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爱情一
看完第一页，我猛然合上记事本，醒觉偷窥别人的隐私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可是他明明写“阿盏”——那就是写给我看的罗？于是我又有了看下去的理由。可是心内战战兢兢——因为我没有想到藤会对我一见钟情的。
阿盏：
今天是认识你的第二天。
跟公司的同事说你的我的“表妹”只是希望以后“光明正大”地谈恋爱的时候，能有个牵强的解释。阿盏，当我出差经过你面前的时候我们竟然能用眼睛交流，我好像能听到你用眼睛与我的对话，为此我亢奋了一个上午。
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我吻了你。那天我跟你说“跟女人睡”其实是骗你的，也是想看一看你的反应。可是那时你反应平平，我真有点失望。难道你一点都不介意我曾跟女人睡过吗？阿盏，其实我不有跟女人睡过。连接吻的经验也没有。以前奈澄总是要我吻她，但一看到她的唇我就想笑。于是我知道她根本不是我喜欢的那个，否则我怎么会想有要吻她的欲望呢？
我吻了你，你掴了我一掌，掴得我心很痛，很痛。可是我又告诉自己，或许你很保守，甚至觉得这是对你的侮辱。这样一想，我又眉开眼笑了。但是你竟然告诉我你有男朋友了。我的心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慢慢地沉沦了。
直到下午，你又约我晚上去蹦迪，我仿佛又看见了阳光，看见我的爱情七十二变。我送给你一只蓝色的绒布娃娃，我希望我们的爱情从此象蔚蓝的星空一样洁净，透明。阿盏，我爱你，即使你有男朋友又怎样？我说过，就算你有老公了，我也要把你抢过来。阿盏，我真的很想做你的灯。
今天在入睡之前想着你的脸孔，吻了你一万遍。
——爱你的藤
（我象上了毒瘾一般，迫不及待地看下去，或许我虚荣吧，享受被人爱着的感觉。）
阿盏：
昨天，我带着希望入睡。
今天一早醒来，却发觉你已不在了。当李小姐告诉陈经理你已经辞职时，我难以相信。象个疯子一样捉着李小姐问你怎么会辞职？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听错了。我真希望是我听错了，可是李小姐却很肯定地告诉我，你走了。陈经理还一脸懵然地看向我，问我，阿盏不是你表妹吗？她决定离职，你怎会不知道？我苦笑。阿盏，我怎能告诉他们你并不是我表妹，而是我最爱的女孩呢。表妹——这个称谓下面的故事就在这天埋没了。
我去你家里找你，我问你姐姐你到底去了哪里。大姐说她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望着她的眼睛，我知道她一定知道你去了哪里，是你让她不要告诉我的，是不是？阿盏，我不知道你原来讨厌我，是为了昨天那个吻吗？
我不知道我的吻吓坏了你，并使你逃开我。如果我早知道，打死我也不会吻你。
我希望你在我身边，即使你不爱我，即使你有男朋友，即使有天我亲眼看见你男朋友来接你下班。我也能够忍受，只要，只要你要我身边。阿盏，我真的很懊悔自己的冲动，我希望你回到我身边，我会向你道歉，发誓从此只和你做朋友。你不会再回来了，是不是？我也无法再做你的灯。
——懊悔和思念你的藤
（我心痛，我没有想到四年前我的离去毁了他的希望，同时使他陷入了绝望的境地。——其实藤，我没有讨厌你的吻，我只是害怕我的心将会被你所掳，因为我那时有峦，我不可能辜负了与他十几年的感情，对不起。——同时，我的眼泪湿了纸笺，对不起啊，藤！我实在非常非常抱歉。）
阿盏：
时间匆匆过，你已经离开我很久了。在这段时间里，我常常一个人躲在一个角落里，一个人懊悔，一个人流泪。我辞了在耀威那份业务员的工作，我无法呆在曾经有你身影的地方。每当踏入业务部办公室那扇门，我就会想起我们在那里相撞，然后你提出约会，我送你蓝色的绒布娃娃。
我喜欢上抽烟，习惯酗酒。我喜欢被烟雾包围的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缭绕的世界，仿佛我不是我，仿佛也忘了痛，忘了思念你的味道。我常常到Pub里把自己灌得烂醉，以来这样就可以彻彻底底地忘记你。但唯独不去那天晚上我们去的那间蹦迪厅，我怕我会想起你赞美我waltz跳得好时眼中的雀跃。我说过我要教你跳waltz的，可是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总想，也许有一天你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所以每天早上起床我发现自己的状况很糟的时候，都会迅速地把自己收拾整齐。每次都以为喝醉之后就可以把你遗忘，可是在浴室的镜前看着精神奕奕表面下颓废的自己，才知道我忘不了你，爱你，已经深入我的骨髓。
如果你永远不回来，我希望我能忘了你，忘了自己曾经深深地爱过的痕迹。可那是不可能的。那两天，虽然那么短，却会占据我以后生命中绝大部分的回忆。一直以来我相信爱情，却没有想到我的爱情七十二变会这么辛苦。那七十二个绒布娃娃娃只送出两个，剩下的就要永远尘封在盒子里了。更可笑的是，我想做两个娃娃，把它放进盒子里，表示我的爱从来没有付出，也许有一天，我会将这七十二个娃娃送给另一个我喜欢的女孩。我的确做了很多娃娃，没有一个与那两个是一样的，全是余下那七十个娃娃的重复。重复——代表我一直在聚积对你的依恋。
——思念你到流泪的藤
（我痛哭流涕，内心的激动无论形容——我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我现在真的想狠狠掴自己几个大巴掌。原谅我吧藤，其实说什么原谅呢，——我的藤一直都没有怪过我。他只是痴痴地等，傻得让人心生疼惜。）
阿盏：
今天我大学的好朋友来看我了。我去开门，他们望着我，竟然问我，uncle，阿藤在吗？天，我错愕了好一阵，我有那么老吗？我问他们，你们以为我是谁。Uncle，你秀逗了？uncle，你是阿藤他爸爸啊。他们回答。
我让他们进来，跟他们说，我是藤。他们作倒状，说，uncle，你还是那么幽默风趣，喜欢开玩笑。之后，我跟他们说了很多他们大学时的糗事，他们才将信将疑，开始相信我的确就是夕定藤了。原来他们来的目的是要找我做他们的合伙人，他们决定开办一间公司，是投资顾问类的公司。
我答应和他们合伙，从他们叫我uncle起，我就知道我自己不可以再这么颓废下去了。完都是为了你啊，阿盏。不知怎地，我仍然相信有天你会回来的，有天我们会再相遇的。到时，我希望在你眼中的我依然是那么神采飞扬。
——期待你会回来的藤
（藤，我没有告诉过你，你一直都是那么英挺的。就算有一天你变成了uncle，你也依然是我的sunflower；而且藤，我回来了，我真的回到你身边了。）
阿盏：
我全心全意地投入新公司的创办之中。是为了当我们相逢时，我仍然能那么自信满满地站在你面前。也为了让自己忙碌，那样就没有时间强烈地去思念你。可是每当晚上一个人躺在有点冰冷的床上，睡觉的时候，我仍然无可抑止地想起你。我问天上的星星，阿盏，她到底在哪里？我问星星，如果你是我的眼睛，请你告诉我，也请你告诉阿盏，藤在思念她，盼她回来。藤会改，藤不会再对她无礼，藤绝对能够祝福她与别人的幸福。
我站在睡房的窗户旁，看着天空飞过的那一颗流星，我许了个愿。
阿盏，请你回到我身边来。
——对着流星许愿的藤
阿盏：
新公司成立了，并且开始接业务，开始赚钱。
以前很喜欢服装设计，做了七十二套服装，分别穿在七十二个娃娃身上。心想有天如果我有钱了，一定要订做一个系列——七十二套和娃娃身上一模一样的服装，送给我最喜欢的人。今天，我拿到了公司成立以来的第一笔钱，是为数不少的一笔钱。我终于可以实现以前的那个想法。我联系到一家专门生产高级服装的公司，请他们帮我做那七十二套衣服。
衣服不久就会做好，可是阿盏，你在哪里？
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忍心将那些衣服冷冻吗？它们会很寂寞。
——等你回来穿衣的藤
（是吗？新衣服！七十二套新衣服——呜~呜~呜——）
阿盏：
朋友们知道了我们的故事，他们劝我在网上或各大服纸登出寻找你的消息。我心想，你一定是刻意避开我的，就算你看到，你也一定不会回来，不会与我联系。他们说，就是了，你也知道她是故意躲藏你的，她不会回来了，你这又何苦？我有一瞬间的怔愣，原来他们在劝我忘了你。
我一直都在想，或许有天你会回来的，你会与我联系。可是当我对他们说出那些话之后，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我已经很清楚，你不会再回来了。只是我一直都在欺骗自己，告诉自己你会回来，好像这么做，你就真的会回来似的。我很傻，是一大傻瓜。明明知道你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却一直欺骗自己。那些衣服已经做好了，很美丽，可是它们永远不会有主人了。
我每天抱着那些衣服睡觉，以为可以拥抱你。
醒来之后才发觉，它们只是一堆没有主人的衣服而已。
——绝望的藤
阿盏：
或许当一个人犟强地执著一件事的时候，老天是忍不住要帮助他的。我就是那个幸运儿，今天，盏，我重遇你了。每天，我都会坐在我们邂逅的那趟列车里，我想着，会不是有一天，我们象第一次相遇那样，在那趟列车上再一次相遇？阿盏，今天看到你，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想抱住你，可是又怕会象四年前一样吓走你。我所有的雀跃和呐喊都化成了沉默的呼吸，在面对你的，是我伪装了一次又一次的平静。
那天，我没有带绒布娃娃在身，因为四年的等待，使得我几乎都不相信爱情，不相信我会再次遇见你了。阿盏，你变了，见到我你是那么平静，就象风吹过湖面却没有涟漪。那一刻，我失望了，我欲哭无泪。我们的问候就象两个生疏的路人。那时，如果你装作不认识我，我会毫不怀疑的——因为你真的好像不认识我的样子，在你躺漾着韵华的眸子里，我看不出对于我们的相遇，你表现的任何喜悦。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碎了。
我不甘心，难道四年的等待换来的只是心的破碎吗？
——支离破碎的藤
阿盏：
阿盏，为了你，我再次走进那个我在离开时发誓永不踏进的耀威。
离开耀威的时候是因为那里有你的影子。
再进耀威的时候还是因为你。
今天在招聘室里你对我还是一副清离疏远的木然表情，我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在意。我曾经说过，只要你回来我看得到的地方，就算要我苦苦守候你一辈子我也愿意。我努力隐藏我眼在的激荡，只因害怕你象四年前一样离我而去。我不知道我的生命里还可以有多少个无怨无悔地等待你的四年，一个四年，对我来说就已经太长久了，我不想再来一个虚无渺茫的四年。
——爱你又不敢言的藤
阿盏：
我有点彷徨，因为这些天以来我们就象两人陌生人一样，彼此之间相处得很拘谨。你也总是一副无波无浪的脸孔。我不知道这副平静的表脸是你伪装的——象我伪装平静的原因一样——还是你对我真的就可以这么平静了。
这么平静，我突然看不到我们的未来——虽然一直都看不到我憧憬的那个未来，可是你那么平静，我连幻想的缝隙都没有了。你就好像不认识我一样，好像四年前相处过的时光从来没有在你的生命中荡起过点点浪花。我突然好怕，一种绝望的恐惧拉扯住我，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死寂的深渊。那里全是黑暗，除了漆黑的颜色之外什么都没有，就象一个罹难者掉进了如地狱般的泥潭，死亡和无法抑止的恐慌占领了一切。
带在身上的绒布娃娃一直没有机会送给你。怕会太突兀，怕你会问：“为什么要送这个给我？”然后你会发现我心底的秘密，我一如四年前那般爱着你。然后你会象四年前那样仓皇而逃，离开我，彻彻底底地消失于我的世界。
经过四年的证明，使我确定我对你不仅仅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和迷恋，我是很理性的，你，就是你，是你了，我生命中的唯一。我什么时候我可以亲口对你说我爱你，而你欣然接受？那一天，我不知道它会不会来临。
——等待爱情的藤
阿盏：
我不知道你和陆经理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使你决定和我共赴遥远而且零下几度的长春。不过有你在我身边我很高兴。你在飞机上睡熟了，象个孩子，我很想把你抱在怀里，吻你。知道吗？我以前常常怀疑自己不太正常，因为我对那些一流的模特儿甚至看Ａ片的时候我都没有多大兴致，可是今天我发觉我很想占有你。于是我更坚信你就是我一直冀求的女神了，因为身体是不会说谎的。这样是不是有点低级？不过却是爱一个人最直接的表达方式。我爱你，真的爱你，却只能暗地里说。
——爱在心里口不能开的藤
阿盏：
今天我们决定到一个僻远的小村庄去看我一个朋友。一路上虽然你唠骚不断，可是我不会怪你。我知道你这几天心情都很不好，仍然是因为那场我不知道什么内容的“世界大战”吧？在步行的路上你要我给你讲了一个故事，那个故事其实就是我自己的缩影，怕女主角会消失的那个人是我。之后你要我不再说了，我止住了，我瞟了你一眼发觉你不太开心的样子。你陷入了自己的深思，你皱起眉头的样子使我很难过。我不知如何开导你，只能敛容整色，阿盏，那时我发誓我没有生你气。阿盏，我永远都不会生你气，如果你不开心的话甚至打我一顿，我都不会怪你。我说过我要做你的灯，永远燃烧不熄，永远作你的引路。
——不会生你气的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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