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家佣人呢?等会她醒过来吃点东西比较好,我打的这些针本来就伤胃,她一醒来恐怕会有强烈的不适感。”
“我这边没佣人,只有钟点工,以风,你去打包一碗鲍鱼粥回来吧。”
“不行,我还要坐飞机去日本,星一野那家伙存心暗中要吃掉我们那批货,我要过去和他谈判,反正这几天你就算杀了人也不要找我。”谈以风这次说得很认真。
“发生了什么事?”闫少帝一边问,一边发了个信息给纪姐,让她送两份鲍鱼粥过来,被这死丫头折腾了一下,他真的很饿。
“你在S市的风头越来越盛,星一野担心我们的势力越来越大,迟早会成为亚洲第一黑帮,所以趁着这一次交易军火的机会打击我们,让挑拨我们和欧洲那边的关系。”
“不会是洛斯透露了风声吧?”闫少帝微微皱眉,沉吟了一下,说:“你多带两个精英过去保护你,星一野又狠又狡猾。”
谈以风轻轻地一笑,温文英俊的帅脸浮起狂傲的表情:“区区一个星一野,恐怕还不是我的对手,放心吧,不会影响我们暗中的计划的。”
一顿,“至于,谁是内奸的事,恐怕要等我回来才能处理,我已经有些眉目了。”
“你说,星一野这么大胆敢和龙门作对,他是不是有打算想进军S市?我们在日本也有一定的势力,他要抢我们的货就不怕得罪龙门?”
“这个可能性不大,龙门在S是第一大帮,几乎没有人敢和龙门抗衡,他要进军的话,无疑是找死。”
“如果,我家那老头愿意当他的靠山呢?”
“不会吧?他不会那么狠吧?联合外人来对付亲生儿子?闫氏一直做的是白道生意,难道闫傲暗中还做着我们不知道的生意?啧啧,真不愧是你的亲生爸爸。”
闫少帝的目光陡然冷厉,表情充满了危险的煞气,他淡淡地说:“他一向不当我是儿子,在他的心目中,我是他最恨的敌人,若不是我帮他渡过了难关,他不得已才暂时将公司交到我的手上,现在他最疼爱的儿子快回来了,他当然要为小儿子筹谋一切,将我手上的一切夺回去。”
谈以风浅笑:“要抢回去?恐怕没那么容易吧?这些年,我们已经掌握了闫氏国际的一切,动你,和动闫氏没有什么分别,如果他真的要夺的话,整个闫氏会陪葬。”
“那就拭目以待,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来对付我。”
“如果他用安莹莹来逼你呢?”谈以风忍不住假设问道。
“你的意思他逼我娶安莹莹?”
“没错。”谈以风又笑得像只狐狸一样。
闫少帝无所谓地说:“娶谁都一样,他想要挑拨我和安市长之间的关系一点用都没有,必要时刻我会娶她,给安市长一个交待。”
“我真的不知道该同情你,还是同情安莹莹好,帝少,我很好奇,你的心是冷血的吗?”
少帝表情淡然,声音却很冷:“心是什么东西?我的心早在十五年前,他逼死我妈妈的时候,跟随妈妈一起死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他绝不会带着心活着,给他的敌人有打击他的机会。
他活着,是为了毁灭那个逼死妈咪的人所创立的一切。
他不惜一切也要让那人一无所有。
安初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了。
肝子好饿。
“小淇,我好饿,想吃粥。”她呻吟了一声,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睁开眼眸,昏黄的灯光,房间有一种陌生的清香味道。
那是属于男人的气息。
她不会忘记昏迷之前闫少帝要对她做的事,咬着下唇,那个混蛋不会连她昏睡过去也不放过吧?
掀开被单,发现她是穿着衬衫的,下身是穿着男人的四角裤。
脸顿时热了,悲从中来,这些衣服闫少帝是不是穿过的呀?还是继续晕吧。
她努力地爬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几乎又倒下去,却落进了熟悉的怀中,挣扎了一下,“放开我!”一点力气都没有。
“是不是饿了?”他的语气很淡,听不到任何的情绪。
“我……没有。”说完,肚子不合作地咕噜一声。
他的唇忍不住上扬,眼睛满是嘲意,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将她横抱起来。
突然腾空,她惊呼:“你要做什么?”衣服太宽,一下子就滑了下来,光洁的肩膀露出来,她狼狈地将衣服整理好。
“抱你到楼下吃东西,你有力气走吗?”他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笑意。
好丢人。
她侧过脸,避开他灼灼的目光。
抱就抱吧,反正不给他抱的话,他又不知道会发什么脾气,真是臭脾气的男人。
只要不说那些什么当他女人的话,她就要努力忍下他的臭脾气,这里是他的地方,得罪他,吃苦的只会是自己。
经过旋转楼梯到楼下,安初夏觉得头都要晕过去了。
他将她轻轻地放到椅子上,饭桌上有两碗热腾腾的粥,香喷喷的,她的肚子再次丢人的响了起来。
闫少帝开视像会议,才刚结束就马上去将纪姐送过来的鲍鱼粥放进了微波炉叮热,然后到房间一看,发现安初夏醒过来。
时间真是刚刚好。
“这是你煮的粥?”她有些惊讶。
“当然是叫外卖,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煮。”他像看白痴一样望着她。
好吧,她真的是太善良,将他想像得太美好。
默默地吃粥,肚子太饿,粥也太香,她一下子就吃光了一大碗,忧郁地摸了摸肚皮,好像还没饱。
抬头,看见他正慢吞吞地吃着属于他的那一份,动作优雅,非常赏心悦目。
那么大一个碗,竟然才吃了半碗,他要吃到什么时候。
忍不住咽了一下喉咙。
吃得那么慢,是存心要折磨她的肚子和意志力吗?
“闫……闫少帝……”她终于忍不住了。
他抬眼,用极淡的表情望着她,也不语,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她却窘了,再也问不下去,只是弱弱地说:“没什么,只是提醒你慢慢吃,不着急,我一点都不着急。”有些语无伦次。
闫少帝浅浅一笑,继续优雅地品尝着那碗天上美味一般的粥,一勺,两勺……
她再次窘了。
明明是在吃粥,他为什么吃得那么淫-荡,还用舌头不动声色地舔了一下。
有那么香吗?
赶快吃完不行呀?时间不早了,她要回家好不好?
咕噜……
真的好丢脸。
闫少帝再次停住了动作,讶异地问:“你还饿?”
本来就不饱,她一天没吃过东西,还吐光肚子里的存货好不好。
他将面前的碗轻轻地推到她的面前,说:“我这里什么干粮都没有,委屈你吃完这半碗吧。”
这次轮到安初夏惊讶了,她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好像听见他用抱歉地语气对她说话?终于良心发现了?
虽然那半碗粥也很香,可是一想到是他吃过的,心理那关还是过不去,何况,她吃了的话,那么他怎么办呀。
人家不是说了这房子里面什么干粮都没有。
她摇了摇头,努力用温和的语气问道:“闫总,时间不早了,我知道麻烦你不好,可是……”
“你想麻烦我送你回家?”他挑眉,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低下头,这个要求是不是太过份。
好像他们刚刚,不久之前还吵过架呢。
他一向超没有风度,又怎会送她回家。
“我不送。”
果然,拒绝了。
反正她也不期待,于是站起来,说:“那么,打扰了闫总,我现在就回去。”
“你就这样回去?”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顿时泄了气,“不然怎样,你又不肯送我回家。”
他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再次说:“答应当我的女人的话,我就送你回去。”
又旧话重题,闷不闷呀。
“不当。”还是一样的答案。
他张扬地笑了,转过身,用冷酷挺拔的背部背对着她说:“很好,这么有个性的话,你就这样回去。”
该死的安初夏,答应当他的女人有这么难吗?
纪姐离开了闫少帝的房子,心里却震惊。
原来,闫总一直和她住在同一区,而她却一点都不知道,白白错过了那么多的机会。
不但她不知道,就连狗仔队都发掘不到他这个地方。
闫少帝的行事作风一向高调,从来不知道低调是何物,每一个和他在一起的女人都上过头条新闻。
为什么这房子却从来没有在媒体面前暴露过。
他是刻意保护这房子,还是保护房子里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纪姐的心真的很酸,对于房里的那个女人各种的羡慕,直觉告诉她,绝不会是安莹莹。
以为到了他的秘书,就有机会当近水楼台,当他的女人。
别说他有未婚妻,就算他有妻子,她也不在乎当一个不见得光的女人,只要他能看她一眼,她什么都不介意的。
苦笑。
原来,这一切只是一种奢望。
他那么高高在上,浑身散发着夺目光芒的一个男人,根本不是她可以高攀得上。
手机响了许久,她才拿出来听。
“纪姐,你在哪里?”是BREE。
“我在家,什么事?”她有些讶异,凝了凝神,然后反问道。
“闫总是不是找过你?”有些咄咄逼人的口吻,让纪姐很不爽。
“是,有什么问题吗?”
BREE轻轻一笑,“是安小姐想确认一件事情,闫总是不是还和安初夏在一起。”
纪姐沉默了,原来BREE是安莹莹的心腹,她更没想到的是,屋子里的女人原来是安初夏。
“我……不知道,闫总只是让我送了两碗钜记的鲍鱼粥过去,里面有什么人,我根本不知道。”她很老实的回答。
“你的回答已经让安小姐很满意了,打扰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