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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出接一出的闹剧

窗外,传来了一阵阵鸟鸣声、读书声、车流声…证示着,天又亮了…

可是这些声音,听在不同人的耳中,有着不同的感觉:

在宣语洛睡去了昨日惆怅的心里,顿感清新,新的一天就会有新的开始,就会有新的希望。而听在何玲玲的耳中,直感觉这扰人清修的吵闹,直让昨晚没有睡好觉的她感到满心的疲倦。

同样,清晨的喧嚣,却是让那窗外的小湖边的石头上的陈亦言感到满心的舒畅,今天是星期六,可是,他却没有将这清晨的好时光浪费在懒觉上,坐在这个可以称得上是明大校园里环境最好的花园里面,呼吸着夏日凉爽的气息,这才是对人生最好的享受。

而这样的声音,也让靠着那辆大奔,抽了一夜烟,含带着两个黑眼圈的徵辉,感到迎面扑来的清醒,丢掉那手上已经燃尽的烟头,轻轻的走到小湖边,看着这清澈的湖水,

大呼一口气,仿佛昨日的忧愁随着这一口气的呼出,已经全部散尽,再也找不到痕迹般,于是,为了宣示这内心的舒坦,他捡起一颗石头丢在水里,惹得这湖面泛起的粼粼的波纹,在早上太阳还没有出来的时刻,仿佛荡起了湖里面隐藏的凉气,让人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宣语洛看着睡在离自己十公分远的何玲玲,依然满是泪迹,紧贴着她的脸,让她那一脸的憔悴,宣语洛深吸一口气,离开了这仿佛还没有睡暖和的被窝,

剩下何玲玲一身孤单的蜷缩在这薄薄的,但被她紧紧得捂着的被子,仿佛,这夏日炎热高温,仍拂不去那一身的冰冷,或许,只是那内心伤悲侵蚀了全身的每一处所导致的吧,宣语洛一边踏下床一边想着。

她搂着一身换洗的衣裤,光着脚,提着拖鞋,轻轻的走到浴室去,深怕吵醒这昨日满心疲惫的好姐妹。

昨晚,宣语洛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她陪着何玲玲坐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却先一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最后感觉到是玲玲将她拖上床,然后,两人都一身狼狈的睡下了,这让本准备好好安慰安慰何玲玲的她,现在想来一阵赫赫然。

脱掉满身的衣服,冲着这冒着热气的温水,直感舒坦,宣语洛一边冲着喷头的水,一边苦恼的想着,和他才分手几天,但为什么会对那男生有着异样的感觉,那双眼睛如此的熟悉,仿佛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早就见到过一般,只存在那很遥远、很遥远的记忆中,她心中不断的疑惑着。

赶紧摇了摇头,将这满头的水珠摔遍整间浴室,表明着宣语洛现在一颗纷乱的心,“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产生这样荒唐的想法”,

只觉得这一想,那本就平静的心已全部纷乱,站在这浴室里面,迎着喷头洒出的热气,半个小时后,准备穿衣出来时,却听见窗外隐隐传来了争执声。

果然,现在,这花园小湖旁,也就是宣语洛的窗外正上演着一幕: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有事、没事你丢什么石子儿”,陈亦言本好好的坐在这湖边石头上,却被对面徵辉丢的一颗石子溅出的水逼得站了起来,恨恨的说道,那微凉的湖水稀稀拉拉的粘在身上,显得有点醍醐灌顶的效用。

“我丢了又怎么了,这湖是你的么?”徵辉也正郁闷着。

“诶诶诶,这湖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吧,真是没品没素质,大清早扰人清梦,还把水溅本少爷一身”

“谁没品了,你还知道溅你一身啊,就因为你丫贱,不溅你溅谁啊”徵辉回应道。

“诶,你这人就像个娘们一般,说几句就上路了,别以为说得了几句人话,就彻底摆脱了本相”,陈亦言回到。

“什么本相?”徵辉有点疑惑,却是突然醒悟过来,恨恨的说道:“擦,你说谁呢,别以为你穿得人模人样,就以为真成人了”

“我我我..你你你,看样子你穿得还像是个人,眼睛却黑的像是个狗熊一样,你丫不会是在这大清早的浩然正气之下,快要现出原形了吧”,陈亦言说着,指着天上太阳都还没有出现的东方。

“靠,你丫的,大清早坐在这里,难道想不开要寻死不成?我给你说,你丫别糟蹋这清澈见底的湖水”

“我我我,我死,也用不着你管,你难道还嫉妒不成,你丫嫉妒,你跳下去啊,看你一脸糟蹋的样子,早就该投湖自尽了,别再这世上丢人现眼”,陈亦言以他那尖锐的话语,占着上风。

“你你你,擦,看来你丫真想死不成?”

“我死了,谁在你的坟前放两颗烂果子?”,陈亦言哼哼的说道

“你丫,看来,这水还没有溅够,大清早还醉在梦里!”徵辉说着,弯腰捡起地上一大块石头,向着陈亦言跟前的湖里丢了过来,水溅得四处飘散了,不是陈亦言闪得快,早已被溅了一身。

“你丫真是没有男人风范,说不过就要动手了,我呸,世上有你这等人,简直是丢男人的脸,以后有我在的时候,你可千万别说你是男人”,陈亦言说道。

“靠,我不是男人,我!”,还没有说完就被陈亦言接了过去:

“是啊是啊,终于承认你不是男人了吧,那还不赶紧显出原形”

两人这隔湖的争吵,终于引起了宣语洛的注意,她换洗过后,穿着一身白色长衫,掀开窗帘,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心中直感叹,“这世界的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斤斤计较了。

这一看,原来两人都是“熟识“,心中又觉得疑惑,因为通过初次接触,两人表现得都比较绅士,人品素质都比较高,怎么会有这种无聊的争吵,这越看越觉得有趣,而且两人的争吵,还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心想,这才起床,虽然没有听到什么风声雨声读书声,但是两个男人的骂街声,还是有听头的。只听得对面的徵辉继续说道:

“话都听不懂,看来,你丫真是无可救药”

“哪像你尽吃药”,陈亦言接口道

“你丫有本事游过来”

“切,你有本事你爬过来”

“你有本事你滚过来”

“靠,我就走过来了”,徵辉说完,还真捡起地上一块石头绕着湖边走了过来。

宣语洛看到这一幕,心中顿时紧张,直想该怎么办,两人都是自己认识的,如果打起来了,难道就一脸旁观么,怎么办,而且这大清早的,保安都没有起床,校园里也没有多少人啊,

徵辉手中拿着一块石头,绕着湖,转眼间跑了过来了,陈亦言也赶紧捡起一块石头,向着徵辉迎了过去,看样子就要动手了。

这一幕将宣语洛看得满心紧张,右手紧捏着窗帘,想到待会的血肉四溅的样子,一脸的惨不忍睹,却突然感受到旁边也有一只手紧张的抓着自己的手臂,原来,何玲玲也被这争吵声所给惊醒了,一起床就看到楼下两个人快动手了。

只见陈亦言和徵辉走到相隔一米,面对面站着,还没有动手,却同时看向了宣语洛小屋的窗户,这一转头就发现宣语洛与何玲玲都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两人,顿时同时对着宣、何两人呵呵一笑。

笑过后,却又是同时转过头去,表现才见面的恍然大悟:

“哎呀,这不是陈公子吗,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徵辉大笑。

“啧啧,原来是徵少爷啊,好久不见,这一身?你这是在哪里奋战啊”,两人打完招呼后,就将手上的石头同时向后一抛

“哈哈,说笑了说笑了,陈公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啊,享受这清晨大好时光啊”

“呵呵,是啊是啊,哪有徵少爷有雅兴,一大早就在这里划水漂”

说着说着,两人同时伸手,互相把着肩膀,“情深意重”的样子,低着头在这花园里面嘀咕着,直把宣、何两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宣语洛和何玲玲都呼出一口气,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两人的一场闹剧,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一大早在这里锻炼“口才”不成,可是这学校也没有“骂街”大赛啊,宣语洛满心的啼笑皆非。直在心中感叹:“这世界还真小,随便拉出两个人都是相互认识的”。

宣语洛看到两人勾肩搭背的,不知嘀咕说着什么,而且还边说,边抬头看宣语洛,直把她看得满脸的莫名其妙。

“诶,徵少爷,一大早,你这是演哪一出呢”

“这还不是为了那上面那人”,徵辉看到上面两人都好好的,一脸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昨日的悲痛与流泪,心中大舒一口气,现在看到两人都被自己和陈亦言的“争吵”惊动,静静的站在那,表明暂时就没什么大碍了。

“哦,难道你也看上了?哪一个”,陈亦言感觉很惊奇,这人平时从没有为了一个女人而“表演节目”的雅兴啊。

“哦?为什么要用一个‘也’字,难道?”徵辉一脸惊诧的指着陈亦言。

“唔,不说了不说,你这人太没趣,我们去喝两杯吧”,陈亦言转移话题,说要叫徵辉去喝点早酒,这种习惯也只有他两人才能想得出来,大清早,怕是酒吧才关门。

“恩”,果然,徵辉点点头,说着:“恩,这是个好提议,走吧,去学校后面看一看,我的车在那边”。

“恩”,两人勾肩搭背的,回过头,向着窗框里的两个同时一脸笑意的点了点头,表现得一脸猥琐的走了。

“玲玲,你?”宣语洛看着何玲玲一脸发怔,深怕她又被惹得不高兴了。

“唔,哦,什么?语洛”,何玲玲赶紧回过神来,问着宣语洛。

“你…没事吧?”

“我没事”,何玲玲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虽然我很喜欢、很喜欢他,可是我知道,我们的故事,早在四年前都已经结束了,他也知道,他肯定也是这样想的,我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就说道…..”说道最后,何玲玲口中不断的低声重复着,像是强调似的,像是提醒自己似的,说到底,自己的身世配不上他罢了,永远也配不上他,想爱而不敢爱罢了。

“唉!”宣语洛右手伸出,搂着何玲玲的肩膀,轻轻的拍着,安慰着这个可怜人,这个因为自己的身世而不敢去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的人,想到这里,她却在心里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自己有这个身世,难道可以么?”想到这里,她赶紧使劲摇摇头,想到自己这两天不知怎么了,尽是一些莫名其妙、不可思议的想法。

“语洛,我想喝酒”沉默了半分钟,何玲玲说道。

“啊!你你..你一个小女生,喝什么酒”

“切,说我是小女生,你也不是个小女生么,难道女生都不能喝酒么,我只是突然有点想了,好不好嘛,语洛”

“可是,这才大清早啊?”宣语洛觉得现在喝酒还是有点不合时宜。

“好不好嘛,语洛?”何玲玲摇着宣语洛的胳膊,哀求着。

“唔,好吧”宣语洛沉默了一会,想了想回答道,看着这个可怜人,心想,如果不让她发泄一次,她怕是会越来越消沉,接着说道:

“这次就许你纵容一次,可是不能喝醉了,每次醉酒尽是发酒疯”,宣语洛想到这里,忍不住摇头,想到这人每次喝酒后的酒疯,那是非常不好处置的,基本上每次喝每次醉,自己说这句话,就相当于白说了,而且这还是大清早,真不知这人是个什么想法

“恩恩恩,一定一定”何玲玲口中保证着,心中只想,“这喝酒哪有不喝醉的,如果不醉,那还叫喝酒么?”

“好吧,那我们去学校后面的‘百醉不休’那里去吧,那里可能开门了”,宣语洛也知道,这大清早的,酒吧肯定才打烊,这就只能去饭馆,而且还不知道开门没有,

等着何玲玲也简简单单的冲个凉,收拾穿戴整齐,何玲玲仿佛又恢复到那活蹦乱跳的样子了,拉着宣语洛一蹦一跳的向着学校后门走去,

两人却是不知道,这世界闹剧总是一出接一出的上演,她们正好与那两人起了同样的心思,跟着那徵辉和陈亦言两人的步伐,一前一后,走向了同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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