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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情书

安以杰跟陆子超坐在一起后,上课总是心不在焉,百无聊奈之际,总会看一眼郁小慧在干什么。每每这个时候,他发现郁小慧也正在看他,有的时候,俩人好像同时转头,匆匆对视,又马上离开,相视的一瞬间,似乎已交流了万语千言。安以杰的眼神里说:“我想你,我要我们在一起”,郁小慧的睛神里说的也是这句话,可是座位分开了,就再也无法找到在一起的感觉。安以杰有说不出的郁闷,只有在日记里一遍一遍的诉说。

陆子超跟安以杰坐在一起后,也变得老实多了,徐小西老师的教导,加之安以杰的影响,似乎在向好学生在转变,只是无奈基础太差,想迎头赶上也没有太多的可能性。

安以杰对郁小慧的想念,似乎是时时刻刻的,他们的眼神交流也越来越密切,心里充满了渴望,却又无法宣泄。安以杰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写了一首小诗:

一重山,二重山,

山山相隔心相牵。

回想你在我身边,

痴情蜜语甜。

如今落和两分散,

痴情依在,

藕断丝相连。

安以杰写完小诗,独自神伤,回想从前种种,一幕幕在脑海像放电影一样。安以杰想,不知道小慧看了这首诗会怎么样。想到妙处,安以杰不自觉的傻傻的呆笑。陆子超在边上注意到了安以杰的异常,一把抢过安以杰手中的小诗,快速的读完一遍,明白安以杰在想什么了。

要是换作别人,肯定会替安以杰保密,可这诗落在了喜欢兴风作浪的陆子超手上,注定要发生点事情。陆子超说:

“哈哈,难怪闷闷不乐的,我来帮你。”

“还给我,别瞎搞。”

“那可不行,这么好的诗,得有会欣赏的人。”

“别闹了!”

陆子超哪会听安以杰劝阻,直接从本子上把这页纸撒了下来,飞快的跑向郁小慧,小声的跟郁小慧说这是安以杰写给你的诗,然后又回到座位上,跟安以杰说任务已经顺利完成。

安以杰心里忐忑不安,这玩笑开大了。弄不好郁小慧把这首情诗直接交给老师,自己又免不了一顿训诉。他一边怒斥陆子超的胡作非为,一边小心的观察郁小慧的反应。郁小慧看完那张纸条,脸颊绯红,耳朵和脖子都红了,像是喝多了酒的醉美人。郁小慧把纸条直接扔进课桌里对,然后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直到上课。

安以杰不停的观注个郁小慧的动静,郁小慧整整一节课没有看他,睛神的交流再也没有了,她像变了一个人,完全不理会安以杰。一节课结束,郁小慧也没继续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安以杰完全不知道郁小慧在想什么。这是安以杰有最心乱的一天的,整个人都在提心吊胆。

那天安以杰在日记中写道:

心烦,心乱,过得最差的一天,以后再也不写什么情诗了。如果事情闹大了,还要连累别人。

郁小慧收到情诗后,匆匆的读了一遍,明白了诗中的意思,只觉得脸红心跳,喘不过气来。她想,这是安以杰在表白吗?心里好害怕,可又好欢喜,他怎么这么直接。郁小慧不敢看安以杰,怕他发现自己的慌乱,怕自己无法保持自己的矜持,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自从她跟安以杰坐在一起后,她就发现自己喜欢上这个男孩子,这个男孩子放荡不羁却又才华横溢,严谨又不失风趣,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那是她最开心的一段日子。她想回到从前,她想他,她想要一下课就可以听他侃侃而谈,她要上课的时候能看到他的背影,不算伟岸,但总能给她信心。她早已完全爱上这个男孩,她没有说,只到分开的那一天,她才觉得失去了相处的机会。可她有她的矜持,她多么希望是安以杰来捅破这层纸,如今这首诗不正是安以杰写过来的吗?郁小慧坚定的相信,这是他的表白。她要回复这个纸条,可一时又没想好该怎么回复。

安以杰闹心了一天,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陆子超是他最好的兄弟,对他发一通脾气也解决不了问题。郁小慧在收到情诗后,再也没看他一眼,他觉得事情发展得越来越坏,苦苦思索之后,很正式写了一个纸条:

郁小慧同学,请原谅今天发生的一切!这首诗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觉得写得不错,就摘抄了下来。这一切完全是陆子超的胡作非为,你是知道他的,他从我本子上撒了下来,就送给你了。我代表自己,也代表他再次给你道谦,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我们还是朋友,不要因为今天的事情影响我们的友谊。

安以杰写好纸条之后,让陆子超把纸条送过去。陆子超没想到安以杰为有这么大的反应,自己也觉得闹得是不是过分了点,毕竟男女同学间的这种事情,拿出来开玩笑是不太好的,他在晚自习的时候就把纸条送给郁小慧了。

纸条送到了,安以杰心里稍稍安静了一点,至少已经把这个事情讲清楚了,这只是陆子杰的一个恶作剧。

郁小慧收到纸条的时候,正在思考怎么样委婉的接受安以杰的表白,但看了安以杰的这个纸条之后,突然变得很释然。这个坏蛋,为什么表白了,又要不承认。难道是因为我没有即时回复,还是这真的只是个恶作剧。难道他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意吗?郁小慧想着觉得特别的委屈,我已经准备打开心扉了,你却退缩了。这样也好,不用回复他了,就这样吧。

晚上郁小慧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这不是我期盼以久的吗?我多希望那不是一场闹剧,也许是我想多了,他原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可那些眼神的交流,我好像读懂了他在说什么,或许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他只是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只是偶尔的目光相接。算了吧,虽然那么失落,他根本就不懂,根本心里就没有在意过。

思来想去,不知不觉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昨夜没睡,从早上就没有精神,强撑着上课,只要到课间休息了,她就趴在桌子上打盹。安以杰注意郁小慧这一反常主动,他跟陆子超说:

“子超,这可怎么办,我都给人道谦了,可她今天还是趴着。”

陆子超也注意到了反常,说:“我也注意到了,从早上来就这样,怎么会这么严重,不会报老师吧。”

“不知道,要是报老师就麻烦了,叫你别闹你不听。”

“报就报吧,就说是我闹的,好玩的,什么事也没有。”

安以杰和陆子超俩人一起在不安中度过,陆子超其实也怕事情闹到老师那里去了,不敢去问郁小慧发生了什么。

晚上休息的时候,郁小慧找来了婉玲和伊菲,原原本本的把这场闹剧的经过跟她的两位好姐妹讲了。从两人坐到一起,到辩论会上安以杰念的藏头诗,还有后面一切,伊菲和婉玲两人都乐不可支,伊菲说:

“如果你不揭秘,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是个藏头诗,这说明人家对你动心已久,早就跟你表白过了。”

婉玲说:“好浪漫啊,要是我的话,我就已经接受他的表白了。”

郁小慧说:“他都已经说了,只是场恶作剧,没有人表白过。”

婉玲说:“写了两首诗了,怎么不算表白,依我看就是你没有一点回应,把他弄得胆怯了。”

伊菲说:“就是,要是我,我早就说我愿意了。”

郁小慧说:“又不是求婚,你愿意个什么啊,你们俩整天都想什么啊。”

伊菲说:“我们是想啊,可是没人表白啊,你这么好现成的机会却不理别人。”

郁小慧说:“都说了是恶作剧了,你们说吧,现在怎么办,我现在见着他都觉得好尴尬,这两天都没安心的上课了。”

婉玲说:“说明你在意了,不然怎么会没心情上课呢?”

郁小慧说:“没让你说这个,现在想想,怎么办吧!”

伊菲说:“我觉得你应该回个纸条,表示你已经原谅了他们俩的胡作非为,总不能这样一直耗着吧,朋友都没得做了。”

郁小慧觉得伊菲说得有道理,三人一起商量如何回复,最终决定回纸条一个,由伊菲去送信。纸条上写着:

安以杰同学,那首情诗摘抄得不错,但作为学生,我们应以学习为重,上课的时候还是要专心听老师讲课,以后不可以这样了。这样的恶作剧,以后就不要发生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多不好,我们还是朋友。

晚自己习后,安以杰,陆子超,沈林锋三人一起走出教室,伊菲等在楼梯口,十分神秘的喊住安以杰,给他递了一个纸条,说是郁小慧给他的,说完就羞怯的跑开了。安以杰还没有来得及打开,就被陆子超抢跑了,郁小慧给安以杰传的第一个纸是他们俩先读的,安以杰倒没有生气。陆子超免不了一番起哄,沈林锋说小红也给他写过纸条,不过内容比这个精彩多了。

陆子超说:“你应该回个纸条,人家女孩子都那么大度了,你应该表示朋友还是要继续做的,我帮你传纸条。”

沈林锋也赞同了陆子超的建议,安以杰认为事情没有原先想的那么糟糕,回一个纸条也是不错的。纸条上写:

郁小慧,你好。感谢你的原谅,我是上课时无聊才做出如此荒唐的行为,保证下次不会再有了。时时想起我们坐在一起时候,还有你那首打油诗,想想都觉得好笑,不过你真的挺有才华的,是我原先没有想到的,再写首小诗送给你吧。

云堆翠髻笑春桃,

回风舞雪弄纤腰。

宜嗔宜喜香培玉,

月射寒江显妖娆。

纸条写好以后,陆子超找机会送给了郁小慧,不出意外陆子超偷看了这个纸条,但他愣是没有看出来纸条上的小诗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写得挺好,心里暗下决心,要是有机会,也得给女孩子写这样的小诗。

没过两天,伊菲就传来了郁小慧的纸条,上面写着:

安以杰,你好!没想到你还看《红楼梦》,这首小诗的出处是出自《警幻仙姑赋》吧,描写宝玉眼中的警幻仙姑。你这是在写我吗?我哪有那么美,真是笑死人了。不过你看的书还挺多的,我也送你一首小诗吧。

身如玉树临风前,

腹有诗书岂等闲。

立得九宵凌云志,

学海无涯共扬帆。

安以杰也没跟那俩好兄弟商量,又回了一张纸条,让陆子超送到,不出意料郁小慧很快就了回复。两人纸条来,纸条去,谈的内容越来越多,到了后来就没让陆子超和伊菲传纸条了,安以杰有意无意的路过郁小慧的课桌,把纸条放在课桌上,郁小慧飞快的用手遮住纸条,然后偷偷的看,偷偷的回信,最后自己也是有意无意的路过安以杰,把纸条送到安以杰的手上。只是从开始写纸条后,两人都没有正面说过一句话,哪怕是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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