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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刀尖上的单人华尔兹

旁边的那对小情侣正在你侬我侬突然一个声响湖里泛起好大一阵水花,似乎是见着一个什么东西掉进了湖里。

急忙围过来一看,看清湖里人居然是江老师,吓得不知所错。

冬天的湖水冷得刺骨,身上的羽绒服遇了水瞬间就吸满了,压着江岚月一直往下沉,江岚月本来就不会游泳,又呛了好多水进来,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双手扑腾着在水里一浮一沉。

好在那个男生很快镇定的下来,让女生赶紧去找老师,自己趴在湖边把手递过去想把江岚月拉起来。

操场这边热闹依旧。一个脸色煞白的女生慌慌张张跑到许明煦面前。女生语无伦次手舞足蹈。方晏白许明煦他们好一阵才听明白她说江岚月掉进了湖里。

许明煦几乎是一瞬间站起来往人工湖的方向狂奔而去,剩下的三人也跟着跑过去。

所有人都在玩闹或看表演,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

到了湖边,男生守在这里紧紧拽住江岚月的衣服不让她沉下去。江岚月已经昏迷过去,泡在湖水里不省人事。

见到这一幕许明煦想也没想脱掉外套一头扎进湖里。还好之前为了演出他里面只穿了一件衬衫,这时候倒让许明煦在水里轻松不少。湖水冰冷刺骨,许明煦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想把江岚月捞起来。

方晏白程北北和李拉在边上接应许明煦,废了好大劲终于把江岚月拖上岸。许明煦把江岚月平放在岸上,解开了她羽绒服的拉链,抬起她的下巴人工呼吸然后又是按压胸口。江岚月终于把呛进肚子里的水吐了出来。

江岚月还是没醒,整张脸冻得发紫。许明煦把车钥匙丢给方晏白让他赶紧把车开过来,程北北和李拉守在这里想帮忙却什么也帮不上。

许明煦自己也冻得浑身发抖,但是最重要的是他害怕江岚月出事。这么多天自己忙着篝火晚会的事很少见到江岚月,却不想再见面就是看到她现在的这个样子。

许明煦脱掉江岚月湿透的羽绒服,把自己的衣服裹在她身边紧紧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暖着江岚月。

方晏白把车开到了这边,跟许明煦合力把江岚月抬上车。方晏白和程北北还有李拉想跟着去,许明煦不让,只叫他们回操场把今天的晚会弄完,并叮嘱他们千万不要声张。

交代完这些许明煦上了车发动引擎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子绝尘而去。

许明煦把车里的暖气开到最大,一直跟江岚月说话,叫着她。车子好不容易开到医院门口,看着医生护士簇拥着江岚月,把她推进了急救室。

许明煦这才感觉到浑身憋着的一股劲瞬间被抽空,整个人瘫坐在急诊室的门口。

方晏白在这边跟那对小情侣道了谢,然后叮嘱他们不要宣扬这件事。回到了舞台边上。李拉心神不宁,眼见着节目一个个结束,许明煦带着江岚月去了医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许明煦会不会有事,江岚月会不会有事。

原本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李拉以为自己跟许明煦只是时间的问题了,他连自己随身的项链都送给她了不是吗?可是今天看到许明煦对江岚月着急的样子甚至不顾自己想都不想就跳进湖里救她,他对江岚月做一系列溺水急救措施看似井井有条,李拉却看得出许明煦的慌乱和害怕。

终究不属于自己的还是不会属于自己,这些天就像黄粱一梦,美好得李拉差一点就醒不过来。

“拉拉,等下你的节目怎么办?许老师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程北北关切地看着李拉,明白她心里的失落,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种事情,除了陪着她,其他的只能靠她自己走出来。

“没事,许老师回不来我就自己跳,反正单人华尔兹也很好啊。“李拉憋出一个笑脸,一脸无所谓。然后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去寝室换服装,方晏白示意程北北跟过去。

“拉拉,要不然今天你先别跳了,我让方老师安排一下裁掉这个节目。“看着李拉步子都不稳,程北北还是很担心。

“没事的北北,为了这个节目我排练了这么久,就算许老师最后不能跟我有个完美的谢幕,我也得给自己这些天的付出一个交代不是吗?“李拉翻出上次程北北给她挑的礼服。“你看,这条裙子这么漂亮,我早就想穿上它跳舞了。“

听李拉这么说,程北北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替李拉穿好裙子,帮她整理好每个细节。

“拉拉,你真美。“程北北由衷地赞叹。

俩人回到操场的时候,上一组表演刚好结束,主持人上了舞台。

“接下来迎来今晚的压轴节目,这个节目的表演者厉害了,他是我们学校的教师团两大校草之一的许明煦老师和高一2班的李拉同学一起带来华尔兹舞蹈表演。大家掌声欢迎。“

“许老师不是体育老师吗?怎么还会跳舞?“

“许老师以前是音乐专业的你不知道?之前程北北唱歌他还打了架子鼓呢。“

“这个李拉是谁啊?居然是许老师的舞伴?“

“嘘,别说了,看吧。“

李拉挑起裙摆走上舞台,一个人在台上站定行了个礼。台下的学生议论纷纷怎么没见到许明煦。

华尔兹舞曲响起,李拉随着音乐跳起来。玫红色的大裙摆随着她细碎的舞步翻飞,布面上点缀的金葱在灯光的照耀下闪出忽明忽暗不可捕捉的光芒。

裙摆下露出雪白的小腿,鞋跟在舞台上稳健地旋转,踩踏。手臂上连着裙摆的布蔓在空中行云流水,像要被她的动作撕碎。

这个单薄的身影在台上孤独地舞蹈着,无所依持,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得支离破碎。她的眼里盛着一小汪透明清澈的湖水,稍不注意就会泛滥,淹没这个夜晚,淹没这片篝火,也淹没了她自己。

人们看着她每一个转身,表情空洞,忘我地追逐着自己的影子。华丽的裙裾像是吸走了她全部的生命力,她像个身着华服的傀儡娃娃,没有生命,没有悲喜,**控着身不由己地摆动。那么美,那么落寞,那么让人想要流泪。

没有人知道台上正在跳舞的这个人,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就像那个飞蛾扑火的小美人鱼。

李拉跳完后安静地谢幕,又安静地走下去。这时天上升起一簇簇烟火,绚丽夺目。今天的演出环节落下帷幕,所有的人开始狂欢。

方晏白和程北北整理好自己的东西,长吁一口气,又紧赶着去医院看许明煦和江岚月。李拉称累了,想早点睡,程北北明白李拉的意思,就没有叫她一起去。

到了医院问了护士找到江岚月的病房,江岚月还没醒,躺在病床上打着吊瓶。许明煦换上了医院的病号服守在旁边。

“明煦,岚月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许明煦神色憔悴地说:“医生说没有大碍,被冻得不厉害,只是受了惊吓,加上这些天可能心力交瘁,现在发烧了,需要修养几天。“

“你呢?我看你脸色很不好,你没事吧?“看许明煦脸色苍白,方晏白还是有点不放心。

“我只是有点低烧,吃了医生开的药,说今天睡一觉就没事了。“

“要不然还是通知你家里人吧,岚月在这里也没有亲人,你们两个病号在一起怎么能行。“方晏白说着就想给许明煦家里打电话,被拦了下来。

“我跟岚月的关系在我家本来就是禁忌,今天岚月出了这样的事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了,但是我现在没有精力去应付我家里的人,我得好好想一想。“

许明煦这么说了,方晏白也没了法子,想留下来照顾他们俩,许明煦又不让,把方晏白和程北北赶回了学校。

晚上程北北想关心一下李拉,可李拉总说没事没事,蒙在被子里就说要睡了。程北北心想还是让她自己缓几天吧。

第二天清早,天刚微亮,昏睡了一整晚的江岚月终于醒了过来。看清周围的环境想着自己怎么会在医院。想抬一下手却发现手被人抓住动弹不了。

江岚月这才发现伏在床边睡着了都不舍得松开自己手的许明煦。许明煦似乎睡得很不安,睫毛一颤一颤,眉头还紧紧地皱着。

这个放浪形骸的大少爷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心事重重了?江岚月心里唏嘘不已,对眼前这个人又心疼又无奈。

江岚月抽回手想给许明煦披件衣服,结果手刚一离开许明煦立马警觉地醒了。

许明煦一坐直,发现江岚月正看着自己,连忙摸了摸江岚月的额头探了探体温,发现已经不烫了,连忙叫了医生。

医生进来以后给江岚月量了下体温,又望闻问切了一番,许明煦一遍遍确定江岚月已经没事了以后终于放医生走了。

许明煦看着江岚月,好久才终于开口:“岚月,你昨天为什么会掉进湖里?“

江岚月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想起自己为什么要去那个湖边,就想到了李拉脖子上的项链,刚柔软的心又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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