳,倾向于法迪加公爵的贵族和地主等势力依然蠢蠢欲动,没有个强有力的人很难镇住局面,艾斯固然可以胜任,但远水不解近渴,目前论威望,论资历都只有多哈多可以胜任,同时这也向那些小贵族,地主,工商业主传达了一个信息:归顺我的人不仅原有利益不会损失,还会受到保护和重用。
在休养了两天之后,我和伍尔夫坐着马车,押解粮草和攻城械奔赴飞星堡战场。
运粮车队行动缓慢,赶到飞星堡时,攻城大战已进行了五天。
冬月的太阳懒洋洋的挂在天空,打开车门要可以看到营帐外三五成群休息的士兵,有躺在沟野草地的,也有坐在青石板上的,连日恶战早已耗尽了他们的体力,连运粮车队的到来也很少有人过来观望一下,正拿着饭缸吃饭的更是连头也懒的转一下,还有的在那里骂骂咧咧嫌饭的量太少吃不饱。
伍尔夫勒住马道:“弓藏将军,人皆有好奇之心,见到我们运粮队的到来,士兵竟连看一眼的yu望都没有,那是士兵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废话,”我心想,半响才缓缓道:“我们没有时间让士兵休息,木界风一牵制不了法迪加所有的兵力,援军一到我们就更加困难了。缺少了范斯特尔李的飞星军团,就象没有了大脑的人,并不可怕,我们是在和对方比耐力。”
伍尔夫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果充许士兵城破后抢劫一日,他们肯定誓死效力。”
我望着伍尔夫那张毫无表情的扑克面孔,不由一阵反感,刚刚投降过来,就对自己的百姓如此狠毒,怪不得在穿云行省也不招人喜,留这种蛇蝎心肠的人在身边,确实要小心才不会伤了自己。当然这是个不坏的主意,在许多战争都被用过,甚至包括一些名将。
“伍尔夫参军,这样做对拿下飞星堡后的管理是很不利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么残暴。”我特意把“残暴”两字说的重了些。
伍尔夫似也感觉到了,不再说话,但心里却不以为然,“这样打还不一定打下来,还妄谈什么管理。”
听到士兵的报告,梅亚迎到了大帐外,把我搀扶到帐内,梅亚报告了这三天的战斗状况,为让疲劳的士兵得到充分的休息,梅亚派两个军团以大队为单位轮流攻城,然飞星堡城高墙固,护城河深,强攻三天,损失了三千多人,连城头也没有一个人上去过。
我听后,沉思片刻道:“下午停止攻城,让士兵整休一下,把带来的攻城器械安置好,联队队长预支一个月军饷,各后勤队长领军粮和衣物,我要亲自到城下看看敌情。
下午没有攻城任务,阿苏、凯特、特维斯几个人都过来陪我一起来到飞星堡下,因我不便行动,只得让士兵用担架抬着,我坐在担架上,在一群骑马的人中间显然非常怪异,也引来城堡上的穿云士兵的纷纷议论。
对飞星堡我是久闻其名,今天却是初次见到,它和班德要塞一样高大坚固,从外观上看飞星堡似乎更加实用些,它的城墙全用科迪拉山特产的巨大条形的红石所砌,这种石头蕴含铁矿,坚硬沉重,每一块巨石之间彻合的十分严密,连最薄的刀片也难以插进去。城垛、城楼也不饰雕琢,纯以坚固耐用为主,相较之下班德要塞建筑艺术美感要更强些,而且由于年代久远,风化日蚀,班德要塞的城墙日渐驳落,远不如数百年前那样坚固。
飞星堡兴建于印月帝国383年,即太阳历1976年,高大的科迪拉山系由此折向北进入北风郡境内,发源于巴巴拉峰的星河从堡内通过,把飞星堡分为东西两部分,犹如两个半球。星河在洛基郡内与西南最大的河摩尼河相交流入月心海。星河由巴巴拉峰上的积雪融化汇聚而成,因为受科迪拉山的阻隔,冰极的寒流过不来,所以基本上无枯水期。夏日由于受西南海洋季风影响,雨水充沛,星河水量增大,往往漫过河堤造成水灾。近二十年来,在法迪加公爵的统治期间,河道得到疏通拓宽,再没有出现过漫堤的情况。横跨星河的大桥就在堡内,可以说要进入穿云平原,飞星堡几乎是必经之路,对于军队来说更是必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