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要剿杀私自登岛的外人,却没想到二十几人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杀了个干净,那仅存活的一人看着乐安宁俊容上的嘲讽神色,感受着脖子处的冰冷刀意,心中绝望至极。
乐安宁拿刀面拍了拍他的脖子:“说吧。”
那人吞了一口口水,有些反应不过来:“说...什么?”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比如你们是谁,你们在这鸪嘴岛做什么,你们为什么会有火炮。”乐安宁说道。
那人脸色苍白,只是眸子里忽然闪过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坚毅,冷哼一声道:“要杀就杀!”
乐安宁微微一笑,道:“这么想死?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杀人杀得太多,如果只是一刀捅死你,未免显得无趣。”
他扭头看向夏雨雪,问道:“雪丫头,你们家有没有什么毒药是让人生不如死的?”
夏雨雪虽有时略显天真,但却不笨,怎会不知乐安宁此刻打的什么主意,立马点头道:“当然有啦,有让人深觉千万虫蚁啃骨噬筋之折磨,却又无法动弹一根手指的军蚁丸;还有冰火阴阳散,服下之后,一会如烈火灼身般烧痛难捱,一会儿又像是被极北寒冰冻住身体一样冰冷刺骨,冷热交替反复无常,直到活生生被折磨而死为之。”
说着说着,她竟是真的从怀里拿出两只药瓶,递到乐安宁眼前:“你要哪种?”
乐安宁点头笑道:“听上去很好玩,这两种毒药我都没试过,今天正好有一个不怕死的,机会难得,不如都用一下吧。”
再看那位先前还一脸视死如归的贼人,此刻脸色苍白如洗,断然没想到自己今天遇到了一个狠角色,便立刻松口人了怂:“大侠饶命,我说,我说就是了!”
乐安宁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那人调整了一下呼吸,说了一句:“我们是阴山爪...”
“阴山爪?!”荆河和夏悬镜竟是异口同声,听两人语气明显是极为震惊,就连柳丝和舒雅雅都目露难以置信,唯有乐安宁和秦青一脸坦然,因为两人根本不知道这人口中所说的阴山爪究竟是什么,秦青还忍不住失声问了一句:“这阴山爪是什么东西?”
乐安宁问那人道:“阴山爪...抢御宝堂货物的是你们?”
那人闻言大惊失色:“你,你怎么会知道!”随即又是一愣,脸色更为苍白:“你是官府的人!”
乐安宁没有回答他,继续问道:“你们的火炮是从哪里来的?”
因为害怕乐安宁的身份,那人的态度变得越发弱势,回答道:“我不知道,是我们大哥弄来的,他不让我们过问。”
荆河忽然开口问道:“你们的大哥可是叫高万申?”
那人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闭口不言,乐安宁便已然猜得荆河所言是事实。
“这岛上一共有多少火炮?”乐安宁继续问道。
“三...三台。”
“你们在这鸪嘴岛上作甚?”乐安宁追问。
那人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们只是依照老大的意思来到这里,只要看见有船只靠近就用炮火驱逐,其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只默不作声的夏悬镜开口道:“这岛上的村民呢?你们把他们怎么了?”
那人有些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直到乐安宁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才吓得不得不松口:“都杀了...扔海里了...”
“什么?!”所有人都是一震,脸上的惊愕刹那化作不可抑制的愤怒。
那人赶忙辩解道:“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奉命行事,求大侠饶命!”
只是话音刚落,乐安宁手中的鸿鹄便已经从他喉咙处划过,那人双眼微凸,眼神中的惊恐挥散不去,紧接着便立刻黯淡了下来,倒地一命呜呼。
乐安宁站起身来,看着秦青脸上悲愤的神情,不由也是心生怒火,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岛上村民竟已经全部惨死于那帮贼人的冷刀之下,便是连尸体都寻不回了。这些贼人目无王法,手段残忍狠辣,他作为靖州捕快,更是不能坐视不理,暗暗发誓定要将这岛上的余孽全部清除干净。
夏悬镜看出乐安宁心中想法,便说道:“事已发生,再恼也无济于事。眼下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毕竟身上湿濡,需要早些处理干净才是,而且接下去的行动,我们也要好好商量一下。”
乐安宁点点头,扫了一眼满地的血肉狼藉,便与众人往林中深处走去。
众人来到一处溪流旁,打算在此稍作休憩。乐安宁、荆河与夏悬镜留守溪流一岸,而秦青几女则绕过一块巨大崖石来到了另一边。
在清洗完身子之后,乐安宁开始生火烤衣服,荆河与夏悬镜也围在火堆旁驱散身上的寒气。
借此机会,乐安宁开始向荆河打听起阴山爪的事情来。
“在许多年以前,江湖上曾有两股强大的恶势力,一个叫做飞流帮,不过他们只专门打劫那些达官显贵,对于寻常百姓倒不多干扰。还有一个便是公子刚刚听到的阴山爪,这个帮派则比飞流帮要可恶的多,烧杀抢掳,基本上所有坏事他们都干尽了。大约在四五年前,飞流帮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忽然从江湖上消失了,而阴山爪则是越来越猖狂,连官府都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直到后来,阴山爪的胆大妄为彻底激怒了少林和武当,这两家武林至尊联手将阴山爪击破,那些作恶多端的贼人死的死抓的抓,即便有侥幸逃脱的漏网之鱼,也不敢再在江湖上兴风作浪,阴山爪便也从此销声匿迹...却是没想到眼下他们竟又重出江湖了。”
荆河说完,夏悬镜便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乐安宁,说道:“这些都是江湖上的常识,你怎么会没听过呢?”
乐安宁哼了一声:“我以前又不在江湖上混,没听过难道不正常?”
荆河说道:“阴山爪这个名字...即便是普通老百姓听了,也会不寒而栗。公子若是真没有听说过,连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乐安宁打了个哈哈:“说明我也不是普通老百姓啊。”
荆河无言以对,夏悬镜则看着乐安宁陷入了沉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