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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浩劫

夜冷风寒雪飘飘,

乌衣遍野黑如潮。

英雄自古多劫难,

今夜短刃对长刀。

第一章、浩劫

明世宗嘉靖十九年,冬,岑溪山天龙顶。

成群结队的黑衣人越聚越多,已把硕大一所庄院重重围住。

按说庄内百余号人物在当今武林都绝非弱手,可是今夜所面对的敌人无论从武功路数还是出手程度上看都绝非中原一类,绝妙之极、恶毒之极,出招之快,杀手之狠实是当今武林所不能得见。

吴双的父亲吴剑安灵动的剑影在白雪的映耀下乱空飞舞,阵阵喊叫声此起彼伏,大片黑衣客应声倒地,一批倒下,另一批应头奔来,其无所畏惧的表现着实说明他们是有备而来,是非治山庄老小于死地不可啊。

吴双的爷爷吴应康几年内都已未动过拳脚,今天可谓是已尽了全力,老当宜壮,只靠两手排云掌上下左右翻飞,几十号黑衣客根本无法近前。此掌法每一招都需运用真力,所以每击毕一个敌人都要耗费吴老爷子一部分真元。

已有几十号黑衣客倒于吴老爷子足下,他也气喘吁吁,额头沁满汗珠。吴双和他奶奶、母亲秦旋及兄弟吴涤被围在一起,他们个个也都是倾力而发。由其是他的奶奶,竟从未看见过她出手如此苍辣,如果不算吴剑安,当首这老太太毕敌最多了,差不多已有百余号黑衣客倒于足下。

黑衣客是越聚越多,一家人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秦旋的无影刀今天也饱饮恶人之血,刀声嚯嚯,刀光起落的地方,便是恶人灵魂的归途,吴母均送他们去了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喊杀声不绝于耳,庄内其他高手也和大家同舟敌骇,拼尽全力与黑衣客战在一起,然而上述只讲及吴家人杀敌,却没说及他们自己人伤亡:庄上几百口老少在当今江湖可谓说个个都是有头有脸,出手不凡,可是今天几乎已死伤殆尽。

现在只有不到百十来号的一等一的高手与吴剑安一家拼死守卫着庄园,顽强的喊杀着,承受着,挣扎着……

黑衣客出手奇快,根本不给人半点喘息的机会。所以山庄老小就连问他们为什么痛下杀手的机会也没有,而他们好像也根本就不想说出什么理由,他们很像是在执行一种使命,那就是把今天的天龙顶夷为平地,把这里所有的人都赶尽杀绝,让整个神龙教从此在人间魂飞烟灭,绝迹江湖。

远处传来一阵操杂的马蹄声,十几个黑衣人快马奔来,只见白雪纷飞,血影飞溅,高手中又有一人应声倒地,一根飞针硬硬的插在了咙胧上面,生命的颜色和着晶莹的白雪立时融在了一起,真叫人望而生悲,苦哉哀哉!

吴双和兄弟吴涤自幼得父亲吴剑安真传,武功路数也能步入三流,可他们毕竟体弱又没有克敌经验,目前在其亲人的照应下尚可保命,然则杀敌,虽也倾力而发,但论及毕敌数量加起来也不过三四个。

吴涤年纪小,个头矮,却一丝畏惧的感觉都没有,手持钢刀,杀气腾腾。吴家老少的压力真得是越来越大,每个人再也照应不了了另一个人。吴涤依然无所畏惧,挥舞着钢刀硬碰硬的和成片的黑衣人战在一起。只见一黑人凌空一闪,一颗飞针刷地向他后颈飞去,吴双和弟弟站在一起,看得真切,却无法迎救,只有大喊:“吴涤,小心后面!”

吴涤应声一个犀牛望月,头一偏,飞针硬生生的钉到了他的肩头上。

想想看,一颗飞针钉在肩头,当然不会伤及性命,可是这群狗东西鬼能保证他们没有在飞针上浸些什么别的东西。

果不其然,吴涤的左臂再也抬不起来,如此一来,黑衣客瞅准机会,越发向吴涤这边发狠,吴双的母亲一看大势不妙,无影刀立时奔向了围攻吴涤的黑衣客。

吴双趋势也向着吴涤这边靠来,边打边喊:“爸爸,吴涤受伤了,你快救他!”吴剑安一听吴涤受伤,心知不妙,凌空一个雀跃,跳起丈余,天空中立时幻化出几道美丽的剑影,在白雪的映耀下转瞬即逝。

快马上的几个人仰头观望这奇幻的剑影,却不知死期已到,根本来不及有丝毫反映,亦或者他们就在稍有反映的刹那,头颅却毫不留情的离开了他们邪恶的躯体??“咕噜噜”六个蒙着黑纱的人头几乎同时从他们的脖颈上滚落下来,只见血水喷溅,六具骑马的尸体仍然立而不倒,片刻才“扑通通”地跌落在地上,却再也难和自己的脑袋相遇,掩埋在已有半尺厚的白雪中。

吴剑安的这一动作看似繁复,实际完成还不到三秒,大家都在惊诧之余,他却已立于马上排开众敌奔向了儿子吴涤,一手托起,又冲向妻子秦旋“你快带着吴涤走,逃出一个算一个,我留下迎救二老和双儿”。

秦旋正稍作迟疑间,几个黑衣人便又扑了上来,吴剑安手持马缰跳下马背,刷刷刷几记乱剑,又有三个黑衣客死于非命。“秦旋,别在犹豫了,要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秦旋不敢再多犹豫,接过马缰,跨上马背抱紧了弟弟,双眼浸满了泪水:“剑安,你要小心啊,双儿和二老就真的靠你了,但愿我们今生还能相见,我在山下等你们!”

吴剑安也两眼含泪,微微点头,手里的宝剑却狠狠地向秦旋身边的敌人招呼,吴双和他的奶奶也迎了上来,全力掩护秦旋和吴涤安全脱身。

秦旋单手抱着吴涤,另一只手也在尽力拼杀,而吴涤却大喊:“妈,放开我,我要和父亲他们战在一起,死我们也要在一起。”秦旋则边杀边骗弟弟:“涤儿,别闹了,我们先走,你父亲他们武功都比我俩高,一会就会追上我们的。”

也许是吴涤真得信了他母亲的话,一只手握着刀也跟着挥舞起来。如此一来,她们很快排开众敌,向着庄外飞快奔了出去,另外几个骑马的黑衣人倒头便追,却被吴老爷子的排云掌给打翻下来几个,另外几个则跟着秦旋越跑越远,奔出庄外。

秦旋和吴涤走后,吴剑安也略感安心,然而他身力已快到了崩溃的边缘。由其是吴老爷子,排云掌巨耗费真力,刚才为让秦旋和吴涤顺利离开又发了几掌,现在已基本脱力,只有招架之功,却再也没有了攻击的力度。

几个黑衣人看到吴老爷子这边体力吃紧,都越发向他发起进攻,而且招招都是快招,毒辣至极。其中一个黑衣人趁其他人从前面攻击吴老爷子的时候,他却悄悄绕到身后照着吴老爷子腰部就是一刀。“爷爷小心!”吴双自然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无法近前。

只见吴老爷子也猛一侧腰,左腿猛起,掌力随之补上,如此一来黑衣人的快刀便悄偏了一下,唰的扫在了他的右腿上。吴老爷子立时单手支地,吴双一眼望去,只见爷爷的大腿大滴大滴淌着血水。那个偷袭的黑衣人也被吴老爷子的空掌打到正心,口吐鲜血,栽倒在地。吴双的奶奶看到老爷子受伤,顿时大惊,手中双刀猛挥,人群中立时又传来一片哀叫,老太太力排众敌,亦浑身是血的奔到吴老爷子近前:“老头子,看来今天我们是可以实现曾经发过的那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诺言了,你等着,我再给你割下几个黑衣狗东西的头来。”

吴老爷子强忍疼痛站立起来:“我吴应康在江湖上想当年也曾经叱刹一时,却想不到老来却被人毁了庄园,既然生不能护帮,死亦何惧,老婆子,借把刀来,让我们两把老骨头并肩作战吧!”只见老夫妻两站在一起放声大笑,一人一把快刀招招致命。

吴剑安的压力当属最大,他目前一直没有分身的余地,其他高手也已所剩无几,自己能保全性命已是幸事,更不提及去营救他人,现在吴剑安跟儿子吴双站在一起,一边杀敌还得一边照应着儿子,然而这边压力实在太大,吴双又太缺乏克敌经验,几个黑衣人看到机会,便放弃进攻吴剑安,一起扑上来向吴双发起进攻。

吴双哪曾见得如此场面,吴剑安一个照应不及时,吴双顿觉后脊一凉,哇的一声大叫起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几乎让他窒息,吴剑安看到情况,也顿时一惊,快剑扫过黑衣人,一下将儿子托住,正好一骑马黑衣人奔来,吴剑安二话没说,抱起儿子一跃上马,马上的黑衣人见势猛地向后就是一刀,吴剑安抱着儿子,行动不便,便硬着头皮不避反攻,右手挥着宝剑想也没想的就向着黑衣人的脖劲攻去,一剑过去,黑衣人的脑袋一下歪向一边,吴双看得真切,只看得心惊肉跳,一把将其尸体推了下去。

当然吴剑安也没有躲过那黑衣人的快刀,右臂被切下大大的一块,刹那间血肉横飞,暖暖的血水贴着吴双的肩背在大滴大滴的淌着,吴双只急得哇哇大叫。这时吴应康老夫妻两个也杀到近前,再看一眼他们的身上那可真叫一个体无完肤,腿上臂上,肩上背上都出现了大大的伤口,浑身整个被血色包染。

“剑安,你快带着双儿离开吧,我和你娘这两把老骨头死不足兮,来给你们善后。这群王八糕子肯定不是中原一流,应该是受人指使冲着咱家排云掌的秘笈来的,而指使他们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在我们中间,只怕扫平天龙顶想制我们于死地的计划他早就蓄谋已久。要不然今夜我们也不会如此突然的就糟人算计。

排云掌的秘笈我已给了你,只可惜我倾尽毕生所学也只钻透了前三十六式,功力只限发至几十米以内,你要带双儿和涤儿勤加练习,这两个孩子的武术天赋远在你我之上,相信不久时日就能掌握秘笈到旨,把排云掌真正修成无影掌了,到那时,别说是几十米,就是百米以上,想取这些王八糕子狗命也是手到擒来,我们的仇就真的有的报了!

将来等杀光这些王八糕子替我们报了仇,咱们神龙教再次崛起的进时候,别忘了到我们的坟前说一声。”吴老爷子是边杀敌边说的这些话,难免又有些分神,左臂又被重重的砍了一下,但他仍叫都不叫一声,机械性的挥舞着手里的刀,拼命驱扫着吴安剑及孙子前面的劲敌,老太太也一样是一味的进攻,对于敌人的攻击也是不避反攻,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没有受伤,吴双心里真的担心,如此下去,就是爷爷奶奶不被黑衣人杀死,累也得累死在这。

吴剑安左手拿剑,右手流着鲜血仍紧紧地抱着儿子“双儿,你刚才听见你爷爷说的话了吧,给我们报仇的事就交给你和吴涤了,我把秘笈交给你,你快些骑马奔出庄去吧,我得留下来救爷爷和奶奶。”

吴双刚想挣扎着要一起留下来时,父亲不容分说,从怀中取出秘笈塞进了他的胸口,又扯下自己的腰带,把吴双整个牢牢地捆在了马上,叫他整个一个动弹不得,任由马驮着吴双向着庄外奔去,吴剑安待给儿子绑得结实,再无掉下马的可能后,又付在吴双的耳边说:“下了天龙顶,向正南方一直走三十里左右,那里就是净月山庄,现在的庄主叫潘图。曾经的净月山庄乃是我们的友邻,如果净月山庄没有像我们一样突糟浩劫的话,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吴双哭喊着要挣脱下马,吴剑安却在马的后屁股上重重的载上一刀,一个鱼跃,跳下马来。马受了惊,扬起四蹄拼了命一样向前跑,吴剑安也趁势跳下马来,又与吴老爷子老夫妻两个并肩靠到了一起。

受了惊的骏马一溜烟的奔出庄外,耳边只传来几声惨叫。

几个追随的黑衣人应声落马,应该是吴老爷子和吴剑安用排云掌在发力,吴双真是替他们担心到了极点,想想看,这个时候,人的体力都已经透支,为了救他竟然又使出浑身解数,发出了这最后几计掌力,他已基本料定,他们能逃脱的把握几乎为零。

想到此处,吴双心里不免一阵心寒,泪水夺眶而出,却已无能为力,任由快马载着他飞快地奔出庄外,吴双在心里默默发誓:只要我吴双能活着走出这里,必在有生之年杀光所有的黑衣人,为天龙顶的百余口老小报仇。

这匹马由于受了惊,奔驰起来速度已是相当的快,不一会的功夫便把身后的几个仍在追逐的黑衣人落于百米开外,身后传来几声“咻咻“的声音,几颗暗标在离吴双不到一尺左右的距离落下,并没有伤到他。这真的可以谈得上是一匹好马,它已几近疯狂,是越跑越快,奔跑起来也毫无方向感,只知道拼命的向山下狂奔。就这样一个劲地正南方疾驰两个时辰,便再也不见了黑衣人的身影。马身上中了暗标,伤势过重,在这雪夜又是超负荷驰骋,所以体力已是透支。在上一个陡坡的时候,已是摇摇晃晃,忽的它一阵趔趄,惨叫一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吴双也顿时失去了知觉…

突然间吴双感觉到一阵温暖,丝丝香气不断涌入鼻间,吴双从冥冥中醒来,隐隐约约感觉好像是在一个山洞里,身旁还有一丝火光,母亲秦旋和吴涤围在他的身旁在烤着什么。首先开话的便是吴涤:“哥哥,你醒啦!父亲他们没事吧?”吴双看见母亲和弟弟都平安,心里稍有安然,可又突然想起父亲和爷爷奶奶仍然与敌人战在一起,生死未卜。

一阵担心涌上心头,泪水刷地划落下来。秦旋以为他们有了什么不测,紧紧抱住吴双:”双儿,他们到底怎么样了。”吴涤扶起哥哥,吴双便从她们走后血战黑衣人到父亲强制让他上马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然后他也从弟弟的口中了解到:当时他与母亲他们走的虽然是一个方向,但是由于母亲和吴涤她们俩骑的是一匹马,马奔跑的速度越来越慢,追她们的黑衣人离她们越来越近,没办法母亲只有闯起山里,那里地形复杂,母亲兜来转去,那些黑衣人不熟悉这里地形,又是在雪夜里追踪,所以秦旋跟吴涤他们很轻松便摆脱了他们,由此逃出后便径直向南奔去,与吴双同路,并落在了他的后面并发现了他的踪迹……

吴双边吃着母亲刚烤好的山鸡肉边说:“唉,幸亏是你们啊,要是黑衣人赶到,我准没命啦!”“双儿,先别高兴太早,我们不能在这停留太久,黑衣人一定会顺着我们走过的道路一路追来的。我们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到净月山庄。这些黑衣人能上得我们天龙顶,想毕灭掉净月山庄也不在话下。你们这几天必须跟净月山庄庄主潘图一起脱身。

这些黑衣人无论从数量还是能力上都较我们高出许多,我猜想多半又是那些东洋的武士卷土重来,到我中原犯乱,你们先离开那里,去到比较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以后再做打算。“吴双与吴涤几乎异口同声:“那母亲你呢?”“你们父亲与爷爷奶奶生死未卜,我必需赶回山庄,生要见人,死也要看到他们的尸体。我不能让他们露尸荒野。孩子,你们记住,万一我一去不回,你们一定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为庄内的老小报仇,重振神龙帮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吴涤拂去母亲眼角的泪花,哽咽着说:“娘,我也要回去,我要父亲,我要爷爷奶奶……”吴双也大哭起来:“不,娘,回去太危险啦,黑衣人正在到处找我们呢,现在回庄里,不是等于送死吗?”

正说着话,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秦旋惊慌的紧拥着两个儿子,一步步向山洞里面走去。只听洞外一片操杂。“有火光,到里面瞧瞧。”话声未落,几个黑衣人已闯了进来,围着烤好的山鸡肉一顿哄抢,想必为了追赶吴双等人,他们也是一整夜没有进食。母子三人走到尽头才发现除了进来的洞口根本没有其它可以出去的地方。眼看走投无路,倒不如与敌人殊死一拼。吴双忍着后背的疼痛和吴涤都抽出随身的武器与母亲站在一起。“孩子们,你们怕吗?”

“不怕,现在还不知爹爹和爷爷奶奶他们的情况,我想多半已经凶多吉少,如果咱们都死了,我们一家就又可以全部在一起了。”

“双儿,不要感情用事,我们不能全都死在这,你们不恨这些黑衣人吗?”

吴涤稚嫩的小手愤愤的举起手中的宝剑“恨,我恨不得马上把他们杀的死光光,替天龙顶老少报仇。”

“那就对了,一会至少你和你哥哥要逃出一人,将来得为我们报仇,我们绝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死去,知道吗。”说着话母亲首当其冲,一颗飞针“咻”的击中一欲往深进的黑衣人咽喉,另外几个还没有反应过来,母亲已跃于他们近前,手握宝剑一个狠招,便又命中了另一个的脖颈。这时吴双与吴涤也杀进战圈,由于进来的这几个黑衣人并非黑衣人中的狠角色,母子三人又是在义愤填膺的境遇奋力出击,秦旋在江湖也本非弱手,无影刀刀刀见血,于是片刻功夫,母子三竟干净利落的解决了他们。

走出洞外才发现,天已微亮,追赶三人而来的只有五匹马,远处隐隐约约看见仍有三到四匹马向着此方向奔来。吴双心想,这些黑衣服的畜生,是存心不想放过天龙顶一个活口啊,如此一来,吴双到理性了很多,他想我不能在感情用事了,你越是让我死,我就偏******活下去,留在来以后好铲除你们这些狗东西,事不宜迟,他突然想到后面肯定还会有人会继续追踪他们,现在得赶紧向着净月山庄的方向奔去。经过刚才一阵颠簸,吴双已基本学会了骑马。而吴涤太小母亲不放心他一个人,所以只能两人同骑一匹精壮一点的马,如此母子三人不敢怠慢,继续向着正前方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这两匹马在五匹马当中体力应当是相当不错的了,况且刚才又休息了将近一刻钟,体力已稍有恢复,所以跑起来一直与后面追上来的敌人保持着相当大的一段距离。可是秦旋与吴涤同骑的一匹马,由于体力吃紧,不一会儿功夫,便远远的落在了吴双的后面。马跑得太快,吴双也已无法再顾及她们。

只跑出差不多十里多路,忽听吴涤大喊:“娘,娘呢?”吴双立住马,回头一望,只见吴涤孤零零单个一人骑着马,后面却不见了母亲秦旋。吴双心中暗道不好:母亲一定是看马越跑越慢,便径自悄悄地溜下来,可是吴涤怎么没有摔下马来?于是他生气的谴责弟弟:“吴涤,你不是不会骑马吗,娘都丢了,你怎么没事?”

“我和娘已骑着马颠簸了整整一宿,刚刚有点会骑,所以刚才便大着胆子,没用娘扶着,但我不敢分神,所以就母亲啥时候没的,我都不知道,哥,我们回去找她吧!”哎,吴双突然想到,这事也确实不能怪吴涤,马跑得那么快,秦旋的轻功又是那么好,她下马想让儿子浑然不觉那真是太轻松了。

但现在不能回去找,母亲凶多吉少几乎已成定数,他与弟弟再回去这不是白白的送死吗。想起临行前母亲交待他的话,吴双毅然做出决定:“弟弟,快走……”“可是娘呢,娘怎么办,我们不能丢下她啊。”

“你忘了刚才娘说过的话啦,我们不能全都死了,将来得有人为他们报仇。”

吴涤听到此处顿时痛哭流泣,“不,我才不要报什么仇,我要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活着……”吴双与弟弟如此耽搁没几分钟,便见敌人已于后面追了上来且越来越近,差不多离他们只有十几丈的距离了,“弟弟,妈妈多半没事,要是她真的下了马与他们死拼的话,黑衣人也不会这么快就追上我们。”吴涤仍在哽咽的犹豫着,吴双一急之下,甩剑照着他的马屁股就是一剑,马一惊“嗖”的奔了出去,也把吴涤带了个趔趄,大叫着向前跑去,吴双也催马紧紧跟着他又是一路极驰。

哎,其实吴双也是在刚才情急之下向他父亲学的向马屁股刮一刀,好让弟弟吴涤的马儿快点跑,但不知他的剑刮得实在太重,吴涤的马在疯狂的奔腾一会后,由于失血太多,体力有些不支,越跑越慢,吴双的马没多久就超过了弟弟,吴双不放心吴涤,边骑着马前行边时常回过头去瞧一眼,由此便也跑得缓慢了一些。这时只见几个黑衣人离吴涤已是遥遥可及,只见他的骑术确实太差,两条脚紧紧夹着马肚,头几乎已经平卧在马背上,也不知身后的危险。

吴双忙大喊“小心后面!”但已为时已晚,后面的几个黑衣人几支飞标“咻咻”飞过,便有一支射入马腿,吴涤的马一个跟头,跌到地上,也把他甩出几米开外。吴双离弟弟只有十几米之遥,但这时下马救他定会跟他一起落入敌手,那使他们两个一个也别想活。吴双又想起母亲的话,心里不仅一痛:好弟弟,哥哥现在不能救你啦,只等来日为你报仇吧。耳后传来几声刀剑的打斗磕碰声,随之便是几声吴涤的惨叫……

这叫声,只让吴双的心在滴血,泪水汹涌而出,几乎已看不轻前方的路,但他仍没有放慢马速,吴涤那“哥哥,哥哥!”的喊叫声渐行渐远,只直到最后沉沉的回荡在吴双的心中……

黑衣人与吴涤如此一耽搁,吴双便又径直向前行驶了一大截,前方一个岔路,他顺着小路一路狂奔。

这一跑,便又是一上午。吴双跨在马上,任凭泪水纵横,心情无比复杂起来。平心而论,他不怕死,真的不怕。一家人都不能幸免于难,留我一个人还有什么意义?然而,为人子女要尽孝道,就这样让父母、爷爷奶奶及天龙顶百余口无辜惨死在这些黑衣禽兽手中而得不到善终,实在是有违天理,既然都选择死亡,那就让我一人拘活于世吧。

然而殊不知,这种拘活远不如以死寻求解脱来的痛快,但理性告诉他,前途任重而道远,他有着比死亡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想我必须活着,坚强的活下去,完成父母交给我的使命,那才不枉做一回人子,才真正的对得起我那生死未卜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还有我那刚刚失去的未成年的兄弟吴涤。

想到这,吴双便不敢在多彷徨,迅速催马向那迷茫而又叵测前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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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到来之前,恰恰才是最灰暗的时刻。丧尸的足迹似乎遍布了每一寸土地,它们试图同化我们,就和曾经的我们,试图去同化世界一般。没有救援、没有终结、没有希望。我们期待终会结束黑夜的黎明。但是,黎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