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初寒一见屏幽恼了,立马眼神由犀利算计变成了纯洁无辜之象,一下子搂住屏幽的腰身,揽过她,凑近她的耳朵小声道:“幽,莫气!如果不如此,恐怕她不会死心呢!与其那样,还不如让他不要痴心妄想了。”
屏幽媚眼斜斜地瞪了她一眼,不理他。
阿古拉看着二人的亲密举动,心如刀搅,但寒王爷应下了就好,也许有一天站到她身边的就是他了。
遂对着百里初寒道:“寒王爷办事干脆利落,阿古拉谢了!不过,屏幽!我能如此称呼你么?”
屏幽感觉百里初寒环着她的手一阵僵硬,但也接话道:“阿古拉!据我所知,你是北辰的皇后所生之子,最有可能成为太子,以后天下都是你的,你又何必非拘泥于我这个已嫁人的女子呢?”
“天下貌美之女,不乏其人,袅娜的有之,柔美的有之,娇俏的有之,飘逸的有之,但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阿古拉无视百里初寒的如狼黑眸,继续道:
“你的洒脱淡然,善良美貌,岂是那凡女俗容所能比拟的?若说以前你易容之时,我只是爱你的热情善良的品质,但今日一见脱俗的倾世容颜,更加坚定了阿古拉的决心,你在我心中如明月之皎洁,如清风之柔美,可配百花之娇好,可抵万女之妖娆,可胜绝世之容姿!”阿古拉越说看向屏幽的眸光越炽热。
屏幽惊讶于她的赞美之词竟然如此之多?一个看似粗犷豪放的汉子,竟能转瞬之间有如此多的缠绵情话去形容一个只见数次之人,的确是非常人也。
虽然对阿古拉她有好感,但是他们不适合,遂客气道:“你不要夸我了,不过,我想我们做个朋友吧,豪迈大气,不拘泥于小节之人,我还是喜欢结交的。”
百里初寒环着她的腰身一紧,差点儿没将她嘞得背过气去,回头瞪了一眼醋气大发的百里初寒,道:“你想嘞死我!”
阿古拉则是听到屏幽的话,一喜,看来事情发展的很好呢。
遂赶紧道:“好!一言为定,从此后我们就是朋友!但是,寒王爷!你能否在我们赌约未结束之前,不要对屏幽动手动脚的,我看屏幽似乎也是不愿意呢,况且男人应该疼爱自己的女人,而不是威胁!”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女子,你还置喙不了!”同时,百里初寒放开了环紧的手臂。
“寒王爷不要食言就好,到时候记得认赌服输就行了,哈哈哈!”阿古拉肆无忌惮地大笑着走了。
屏幽则是赌气地甩开百里初寒一个人闷闷地进房了,今日百里初寒答应阿古拉的赌约,还是让她很不舒服,难道她在他的心中就是如此分量么?能随时拿出来做赌。
百里初寒也有些怒意,竟然对着一个敢觊觎她的人做朋友,但是一想到他那有限的生命,就想着也许给她留个机会也好。
百里初寒虽然是不喜欢阿古拉靠近屏幽,但是不能否认,他人品还行,百里初寒也是痛苦的挣扎了一番才有此一席话的。
但是看到屏幽那明显不高兴的样子,他只是继续无赖的跟上道:“幽,让他死心的最好办法,不就是亲自碰壁么?”
“那可不一定哦,说不定我会爱上他的,毕竟他可是比你高大威猛,比你……唔,你,百里初寒――”
百里初寒不再听她小嘴发出的任何不协调的声音,只好用将她的唇堵上……
房内又是一片春光好。
太子府中。
自从被赶出寒王府,云幽幽便被太子安置在了别院之中,每日太子都会来此,二人俨然成了真正的夫妻。每日里****艳曲,极尽****。
而别院嫣然成了太子府,原来的太子府在云碧幽看来就是一座活死人墓:冰冷、窒息。
今日,婚后六年多的云碧幽却独自闷坐在房中,唉声叹气,面目不再如当年般靓丽,当年如玉的皮肤,已现松弛之态,曾经那明亮的黑眸,此时却颇显老态与沧桑。
二十来岁的年纪,容颜憔悴无比,婚后的生活,虽然外表光鲜,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太子近一年来从未踏足她的寝房,就连见面的机会都是有数的。
而她的心腹吉儿打探来报给她才知道,她的夫君每日里和她的亲妹妹云幽幽,在别院里彻夜宣淫,极尽奢靡,就连去别的王公大臣的府邸时,都是云幽幽在作陪,
而她呢,外人几乎没人知道她的存在般,或者只有个太子妃的虚名而已。
她好恨,恨不得对云幽幽拆骨剥皮、吃肉喝血……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太子妃,不要犹豫了!”
夜色深沉,云碧幽的陪嫁丫鬟紫玉走进房来,轻轻道:“太子妃!如果不甘心,就不要坐以待毙,既然她不念姐妹之情,太子妃何必念手足之意?”
云碧幽一怔,曾几何时她也害过同胞姐妹的性命不是么?虽然云屏幽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但是那时候的她是锱铢必较的,与现在的行尸走肉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那时的她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是何等的张扬跋扈,相比之下,现在的她又是如此的失意落魄,如此的没有精气神儿。既然那时可以,现在她同样可以,不行就玉石俱焚,也好过现在。如此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虚度光阴,还不日拼死一搏,纵是失败了,也无憾了。
想及此,云碧幽反倒轻松了,遂对着紫玉道:“紫玉!明日好像是六月初六吧?该是出嫁的姐妹归宁省亲的日子了吧!”
紫玉道:“是呀,又要归宁省亲了。”
“想必云幽幽也应该回去一次了,毕竟六年了,父亲不让她回府,今年也许是个机会呢!”云碧幽像是对着紫玉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紫玉也是一喜,没想到太子妃顺势就想通了,她跟随太子妃十几年,看着她受苦,也很难受。遂赶紧道:“是呀!到时候,她死在云府,也不会有人想到是您做的!”
“死?那是否太便宜了?我隐忍多年,只是希望太子能够回心转意,谁知他竟然像中了毒一般,连府中的其他侍妾都不顾了,只宠爱云幽幽一人,我倒是想知道,她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此时已然激起她累积多年的怨气和恨意。
紫玉也是气恼,太子殿下风姿不凡,自从跟随太子妃入府,她紫玉的心也跟着太子遗失了,虽然她并未对太子有任何奢望,但是能够远远地看着,也是一种幸福啊。
可气的是云幽幽竟然如此不守妇道,先是在云英未嫁之时便勾搭上了寒王爷,如今又和太子纠缠不清,虽然她没有名分,但是大家都知道,表面风光的太子妃,还不如连侍妾都不是的云幽幽分量重。
“太子妃!你可有对策?”紫玉愤恨的小脸几近扭曲。
云碧幽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但与其让自己的亲妹妹占尽先机,还不如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还能让她接受,遂决然道:“你爱太子,对吧?”
紫玉一惊,赶紧跪倒,道:“太子妃饶命,我只是为了您打抱不平而已,不敢有非分之想。”
云碧幽浅浅一笑,已然没有了在云府时候的张狂,多了几分心计与成熟,道:“紫玉!你莫怕,我岂会不知你的心思,如果我给你制造机会,你可有把握得到太子的青睐?”
紫玉看太子妃非儿戏之言,遂轻轻地点了点头道:“紫玉愿意为太子妃做任何事!”
云碧幽眸中一抹失落,但转瞬即逝,透着一股坚定,安抚道:“这就好!明日成功与否,在此一举了!”
遂趴在紫玉的耳边轻轻地低语着……
畅意轩中,百里初寒的卧房。
今日难得一见的,屏幽没有被百里初寒缠着,可以独自和沫儿、雪儿玩闹一会儿。
雪儿自从上次好了后,本事不但见长,这几年个头也如一条猎犬一般大小了,浑身雪白,一双红眸,透着凌厉与机警。
“小姐!你说雪儿是不是该成亲了?”沫儿歪着头问道。
屏幽一乐,没想到沫儿还能问出如此温情的话语。
她只是顾着它能不能吃好、睡好,却没想到此事,遂赞赏地道:“没想到我们沫儿自从婚后,就如此通情理?”
沫儿与问天已于去年大婚了,毕竟二人是青梅竹马之好,虽然闻笛难过了好几天,但是还无奈地送上了祝福。
沫儿俏脸一红,嗔道:“小姐!不要取笑我了!”
“你不说我还忘了,该给雪儿寻找它的族群了,毕竟动物和人类一样的,也需要繁衍后代的,六年了,雪儿也是成狐了。我们过一段时间要给它找到它的家。”屏幽道。
雪儿则是一震,那也是它的愿望,也想找到族群,找到它的家。
“小姐!明日归宁省亲,想必是各位小姐都要回去吧,您准备带些什么礼物呢,我去准备!”沫儿问道。
屏幽刚想回话,却听到百里初寒的清越声音,“不必了!我都准备好了,看看王妃满意不?”
屏幽和沫儿同时转身,却看到百里初寒率先走进来,后面跟着管家和叔和一众托着托盘的小厮。
“还是王爷想得周到!”沫儿一改先前对百里初寒的敌对心理。
屏幽凝眸一看,一共六份,都准备齐全了,遂道:“你倒是乖觉,说说都是给谁的?”
百里初寒挑眉微微一笑,道:
“嵌翡翠赤金福寿戒是送给老夫人的,取意福寿绵长。金 花梅花式杯是送给云将军夫妇的,”百里初寒见屏幽满意的点头,继续道:
“而这个三多九如对钗是送给与你交好的云纤幽的,至于这个银烧蓝暖酒壶是送给你的哥哥云战的,其他的那些织金缎则是送给你的那些姐妹的,此种安排可好?”
屏幽笑意盈满双眸,没想到百里初寒会如此心细,竟然按照亲厚远近将她的礼物备好了。既不显得奢华,也并不寒酸,还颇有新意,但为了不让他膨胀,遂淡淡道:“还可以了,多谢了!”
百里初寒的嘴一噘,摇晃着屏幽的肩膀道:“幽!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你想的是原来他还蛮是细心的对不对?”
一双精亮的明眸正无比纯净地看着屏幽。让本来心如止水的屏幽几乎又被迷惑了,这几日就是这样,一看到他的这样的眼神,她就心头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