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说:“我做赵国的大将,有攻城野战的功劳,而蔺相如光凭摇唇鼓舌之劳,职位却在我的上面。我一定要羞辱他。”蔺相如听到这些话,不愿意和廉颇碰面。相如每逢上朝时,常常托病不去,不想和廉颇争位次,不久,相如出门,望见廉颇,相如令车夫调转车头躲避。
蔺相如的门客对他说:“我们之所以离开亲人而来侍奉您,是因为仰慕您的崇高品德,现在您和廉将军地位相同,廉将军公开散布不中听的话,您却吓得躲避,真是胆小得太过分了。普通人尚且会对这种情形感到羞愧,何况您身为国相呢?我们不才,请让我们就此告辞。”蔺相如坚决劝阻他们说:“诸位认为廉将军和秦王哪一个厉害?”回答说:“廉将军不如秦王。”相如说:“即使秦王那样的威风,我尚且在朝廷上叱责他,侮辱他的臣子。我虽然无能,难道独怕廉将军吗?我想到,强暴的秦国之所以不敢对赵国施加武力,只是因为有我和廉将军两人在。如今两虎相斗,势必不能共存。我所以这样做,是把国家的危难放在前面,而把个人的恩怨放在后头啊。”
廉颇听到这番话,便袒露着肩背,背着荆条通过宾客的关系到蔺相如门上谢罪,说:“我是个不明事理的粗人,想不到将军您宽厚到这个地步啊!”
两人终于和好,成为誓同生死的朋友。
张良得《太公兵书》
张良因行刺秦始皇不成,便改名换姓,躲藏在下邳一带。有一天,张良信步闲游,经过下邳的一座桥上时,走来一位老翁,穿件粗布短衣。他走到张良的身边,故意弄丢了自己的一只鞋掉到桥下,回过头来对张良说道:“小伙子,下去替我把鞋拾起来!”张良猛然一愣,真想挥拳揍他。但一想:这一身老骨头怎经得起一拳?忍一忍,别惹事。跑到桥下,把老人那只鞋给捡了上来。正要交给他,老翁说:“替我把鞋穿上。”张良心想:“已经忍着气下去替他捡了上来,就服务到底吧!”于是就弯下腰来,屈膝跪在桥上,替老翁把鞋穿好。老翁毫不客气地伸出脚来,让他把鞋穿好。也不说声谢,笑着走了。张良十分吃惊地望着老人离去。老翁走了一里多路,又返回来,说道:“小伙子可以调教!第5天天亮时,跟我在这儿会面!”张良十分纳闷,敬了个礼,回说:“好的!”
第五天,天一亮,张良就去桥头赴约。等他到达时,老翁已经先到了!很生气地对张良说:“跟老人家约会,你却迟到,什么道理?”说完掉头就走,边走边说:“5天后早点来会面!”
五天后,五鼓鸡鸣,张良就起身前去,到达桥头时,老翁还是比他先到,又生气地说:“又迟到,为什么?”老翁说完又走了!说:“后五天,再早点来!”
又过了五天,张良没等到半夜,就提前去赴约,心想,这一回够早了吧!过了一会儿,老翁就来了,一看,张良已经在桥上,很高兴地说:“应该这样!”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编成的书,说:“好好研究它,就可以做帝王之师,10年后,时局一定有变动。13年后,到济北来见我,你找到谷城山下的黄石,那就是我了。”说完就走,也没有交待别的话。等到天亮了,张良细看那本书,原来是《太公兵法》。
张良从此刻苦钻研兵法,成为刘邦的军师。
韩信甘受胯下之辱
韩信穷得无聊,就到城北的淮水去钓鱼维生,那儿有很多妇人在漂绵絮。有位老妈妈看到韩信饿得很可怜,就弄饭给他吃。老妈妈在那儿漂了数十天的絮,韩信几十天没挨饿。韩信十分感激地对老妈妈说:“我一定要加倍地报答您!”老妈妈很生气地说:“大丈夫不能自己养自己,我是可怜你这位大少爷,所以给你饭吃,哪里是指望什么报答啊!”淮阴的屠宰户里,有些恶少欺侮韩信道:“你虽然又高又大,喜欢带刀佩剑,其实你骨子里却很胆小!”一个恶少公然侮辱他:“韩信,你如能不怕死,就用你的佩剑来刺我;如怕死,就从我的裤裆下钻过去!”韩信两只眼在这少年脸上盯了半天,低下头趴在地上,从那恶少裤裆下钻了过去。满街人都讥笑韩信,认为他是个胆小鬼!不过,韩信这种宽忍的性格,使他后来成就了大事业。
恩重如山,含而不露
汉武帝时,太子刘据生子刘进,刘进生子刘病已。刘病已生下来数月,巫蛊案爆发。太子刘据跟他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以及所有姬妾,全被诛杀,只剩下几个月的婴儿皇曾孙刘病已,被收押到监狱。当时担任尉监的丙吉,奉到诏书,主办巫蛊案件。丙吉知道太子刘据冤枉,哀怜刘病已身世悲惨,特别选择了性情谨慎忠厚的女犯胡组、郭征卿,命她们哺育喂奶,丙吉每隔一天,都要前往探视一次。
后来,方士声称:“长安监狱里冒出天子气。”刘彻大为震恐,下令:长安所有监狱里的所有囚犯,无论定案与否,无论罪轻罪重,一律诛杀。宦官郭穰,于深夜抵达藩属事务部监狱,执行命令。丙吉拒绝开门,说:“任何一个没有死罪的人,都不应处死,何况还有陛下的亲曾孙?”僵持到天亮,丙吉不肯让步,郭穰愤怒回宫,奏报刘彻,探告丙吉阻格诏书。这时刘彻已蓦然觉悟,说:“这是天意。”遂大赦天下。
刘病已在漂泊中成长,后来依靠岳父许广汉兄弟,拜师学习《诗经》。他天赋极高,好学不倦。广泛接触社会各阶层人士,洞察社会的黑暗面和官吏的得失好坏,过着平凡而又闲散的生活。
后来,刘贺被罢黜。霍光、张安世同大臣们磋商皇帝的继任人选,一时不能决定。于是,丙吉上书霍光确立刘病已为帝。
杜延年也知道刘病已有美好的品德,竭力劝说霍光和张安世,采纳丙吉的建议。
霍光召集宰相以下高级官员,共同商讨皇位继承人选,并同宰相杨毅等,联名上奏上官太后请求确定刘病已为帝,上官太后下诏:“可以。”
丙吉为人敦厚,不显示自己的善行。受他保护的曾皇孙刘病已登上皇帝宝座后,丙吉闭口不提昔日的恩情。宫廷事务总管署所属的官婢则上书皇帝,陈述其当年有抚育皇帝的劳绩。刘病已亲自查问往事,才发现丙吉对自己有那么重的恩德,而竟始终不肯主动透露,心怀钦敬。
刘秀拒绝“封禅”
东汉光武帝建武30年春,刘秀离开首都洛阳,向东巡视。文武官员建议:“陛下即位已30年,最好前往泰山祭祀天地。”刘秀下诏驳斥:“即位30年的成绩是什么?我要欺骗谁?难道欺骗上天?古人曾说过:‘泰山不如林放。’为什么要玷污72位君王的光辉记录?如果郡政府或县政府遥远地派遣官员,前来祝寿,歌功颂德,我将处罚他们,放逐到边疆开荒垦田。”于是,文武官员不敢再提“封禅”、“祝寿”。
“大树将军”
冯异,颍川父城人,为人谦逊。出门若与其他将领相遇,总是把车引在一边,让人先走。举止进退都有一定规矩,在军队中也号称严整齐肃。每到一地,将领们坐在一起评功摆好,冯异却常常独自躲在大树下面,因此军队里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大树将军”。攻下邯郸后,光武帝对将领进行调整更换,以使他们的部属都有一定的搭配,这时,将士都纷纷表示:“愿受大树将军的统领”。光武帝因此对他特别赞赏。
阴兴辞官
光武帝刘秀患有头痛目眩的痼疾,长久未治愈,病情突然加重。在南宫三台殿卧室内,刘秀把身后之事托付给担任宫廷随从官的阴兴。刘秀的病情好转后,召见阴兴,要他接任吴汉留下来的太尉职位,阴兴叩头坚辞,态度坚决地说:“我并不敢爱惜自己的性命,只是怕伤害了你的完美形象,所以不敢滥竽充数。”这种发自内心的诚意感动了刘秀左右的侍从人员。刘秀只好尊重他的意见。
能够用礼让治国,治国就没有困难
居巢侯刘般逝世,儿子刘恺应当继承爵位。刘恺却宣称,遵老父之意他决心把爵位转让给弟弟刘宪。为此刘恺拒绝接受封号,远逃他方。拖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有关方面奏请撤销封国。东汉章帝刘糑赞赏这种谦让义行,特别批准延缓,但刘恺仍不露面。这样又拖了10余年,有关方面再次奏报,宫廷随从官贾逵上书说:“孔丘有言:‘能够用礼让治国,治国就没有困难。’主管这方面事务的机构不能探讨勇于为善的本心,而用平常的法条,处理这件事,恐怕不能鼓励礼让的风气,也不能完成恢宏宽厚的教化。”
刘肇认为有理,下诏说:“国家法令尊崇善行,助人完成美德。特准刘宽继承爵位,事属特殊,以后不准援例。”接着,征召刘恺,任命他当禁卫官。
以柔克刚
东汉永元十三年夏,和帝刘肇身患痢疾,久卧不起,到五月中,病情更加沉重。大家都以为皇帝没有希望了,住在嘉德宫里的邓贵人,更是日日烧香,祈祷上苍保佑和帝早日康复。
一天,邓绥有个贴身宫女偷偷告诉她:阴皇后对她身边的侍从说,皇上如一病不起,她一旦握权,一定消灭邓氏一门。
邓绥听了,好似晴天霹雳,恐惧至极,她流着眼泪对左右说:“我竭诚尽心地顺服皇后,竟不为她所容,看来大祸即将临头,叫我如何是好?”她不明白,自进宫以来,她是那样地尊敬,臣服于皇后,处处谦让。有一次,内宫举行盛宴。当众妃嫔站起身来举杯向帝、后祝酒时,阴皇后看着邓绥讽刺道:“贵人长身玉立,真如鹤立鸡群,我们不免自惭形秽!”邓绥听了,忙跪下谢罪道:“臣妾虽托体父母,但一切都在皇后的庇荫之下,望乞皇后海涵!”每有宴会,诸妃嫔美人无不刻意打扮妆饰自己,以引起和帝的爱悦。只有邓绥,每次素服淡妆,不事粉饰。如果她的服装颜色恰与皇后相同,就立即回去更换。在和皇后同时进见和帝时,她总是侍立一旁,不敢就座。每与皇后同行,好弯腰躬身,跟在后面,以示卑微。和帝如有问话,她迟迟不敢在皇后之先回答。邓绥处处谦抑自制,以示对皇后的恭敬,可是阴皇后对她的嫉妒却常常形之于色,使她难堪。所有这一切,和帝都看在眼里,觉得阴皇后太过分了。
邓绥回顾自己进宫以来的一切言行,无一丝毫过失,皇后尚不肯放过她。经过反复思考,她决定以自杀来摆脱这场灾难,解救一家人的性命。她对自己最贴身亲近的宫人赵玉说:“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我先死,学越姬自尽,以求上苍保佑皇上圣体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