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外空空荡荡的,他想见的大美人,不知到那里去了,也不出来和他说声再见。弄不好,他云中楷一高兴,还会再来和她玩一玩,或者再一高兴,把她接到城里,包养起来,当个小密,当个情人。凡正养情人,我有的是钱。就是卖一块石头,也能养一两个情人。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蓝裤裤绿祆袄,披红头巾的女人,从前面的一间小房屋里,走了出来。他从背后看去,腰细屁股大,背宽腿儿长,浑身都是一种曲线美,看得云中楷迷了眼。
谁知这个女人一回头,冲着他一笑,这些个女人的风情万般之美,在瞬间就荡然无存。你看她的那副尊容,要多丑就有多丑,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她就是清早起床后,给他送来荷包蛋和稠米酒的那个老女人。云中楷想,多亏昨夜钻进被窝的不是这个女人,要是这个女人,那就是他最为恶心的事了,想都不敢想,看都不想看。
若有所失的云中楷,这才想起,他们的大石头还滑落村边的干河坝中,便走出小院,去找司机和那几位随车的民工去了。
山村的清晨,百鸟啁啾,晨曦初露,空气格外的清新。再加上昨晚的艳遇,云中楷走起路来也格外的精神,不觉哼起了当地流行的眉户小调。当来到河边,才发现司机和民工们,在村上人的帮助下,早就把滑落河中的石头,重新装在了车中。云中楷十分感激地说:“谢谢各位乡亲们,谢谢各位乡亲们!”奇怪的是,河沿上的乡里人越来越多,没有人和云中楷回话,只是笑嘻嘻地看着他。云中楷好奇地问:“你们这都是怎么了,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还是那些心急的乡里娃娃们说:“你还没有说,要啥时候请大家吃喜糖呢?”云中楷忙问:“吃喜糖,吃谁的喜糖,谁家要娶亲办喜事呢?”娃娃们心直口快地说:“就吃你的喜糖,你和段家寡妇的喜糖!”
云中楷一听,不由得一笑:“现在的娃娃们也不老实了,都学坏了,见人就讨喜糖吃,什么追寡妇,断寡妇的,还学会了编故事?”娃娃们不服气:“我们才不会编故事呢,人家段寡妇都提着包袱,坐到你的车里了,去鼎州城和你结婚呢!”
云中谐急忙拉开车门一看,顿时傻眼了。只见那个给他送早餐的老女人,端端地坐在他的车中,怀中的那个紫红包袱,往紧呢抱了抱,羞羞搭搭地,只冲他笑了一笑,并没说什么。云中楷说:“你是谁,你坐在我的车上干啥呢,谁让你坐上去的,快下来,快下来!”那个女人,还是紧抱着包袱,还是头也不抬,屁股也不挪,身子也不动,还在冲着他傻笑着,根本就没下车的意思。
这时,车下有人说:“你要撵人家下车,就没道理了。你在夜里睡段寡妇的土坑,铺段寡妇的肉褥子,戴段寡妇的肉笼头,人家都没把你踹下坑。现在你却要把人家撵下车来?后悔了吧,恐怕一切都晚了,生米都做成熟饭了,也许人家的肚子里都有了你的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