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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净影寺:朝圣之路(2)

郝中白了她一眼说:“这是让你打成语,不是让你打歇后语,还‘一肚子点子’呢,你还不如说‘癞蛤蟆吃骰子呢’!”说罢,她自己也咬着牙琢磨起来,一时,也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最难做的饭,难道是‘赖泥下窑’?”

南宫元宸听了,摇着头说不是。又问她:“怎么是‘赖泥下窑’呢?”

郝中说:“烧不成个东西嘛!”说得大家都大笑起来。黛罗经过这一场笑,心里顿觉痛快了许多。娇唯趁机还郝中一个大白眼道:“你也没好到哪里去,脑子理理清楚好不好?这是让你打成语,不是让你打歇后语!”

郝中正要和她申辩,就见黛罗笑盈盈地说:“最昂贵的稿费,是‘一字千金’;最宽的视野,是‘一览无余’;最难做的饭,是‘无米之炊’;最长的腿,是‘一步登天’;最短的季节……”这时,东方樱西竟忍不住和她一起说道,“一日三秋!”说罢,他二人相互看着对方,又一起笑了。

南宫元宸在前面的反光镜里捕捉到了这微妙的一幕,心里竟升出一种本能的嫉妒之情。他再也不曾想到,居然,有一天,他会和东方樱西同时深深地喜欢上一个女孩子。更加不会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也会对面前这个“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老同学产生出这样一种别扭的情绪。然而,霎时间的电光石火的念头一闪而过之后,他的心中还是一阵阵愧疚了上来,男人的某些阴暗狭隘的情感令他顿觉难堪。

娇唯这时到底还是心里没底,于是便又问向了南宫元宸:“怎么样,南宫老师,黛罗说得对吗?”

南宫元宸便清了清嗓子,学着她刚才的样子,十分夸张地在前面直竖拇指道:“我的妈呀,黛罗老师您真是神人一样!全都对了!天呀,您真是太厉害了!”

满车里顿时又轰笑成一团。

东方樱西笑意盎然地给每一个人都递过去一瓶矿泉水或者饮料,又给黛罗把座位调节到恰到好处的位置,又在南宫元宸的建议下,洒落有致地为大家朗诵了一回17世大宝法王的诗作——《世界啊!》:

世界啊!

我们在您的怀里生生死死,

我们的苦乐在您身上自然舞动。

您是我们的家,从古至今。

我们永远珍惜您。

愿您,

化为那梦中的净土,

一切平等无私的国度,

与慈爱温柔的天女;

拥抱着您的冀盼,坚定不移。

您是最亲的滋养;

切莫任意展露您黑暗的一面。

我们要让您的一方一土,

成为和平良田,

千万幸福的果实,自由芬芳;

圆满成熟我们无尽的期望。

杜鹃和这些年轻人在一起,觉得自己也年轻了起来,她一边冷眼观察着东方樱西,见他真是又温柔又体贴,又细致入微,又清举不凡,心里不禁十分喜悦。恰好这时娇唯问她:“婶子,您说这丈母娘对女婿是不是永远就只是那么回事啊?”

杜鹃一怔,反问她:“哪么回事啊,这话从哪里说起?”

娇唯说:“永远都只是面子上的敷衍,永远都不可能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自己的女婿呗!”又说,“前几天,我妈到我姐家去了,昨天晚上回来以后,气得叨咕了大半夜。”

杜鹃问:“为什么呀?”

娇唯撇着嘴说:“鸡蛋里面挑骨头呗,嫌人家家里乱了,嫌我姐夫太懒了,嫌人家娶了她的闺女之后就原形毕露了,连在她面前装都懒得再装一下了。说他家脏得简直下不去脚,碗池里的碗堆得有房顶那么高!说她去了两天,光给他家洗碗就整整洗了两天!”又忍俊不禁地说,“她说,我姐夫下班回来,见她猫在厨房里洗碗,就跑过去和她争着洗,结果,给她一把推开了,这通数落,说‘你快躲远点儿吧,没见过你们这么懒的人,也不知道你们这日子是怎么过的!连正常生活都搞不好的人,真不知道你们还能干好什么!’您看看,这话说得多狠?您说说,我妈她有多不讲理?她自己的儿子懒得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都一米八的大小伙子了,连洗个澡都得我爸跟在后面伺候着,就那样,她还好意思出去到处跟人家夸她的儿子多么行,多好呢,换了女婿,就又是另一副态度和嘴脸了。”

杜鹃十分吃惊地说:“不至于吧?我见你姐夫每次一来你们家就又干这又干那的,为人又勤快,对人又热情厚道,是个很不错的人嘛!”

娇唯说:“谁说不是呢?所以我才要问您,是不是所有的丈母娘的眼睛里都没有好女婿,还是我妈她太各色了?”顿了顿又说,“后来我姐回来见她还在一直数落我姐夫,就把我姐夫支开了,悄悄跟她说,‘妈,您哪能老是这么没鼻子没脸地数落人家呢?上回您当着人家的同事数落人家,您走了之后,知道人家的同事是怎么说的吗?’我妈问‘怎么说的?’我姐说‘人家说,要是我的丈母娘也这样对我,我们肯定再也不会来往了。’我妈就问‘那么,那人就没跟你们说说他丈母娘是怎么对他的吗?’我姐说‘说了呀,人家说他只要一去丈母娘家,他丈母娘就满脸都乐开了花,把他从头到脚夸个底朝天,没吃饭马上去给做好饭,沏最好的茶。’我妈‘呸’了一口,说‘那哪是来了女婿?那是来了爷爷、祖宗了吧!’又说,‘你也不用拿话吓唬我,你妈不是让吓唬大的。好处半点儿没有,缺点毛病一大堆,怎么,我还不能说他两句了?我还怕他不和我来往?我明白告诉你闺女,他要真打算不和我来往那才更好呢,我正好落得清净!’把我姐气得直哭,今天早上还打来电话跟我说‘人怎么能这么偏心呢?人家的儿子有一丁点儿的不是,在她眼里简直就比犯了杀头的罪过还要大了,她自己的儿子毛病缺点就算盖过天,在她看来也不过就是指头大点儿的事!丈母娘对女婿永远就只是那么回事……’”

杜鹃笑得满身乱颤:“那是你妈的不对,并不代表所有的丈母娘都是那样的。”又正色说道,“真疼女儿就要首先对女婿更好,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这才是硬道理。”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轰笑了。东方樱西和南宫元宸都觉得杜鹃的话像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心里都暖烘烘的。

千年古刹净影寺坐落在净影风景区净影苑西北处,始建于隋代,宋以后始名净影寺。历史上又有贤谷寺、金灯寺之称,自古以来,净影寺一带就有夜观金灯的传说。据记载,五代时在此禅修的芊上人惊奇地发现:夜间常有一两盏金灯由东而西飘过,每当飘到寺院上空,寺内顿时金光满照,金灯寺之名由此而来。净影寺“金灯奇观”的现象,只能在夜间看到,尤以阴历二月和八月常见。一般可看到一盏金灯在山头林间游走,飘忽不定,有时也能看到多盏。

寺周群山环抱,崖壑交辉,中为平地。山外峡谷内浪如山倒,波涛横生。此间四季风景各异其趣:春天繁花遍谷,密密麻麻的藤萝花如串串紫色珍珠一般,挂满枝头,碧绿的松枝与紫色的藤花相互设言托意,斗艳争奇;夏天姹紫嫣红,最为奇丽,满眼的桃子艳艳生光,不但可以任意采摘,甚至,只需摇一摇树干,那满树的桃子就会噼噼噗噗地掉落一地;到了秋季,满眼的青红如绣,这时,净影三菊便成了景区红叶观赏之余的又一大看点,那些淡粉中透着紫红色的古菊,鲜洁如雪的悬崖菊,金黄的野菊,与漫山的红叶汇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动人世界。这时的悬崖菊是整个岩崖峭壁上的精灵——花儿鲜洁,妙香芬馥。中秋前后,纷纷扬扬像漫天散落的雪花,又像是一群离了天国宝境的白衣仙子,就那样姿态翩跹、风神万种地在半空中飞舞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成一片片莹洁的光;冬天,银装素裹,妙景纷呈,莫可穷变……实为一方殊胜绝俗的佛国净土。

佛教历史上有两位著名的慧远大师,一位是庐山东林的鼻祖,另一位,就是这净影寺的始祖。净影寺的这位慧远大师,亦是佛教界的一座巍巍高山,曾著有《大般涅盘经义记》、《胜鬘狮子吼一乘大方便经义记》、《无量寿经义疏》、《观无量寿佛经义疏》、《大乘义章》、《十地经论义记》、《华严经疏》、《维摩经义记》……共20部100余卷,其中《大乘义章》被称为佛教的百科全书。其后,历代多有高僧在此修行,五代时著名画家荆浩,金代著名诗人元好问和文学家赵秉文也都曾在此隐居。净影寺千百年来多有重修扩建,现存寺院为清末时修建,有前殿7间,正殿7间及东西殿各3间,俱为2层砖、石、木混合建筑。2004年,焦作市公路局局长姚天恩建议在保留旧寺遗址的基础上,出资恢复重建净影寺。重新修建的净影寺现由焦作市新时代高速公路有限公司管辖,寺院规模雄伟,中路主体建筑有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斋堂和毗卢阁等。东路有方丈院,藏经楼和钟鼓楼。西路有戒台和观音殿。远观殿宇寮舍飞檐斗拱,祥云缭绕,入寺则见雕梁画栋。每一处建筑设计参灵酌妙,绮丽超凡。寺内古木参天,异香遍地,猿鹿相映成趣,令人耳目清逸、尘寰顿忘。有前人留下的诗为证:

四围山壁立,天光一线通。

岩开知鸟道,嶂合是幽宫。

塔影千年月,涛鸣六月风。

应知谭法处,龙象报神功。

众人正在极目四望,远远地,就见17世大宝法王在一队威仪济济的红衣喇嘛的簇拥下,如同众花之树,群星之月般地等候在前方的台阶上。正是:

千朵红莲护住身,坐驹骑着墨麒麟。

万妖一见纷纷躲,狮子法王有妙音。

众人见到法王,内心无比欢喜震撼。又见他:巍峨雄伟,法相端严,目若青莲,唇如丹果。果然如同佛经上描写的一般:清虚之身,无极之体,妙宝莲华,金色晃曜。光明能照彻佛刹,智慧能除世间暗,能令见者伏断烦恼……

诗曰:

现身尘刹有谁识?融心法界显光明。

袋中宝物全倾出,笑颜等付有缘人!

众人欢悦无比,个个合掌礼拜。也有的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了。法王微微颔首,向大家合掌还礼,双手柔软如兜罗棉,连声称念:“阿弥陀佛!”

南宫元宸早有准备,在他的带领之下,大家纷纷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向法王敬献了哈达。法王则为众人一一摩顶。他似乎与东方樱西有着甚深的缘分,一眼便从人群中将他认了出来。两眼直视着他,对他不断地微笑。那不是平常的微笑,那微笑中散发着无限的慈悲和摄受力,使人感动得几乎要掉下泪来。

南宫元宸知道他们宿缘深厚,因此也笑着给东方樱西介绍说:“法王不但精通各种佛教经典,还相当热爱艺术——性解音律,同时又擅长书法、绘画和作诗,并且已经熟练掌握了至少五门语言。号称世界上最难的语言——中文,他是用了一年时间学会的。”又说,“怎么样,看到法王,是不是就像看到了一盏智慧的明灯一般?”

东方樱西心悦诚服地说:“是的,我就像看到了一盏威力无穷的大灯,那熊熊燃烧的光芒,足以照亮这整个的世界。”

法王微笑着与他们并肩而行,诸喇嘛分开路径,随在身后。南宫元宸向法王汇报了自己这几年来学习佛法的心得。法王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赞叹。就这样,他三人一路并肩而行,谈笑风生,一如三尊下凡的罗汉,临世的菩萨。其他众人随在他们身后,先后经天王殿、大雄宝殿,过藏经楼、钟鼓楼,来到一座舍利塔前,法王带着大家绕塔三圈,各自许下一番心愿。之后,一行人迤逦来到法王的下榻处。房间内高堂素壁,异香满室。几十只红烛在一片香雾中闪闪烁烁,不禁使人有一种登临佛国仙界之感。大家愈发肃穆起来。在南宫元宸的要求下,法王首先给大家灌了长寿佛顶。这是一个很殊胜的灌顶而且历史渊源深厚——由于世人的福报有限,有时受不了大法,因此,在接受大法之前,最好能先接受具备大智慧和大威神力的修行人给予的长寿佛灌顶,如此,就能保证一般修行人在学习中不会出现魔障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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