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红儿的目光,玉兰看到了这家饭店,饭店不大,只有一间门面,门面上面,一块光滑的木牌上,用毛笔手书了“好客饭店”四个大字。
饭店的卷帘门半拉着,饭店处在停业状态,没见里面有人。
只有饭店门口的水果摊,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娘,拿着扇子,不停地扇着。
其实这里玉兰他们前几天也来过,也许是饭店关了门的吧,还是玉兰没有注意,就没有找到。
“这就是那位叔叔的饭店吗?”玉兰问看着饭店发呆的红儿。
红儿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我们进去吧!”玉兰接着红儿的手说到。
“嗯。”红儿轻声说道。
刚走近门口,就被那卖水果有大娘看见。
“……”那大娘看着红儿非常激动,不停的对着门里大声吼着什么,对于粤语,玉兰还是像是在听天书。
没过多会,从店里冲出了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娘,当看到红儿时,眼睛一执:“你跑哪里去了?”她大声吼了一句,是带着粤语噪音的普通话,玉兰能听明白。
接着,那大娘一把又把红儿拉过去,仔细看了看,用粤语在呢喃着什么。
红儿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姨。”
那女子点了点头,一把抱着红儿,眼圈泛红。
红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大哭起来。
一会后,大娘安抚了一下红儿,然后抬起头,看着玉兰他们。
“这是我姐。”红儿连忙拉着玉兰的手,向那女人介绍到。
“你姐,你不是说你只有一个奶奶吗?”那女人一眼疑惑地道。
“我这几天刚认识的,要不是姐他们,我就找不到叔叔和阿姨了。”说着,红儿的眼泪又在眼圈中打转。
那女人听了,连忙把玉兰他们请进屋,二叔要去开车,所以就没有跟着进去。
这是不间不大的饭店,只有几张小条桌,饭店看上去很陈旧,在房间的下面有一张价目表,上面标示着各种菜式和价格。
玉兰和方洪成坐在小凳上,红儿连忙给玉兰他们倒好了开水。
那老板娘也拉来一个小凳,坐在玉兰对面,当玉兰对她讲起了红儿的遭遇,大娘又是一阵心酸,对玉兰他们是千恩万谢。
老板娘告诉玉兰他们,这几天他们四处寻找红儿,店门都关了,老头子现在还在外面找。
玉兰听了很感动,红儿和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他们之间没有半点的血缘亲情,只有一个多月时间,在改革开放深入的深圳,人情味逐渐淡薄的现实中,确能有这样一份感情,玉兰再一次深深认识到了深圳的含义。
没过多会,二叔开车过来,准备要走,但老板娘说什么都要留二叔他们吃饭,并且要等老头子回来,好好感谢他们,所谓的老头子就是红儿的叔叔。
大约过一半小时,一个六十来岁的大爷冲了进来,一进来,眼睛就落到了坐着的红儿身上。
红儿站起身,喊了一声叔叔。
“我听理发店的人说你回来了,还不相信。”老头拉过红儿激动地说道。
红儿眼圈又是一红,泪珠不自觉的滚了下来。
“囡囡回来了,回来就好,跑哪里去了,也不跟叔叔讲一声。”那大爷怜惜的地说到。
大娘拉过大爷,给他介绍了一下二叔他们,并简单的讲了一下红儿的这几天的经历,听得大爷也是心酸,还拍自己的脑袋,说自己老了,没用了,连红儿在治安大队的事也想不到。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他是本地人,对暂住证这事没什么概念。
下午玉兰他们就在店里面耍,老头子笑呵呵的出去买了菜,回来弄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
席间,大爷和二叔他们杯觥交错,大爷很快就有了三分醉意,拉着二叔的手,显得非常亲热。
大爷告诉二叔,他以前是国企食堂退伍的,大娘也是位小学老师,前两年也退休了,闲来没事,他们就用自己的房子开了一家小店,生不生意的都不讲,有个事做不空虚。
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出国留学后就没有回来,在异国他乡结婚生子了,多次回来要接他们过去,他们不想去,语言不通不说,那边没什么朋友,去了更空虚。
还告诉玉兰他们,当他们第一眼见到红儿,就喜欢上了这个丫头,特别是一个月多的相处,觉得红儿勤快,听话,他们还时常感叹,要是有这么个闺女在身边该多好。
二叔也算是个老油条,这么好的机会肯定不会错过,立马让玉兰叫过红儿,借着酒意,让红儿给这两老口跪下,当即要拜干爹,红儿也是机灵,非常乖巧地跪下喊了声叔叔。
红儿的称呼立即遭到了大家的反对。
红儿又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爹,引得大家都是一阵大笑,大爷也笑得合不陇嘴,连声答应,大娘从厨房走出,一把拉起红儿,对着他们几个说道:“跪着干嘛,你们可不准欺负我家囡囡。”
囡囡是广东一带对小女儿的昵称,可见这对老夫妻对红儿的疼爱。
看着红儿有了一个好归宿,玉兰非常高兴,吃过饭,二叔他们临走时,玉兰拉着红儿的手,让她经常到二叔那里来耍,红儿点头称是,脸上露出了对玉兰的不舍。
红儿的事告一段落了,但她的故事并没有完,在后面,因为一个男人,她还会继续出现。
接下来玉兰将进入电车技能培训后,进入盛明制衣厂,并在这里认识了故事的其他几个主人翁,本书的高潮也将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敬请大家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