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后,我依然是一个人。
我记得今伽蓝以前开玩笑的骂过我一句“小心眼”,现在想想也真是。都这么久了,自己的心里,除了她,依旧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这几年,她和田柾国走到了世界各个角落,无数个国家,这个傻丫头还是坚持每到一个国家就寄给我一张明信片。正面的图案,是国家的风景名胜,翻过来,就能看到她依旧好看且张扬的笔迹。
要说爱一个人容易,但不爱一个人却很难。更何况都这么久了,我的生活里依然到处都是她存在过的痕迹。
我们依旧还有联系,很多时候都是她主动打电话过来,而一通电话的结尾也通常是我秘书在办公室里的大呼小叫。说真的,如果我不用面对这些工作,我真的想抓着电话和她聊上三天三夜,让她告诉我她的烦恼,我也会逮着机会就骂她“蠢蛋。”
前一阵子,她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她准备定居在荷兰,她说那的空气很好,她喜欢那里绿油油的田野和湛蓝湛蓝的天空,她想和田柾国在荷兰的农场里盖一座房子,不用大,也不用好,只要有田柾国,哪里都是温馨的家。
电话这头的我甚至都能想到她在说这番话时一脸幸福的表情,和她在农场里面头一逗奶牛的蠢样子。
这几年,我常常在想,如果回到当时作出决定的前一秒,我是否会选择抛下一切,不管不顾的和她在一起。可答案是否定的。我爱她,很爱很爱,可是我的肩上有着我不能丢掉的责任。我除了要养她,还要养很多人,我无法看着公司被我交付给其他人,任由业绩下滑,我也无法看着那些奋斗的人因为我而丢失工作。
也许田柾国当初面临的选择和我是一样的:今伽蓝,公司,只能选一个。
不同的是,他有哥哥,我没有。我无法丢下一身的包袱然后满身轻松的和她过日子,那样我会有犯罪感。当初的一声“对不起”,损失了太多太多,即便无法挽回,她留给我的,也是独一无二的,回忆。
第一次相遇,我是在酒吧里看到她的,看到她一个人坐在角落只顾喝酒,看到她浑身散发的孤苦无依的感觉,看到她迫切的希望事情变好却无能为力的无助。
看到她的倔强,我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也许是我的身边都是那种拜金女的原因吧,我很少能看到那样坚强的人。我很想了解她,我也很想帮助她。想来我们也真的是一种缘分,第二天早上我就帮了她一个大忙,而第二天晚上,我又在酒吧看到了她。那是她第一次听到我的名字。
她喝多了,我把她带回家,她却哭着求我要她,我知道她不是想卖身上位,只是急需发泄自己内心的情感,我起了恻隐之心。我算是接触女人接触的比较多的类型,只要是有意和我的公司合作的老总,总会变着法子把自己的女儿或者长的好看的亲人什么的送过来,这个圈子这样的事情少不了,我也无能为力,只好换着法子搪塞。那一晚,我们发生了男女间最亲密的关系,而这也不过只是我们认识的第二天。
纠缠了很久,我们最终精疲力尽的躺在床上,她很累,可是不敢躺在我的床上,她嫌自己脏。我也惊讶于这居然不是她的第一次,所以第二天早上我就派小霁去查她的身份背景,当然这是后话。
她靠坐在床头,许久都不说话,我看着她,满心满眼都是她连做|爱都很倔强的样子。她双手掩面,居然哭了。我把她揽到怀里问她怎么了,她一边哭一边对我说了很多事。我不会安慰,索性让她在自己怀里哭了个够。哭着哭着,她没了声音,我往怀里一看,她睡着了。
我摇头笑了笑,去浴室帮她洗身子,用的是我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我把自己的睡袍给她穿,抱着她睡觉。我不得不承认,和她做的时候的感觉特别好,多年没碰过女人的我实在是想狠狠地做个几天几夜,让怀里这个小女人死在我的胯下。
那一晚,我冲了无数回冷水澡,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只是抱着她都会有感觉。一整晚我都没有睡着。天边渐明,我在阳台兀自抽着烟,她下了楼,我故意简化了昨晚的很多细节。
我出去给她买衣服,特意挑了我喜欢的款式,在内衣店的时候路过的女生全都盯着我看,我咬咬牙,心想以后的某一天一定要让她知道我曾经为了她牺牲这么大。这些事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说,我想让它成为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回忆。
后来我们一起经历了好多事,她为我做饭洗衣服,我陪她聊天打牌,我为她受了一身的伤,她也为了我歇斯底里。我最怀念的还是我们认识的第一个月。三十好几的我居然也会对着一个人心动,尤其是在她给我做饭洗衣服的时候,我差点以为厨房里的那个身影就是我的妻子,而我是一个被幸福包围着的男人。
那一个月,我就认定,我要娶的人是她。
但即便我们在一起吃饭看电影,在家洗衣服在外逛街,甚至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我们也依然没能走到最后。
我内心里嫉妒死了田柾国。今伽蓝对他的眼神是我这辈子都未曾体会过的温柔。
可谁让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是超乎理智范围内的事,我也没办法掌控她的感情,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干脆把她绑起来藏在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地方算了,但是她会难受的吧。
我们最终是有缘无分。
我想她真的把我当成了她的叔叔一样的存在。即便这样我也很喜欢她依赖我的时候的感觉。也许以后,我真的会找个人谈恋爱结婚生孩子,但我肯定的是,我再也不会爱一个人像爱她这般,执着又疯狂。
因为爱她,所以成全她。
我给了她一个最完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