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还能怎么办呢?人家都拿身份来压他了,没办法,只能站定在一边,眼神还追随着子轩即将消失的衣袂。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边上的男子不知道又摸了什么,“轰隆隆”灶台又移到了原位。
烈焰只能狠狠的瞪了此人一眼,那人无辜的摸摸鼻子道:“请这边来。”便带着烈焰离开了这个不起眼的厨房。
当他们都离开后,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走出来一位白发老者,兜了一簸箕的煤灰,颤颤巍巍的撒在了灶台的四周,直到移动过的痕迹一点都看不见为止。脏兮兮的厨房,还是脏兮兮的厨房。
子轩淡定的走在密道里面,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还不清楚,到底所谓帮他的人是谁?但他可以肯定绝不是离璟玄这就够了。
密道并不高,刚刚好容下普通人的身高,但对于子轩来说,他就需要稍微猫着腰,才堪堪能挤下整个身子。
密道中很黑,子轩扶着墙站了一会儿,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能视物为止。眼前只有一条笔直的路,遥遥看不到尽头,所以也不用担心会走错道。
子轩一步一步,走在唯一的通道中。越往里走,通道的顶就越高,走了没几十米,他就能完全站直了。
幽深狭窄的通道中,除了他的坚定的脚步回声,便再也听不到什么了。
走了大约百余步左右,终于看到一个弯折。沿着石壁转了过去,入眼的是百米之外有一扇古朴的木门,门缝里还隐约透出丝丝亮光。
想来,那个所谓的主人,应该就在这里面了。
子轩艺高人胆大,没什么顾忌的就往灯光处走去。不多时就来到的门前,还不等他推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身着青色锦袍的男子,正笑吟吟的侧身请他进去。子轩只是你略微的扫了他一眼,只觉得此人的眉宇有些熟悉。
子轩也没有多想,因为他看到锦袍男子身后的堂中,还坐着一个身着宝蓝色锦袍的俊美男子。
那个人才是真正的“主人”吧。
子轩越过青衣男子身边,直接走到下首的交椅旁,不需要招呼,自行就坐了下来。正好面对上首那个俊美的男子。
四目相对,子轩心中惊讶,此人的样貌似乎也很熟悉,对了,是眼睛!
子轩立即想到,刚才为他开门的那个青衣男子,也是给人熟悉的感觉,同样也是眉宇的位置。
他这才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和这二人的眼眉,竟十分相似。这难道是巧合吗?
不过现在似乎不是关心这些问题的时候,子轩忙压下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可是阁下要见在下?”
上首那个俊美的男子,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道:“在下听闻天擎威远侯,年纪轻轻就屡立战功,今日一见果然气宇非凡,艺高胆大。佩服佩服!”
子轩也不想与他多罗嗦,直接直奔主题道:“听闻阁下曾目睹林中一切,可否告诉在下,当日林中阁下究竟都看到了些什么?”
“这是自然,但在下并不习惯对着冰冷的假面,可否冒昧请侯爷摘除面具,坦诚一见呢?”
“坦诚?本侯到现在都不知阁下姓甚名谁,身份是何,又出于何意帮本侯脱困,你让本侯如何坦诚?”
子轩态度生硬,他不喜欢别人拿捏他的弱点来威胁于他,以他目前的心境来说,紫瑶就是他的弱点。虽然在对方眼里,这还算不上什么威胁。
俊美男子不骄不躁的依然坐的悠然,手中的折扇有节奏的拍在掌心,发出啪啪的声响。
“在下的身份,请恕在下此刻无法相告,他日若还有缘相见,定直言不讳。但请侯爷安心,我于你并非敌人,非但不是敌人,还是故人。”
“故人?”子轩看了看他脸上与自己甚为相似的眉宇,刚才的疑惑又涌了上来。
“不错,故人。相信侯爷看到在下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些了然了。还请侯爷摘下面具,让在下也得以安心如何?”
子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现在只能肯定这人不是离璟玄的人。
别问他为何如此肯定,这是一种天生的本能,即对政治气息的敏锐。
一看此人的气势,就知道他定然不会屈于人下。被人称作主人,此人当之无愧。
于是子轩也不再说什么,而是伸出手来,揭掉那张黄铜面具。
他没有错过俊美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对,只是光芒,绝非像他先前的疑惑与惊讶。
子轩淡淡的开口道:“现在,阁下是否能安心了?”
俊逸男子笑道:“自然。自然”
子轩并不说话,就安静的坐在一边,等待着他开口。
震天戈看了一眼,直接道:“侯爷想知道的事,在下可以毫无保留的告诉侯爷,但也希望侯爷能回答在下一个问题。”
“哼,你不惜冒着风险,将离璟玄的眼皮底下,请本侯来此,难道就是为了以诸多理由来搪塞本侯、要挟本侯不成?”
子轩有些薄怒,自己已经按照对方的要求摘下了面具。对方不肯公布自己的身份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他先回答问题。
怎么,欺负他现在虎落平阳不成?
震天戈却依然保持淡淡的笑容,似乎并不为之所动。“非也,只是此问题关系于在下,关系颇大。”
“若本侯不知道或者不能说呢?”
“既然在下敢问,自然是侯爷定然知道的事情,而且也不违背侯爷忠君爱国的宗旨,只是一些私人的问题罢了,还请侯爷莫要推辞。”
震天戈说出这番话,几乎将子轩找借口推塞的退路全部都给堵死了。
子轩不甘愿的说道:“既如此,那便问吧。”
震天戈一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含糊。
“痛快。我只是想知道,16年前,镇远将军府上的二夫人,也就是阁下的母亲,是否真的死于难产,且母婴俱亡。”
子轩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问他这个问题。立即站起身来,一把抽出腰间的软剑,警惕道:“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