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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扬州小曲魂断儿时

星珏拎着包子,踱着八字,哼着小曲,一步三晃,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正优哉游哉神游物外,忽然听到:“哎吆,这是谁呀,这不是阿星少爷嘛!”

星珏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说话的一定是兰妈妈,那细声软语,让人骨子里透着酥爽,勾魂摄魄,总能撩拨你心底最原始的欲望。

兰妈妈是扬州揽翠楼的妈妈桑,也就是俗称的老鸨。虽然已年过中旬,却风韵犹存。身段凹凸有致,穿着大胆暴露,另有一番别样的韵味。扬州城的许多公子哥不惜花费重金以求一亲芳泽,反倒比年轻的时候更受追捧!

“兰妈妈早!”星珏热情的打着招呼,提起手中的包子,冲兰妈妈晃了晃,贱笑着,“不知是老仙的包子香,还是你兰妈妈胸前的包子香呢!”

“哪个包子香,尝尝不就知道了。”这样的俏皮话,兰妈妈不知听过多少,所以非但没有丝毫的气恼,反而挺挺胸,做了非常妩媚的姿势,故意去挑逗星珏。

星珏看的眼睛都直了,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星珏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年纪,对男女之事心有所往,每每深夜难以入眠,总是幻想那旖旎的风光,却因缺乏实际经验,往往都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难窥其中奥妙。反而愈发撩拨的星珏心痒难耐。所以兰妈妈这样风韵犹存的情场老手,更能激起懵懂少年的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真……真……真的吗?”星珏难以抑制心中的欲望,感觉心中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快要把他蒸干、融化。

“妈妈逗你呢,小呆瓜!”这时从揽翠楼里走出来一个漂亮的姑娘。

“婷婷姑娘,难得这么早看到你!”星珏看到她,眼睛变的更亮了,那目光恨不得将婷婷姑娘看个通透。

婷婷姑娘可是揽翠楼的仅次于翠翠姑娘的红阿姑。不但人长的美,而且弹的一手好琴,小曲唱的更是一绝,尤其是《九腔十八调》最拿手的绝活。真正称的上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婷婷姑娘唱的扬州小曲,俨然也成为了扬州一绝。

“清兵围城,害得奴家几天都没有生意做了。”婷婷姑娘扭着水蛇腰,一摇三摆的经过星珏的身旁。

星珏嗅着婷婷姑娘身上迷人的香气,心神荡漾的说:“我有钱,你做我生意呗!”

“我对小屁孩没兴趣,还是攒着去会翠翠吧!”婷婷姑娘像个醋坛子似的,透着一股酸味。

翠翠姑娘可是揽翠楼最神秘的王牌,颇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意思。轻易不会出台,就算是达官显贵,如果翠翠姑娘不愿意,也难见一面。只要是见过翠翠姑娘的,都深深的为翠翠姑娘的美貌所折服,更有传言说翠翠姑娘是嫦娥仙子下凡!所以翠翠姑娘刚来揽翠楼不到半年的时间就顶了婷婷姑娘花魁的位置。名字也从拥婷阁改为了揽翠楼。

“翠翠姑娘,哪比的上你的小曲!”星珏恭维道。

“算你识相,”婷婷姑娘笑语盈盈,“想听我唱曲?”

“想!”星珏干脆的说。

“你帮我跑一趟城西绸缎庄,我就考虑考虑!”婷婷的姑娘开出了条件。

“没问题!”星珏痛快的答应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兰妈妈:“究竟谁的包子香,等我回来细细品尝!”

“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就想吃老娘的豆腐,老娘都可以做你妈了,叫我一声妈,或者我会念在母子情分上喂你一口。”兰妈妈调笑着。

“妈……”星珏叫的利落。

“小兔崽子,脸皮可真够厚的,”兰妈妈白了星珏一眼。

“妈,你可不能耍无赖!”星珏一本正经的说。

“快滚!”

星珏在兰妈妈和婷婷姑娘的嬉笑声中,气宇轩昂的走了。

走在路上的星珏想起第一次去揽翠楼时的场面,不禁的会心一笑。

当时星珏只有七八岁的光景,父母也刚刚在战乱中去世。也不知道揽翠楼是何去处,只是在街上游荡的时候,听到了一首小曲。这首小曲是星珏为数不多的关于父母的记忆,因为在星珏的记忆里,他的母亲就经常将他揽在怀里,轻声哼唱这首小曲。所以当听到这首小曲的时候,星珏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儿时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

当他重回现实时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母亲慈祥的微笑,而是四五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和怒目而视的兰妈妈。幸好婷婷姑娘帮忙求情,他才得以免受皮肉之苦。不过却要打杂还账。星珏手脚勤快,嘴巴又甜,很快在揽翠楼混的风生水起,揽翠楼里的姑娘们甚至连兰妈妈都不把他当成外人看待,就像照顾小弟一样收留他,平时也爱开他玩笑逗逗乐。

当星珏帮婷婷姑娘去城西绸缎庄取回订做的衣物,回到居住的小破屋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一踏进院门,星珏就看到风绝逸哀怨的眼神。

星珏连连告饶,将莫老仙给的包子奉上。风绝逸的面色才有所缓和。

星珏和风绝逸的居所是一处荒废破败的庄园,庄园里杂草丛生,建筑早就因为年久失修,虫咬蚁蛀而倒塌,只余园南一角的土墙,经过简单修缮后,可勉强作为栖身之所。四周杂草清理干净,就成为了风绝逸平时习武的校场。

风绝逸三下五除二风卷残云一般的将肉包一扫而光,拿起水瓢灌了几大口凉水,就又开始钻研起从家中带出来的刀法秘籍。

星珏百无聊赖的看着风绝逸,一会眉头紧锁闭目凝思,一会又比比划划连连点头,一会又抽出唐刀反复劈砍,一个动作甚至重复上百次、上千次、上万次。

看的星珏心里直发怵。练武真他娘的不容易。刚开始的时候,星珏还饶有兴趣的跟着风绝逸一起练上几招,可是练武需要的那份毅力、那份坚持、那份可以吃苦的耐心,折磨的星珏痛苦不堪,于是星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偷起懒来,后来干脆就完全放弃了。虽然这些招式星珏练上几遍就比风绝逸重复上万遍还有模有样,但无奈就是激不起星珏对练武的那份兴趣!或许是练武不曾让星珏感受到那份独特的挑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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