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桑尼大陆,没到6点天就已经暗了,所以这边的路灯都亮的比较早,青年他拖着腿,一瘸一拐,他的肋骨早已经断裂了好几根,他不敢用力呼气,步伐也不敢垮太大,因为那样会更疼,他胸口,手臂的伤口还没有结痂,较深的伤口时不时还会流出血,灰白色的头发使他脸上的血痕更加明显,憔悴的脸庞就像干涸的田地,但是他红色的瞳孔却像雄鹰般刚硬,炯炯有神。
平坦的水泥地面挤满了的人,两个娇小玲珑的身影早已被人群埋没,他们走在大街上,且走且停,除了喧闹的人群,就只剩下建筑物和地面上伸长又缩短的背影,他们从来没有在这片大陆感受过一丝温暖,他们甚至连乞丐都不如,毕竟乞丐还能博取别人的同情,或多或少的给一些零钱。“哥哥,我好怕那些熙来攘往的人群,他们看起来并不友善,我想回家”
青年第一次皱着眉头,“小鹿啊,你乖,族人已经把我们赶出来了,我们回不去了”他安慰着妹妹“别怕,总有一天我会竖起战旗”
女孩督促着哥哥“可是……可是爷爷说过啊,别像爸爸那样活着”
这次,青年没有给她答复。
不远处,耸立着一座教堂,教堂里冒着泛黄的灯光,墙壁上脱落了许多石灰,像是被硫酸与侵蚀一样,墙壁的缝隙长满了草,教堂顶尖直接穿过云层,怨玛尔人说他是通往天堂的梯子。
青年暗暗窃喜,他打算带着妹妹去教堂休息一晚,至少那里能遮风挡雨而且还不用付钱。
他们走了进教堂,教堂拱门刻满拉丁文,里面成百上千的柱子如森林般屹立着,像LED屏幕一样巨大的窗户下面,坐着一位老爷爷,老爷爷他独自喝着酒,抽着廉价的香烟,酒一口接一口,鼻孔过了好久才冒出烟,青年他不打算理会那位老头,在他眼里,怨玛尔这个国家没一个是好人,都是坏胚,因为没有人对他们兄妹俩使过好眼色,他们都觉得他是个怪物,拥有和正常人不一样颜色的瞳孔和头发,在他旁边放着一台钢琴,钢琴是那些怨玛尔人在教堂祈祷时所用的,在墙壁上挂满了画像,地上的石雕桀骜不驯,藐视众生的神态,如同真实一般,青年好几次想要触摸都忍住了,因为他的双手是脏兮兮的,而那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如此神圣。
青年和妹妹随便找个角落便躺了下来,妹妹用头依偎在他的胸口,使他胸口断裂的肋骨更加疼了,可是青年知道妹妹需要安全感,即使很疼,他依旧用双手把她抱住,青年不敢急促的呼吸,生怕被妹妹发现,因为他不想再看见妹妹哭泣的样子,他咬着牙忍了下来,在妹妹没睡着之前,每分每秒的是煎熬,直到妹妹长长的眼睫毛合上了,青年才起身扶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忽然前面传来庄严的声音“年轻人,很疼吧,我这里还有半瓶好酒,兴许能让你没那么痛苦”。
青年愣住了,红色的瞳孔呆呆地看着他,在这个大陆,青年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因为那些人都会给他一个‘怪物’的标签,要不躲的远远的,要不就对他拳打脚踢。
“不信吗?这酒可是我亲手酿造的”老头自豪的语气,像是在炫耀“我有个葡萄园,禁止任何的参观,谢绝闲杂人等入园,等葡萄成熟时,立即送到酿酒房,然后经过严格的筛选,在发酵过程中,都是我夜以继日的看着。所以,酿制出来的酒根本没有一点点涩味,不需要加话梅,冰糖之类”
“我信,我信”青年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直接把那剩下的半瓶灌了下去,他不懂得品尝好酒,他只知道酒精能使他麻痹,不会那么疼。
老头和蔼的看着青年,青年不安的用手遮住眼睛,“那么明显的红色瞳孔,看来你是不能肆无忌惮的走在大街上了”可是终究还是被发现了,然而老爷爷并没有感到惊讶,就像妹妹看着他一样,这让青年不解“你……你不觉得奇怪吗?难道……你还见过像我这样的人?”
“你这样的人?那有那么容易遇见像你这样的人,桑尼大陆估计至今没有出现一个哦,你应该不属于这片大陆吧”然而老头好像早已经看穿了这一切“你体内流淌的术离子如此罕见,我隐约能感受到一股王的气息,是一个很有价值的身体”
青年那红色的瞳孔里充满悲伤,老头说的那些与他都不沾边,可是他唯一说对了一点,那就是,他的确不属于桑尼大陆,他来自一个古老神秘,充满无数传说的村庄,“王的气息?不,我体内的……术离子是邪恶的,我……我被族人抛弃了,我……是魔鬼,我可是魔鬼啊!”
“如此强大的血统,你可是拥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啊!”老头掀起青年的刘海,看着青年的瞳孔仿佛能穿过世间万物,“看着你的眼睛,真让我浑身充满力量啊!”
青年看着自己血迹斑斑的小手“力量?源源不断的力量?”
“是的,一般来说术离子不可能源源不断的产生,当术离子用到一定量,身体就会感觉虚弱,这是一种独特的保护机制,当体内一旦恢复平衡,这种“保护性”就会解除,虚弱感即随之消失,就像喝水,口渴是也人体自身一种的保护机制,它可使人体免于脱水,然而你身体里流淌的不是一般的术离子,你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令术
,并且不会产生虚弱感,正如你所说,你是魔鬼,强大的魔鬼!”
青年望着熟睡的妹妹,他听不懂老头所说的话,但是他知道,他拥有人们渴望而又令人畏惧的力量,他能保护妹妹,他能不再受怨玛尔人欺负,他能向爷爷,族人,证明自己。
“年轻人,你喝了我的好酒却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像有些不妥当”
“我,我叫……蒂法·欧”这是青年第一次在这片大陆说出自己的名字。
“你身上的伤无大碍吧,看你的胸口应该是断了肋骨,想要恢复如初就应该,让我看看!”
青年看了看胸口凹陷下去的骨头“不需要去医院,妹妹就是我的肋骨,只是――”
忽然,青年感觉身体摇摇欲坠,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