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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因为和段东麒一家人关系不和,贺红雨便越发想见到女女,老是逼着女女多回家看看她。她哭着和女女说,我都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了,哪天说死就死了,你也就见不到我了……可怜的二女女,不知道现在是在哪儿了,我们要不去五台山找她去吧,她总不能一辈子做了姑子。女女冷冷地说,你就不要再烦她了,她要是真在五台山上倒是落了个清静,就是下了山找个人嫁了又能怎么样,也就是我这样的下场了。再说了,她当年可能根本就没有去得了五台山,她走的那天身上有几个钱?你们什么时候管过她身上有几个钱?就连每年过年的时候,二女女……什么时候穿过一件新衣服……她长了那么大,什么时候穿过一件自己的新衣服?全是拾了我的衣服穿,我还比她矮一个头,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穿上我的衣服的,那穿在身上不是像枷锁一样吗?这些年里我老是想起她穿上那些紧巴巴的衣服的样子,真的,就像她每天都站在我面前看着我一样。你们那时候为什么就不对她好一点,怎么就让她那么早就有了出家做尼姑的心,你把她生出来做什么,就是为了让她出家吗?你现在知道想她了,可是她可能在那个冬天就冻死在半路上了,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去得成五台山。

贺红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把脸深深埋下去,两只肩膀无声地抽动着。女女却不愿意再看她了,她呆呆看了会儿窗外,便戴上围裙开始洗菜做饭。过了一会儿,贺红雨过来给她做帮手,和面,架锅煮面,炒菜。晋中一带面食颇为丰富,人们多吃手擀面、刀削面、猫耳朵、剔尖、拨鱼。做拨鱼的时候把软得像摊泥一样的面放在一块铁板上,拿一只铁筷子蘸上水,一筷子一筷子地往下拨,拨下去的面两头尖尖,游在锅里像鱼一样。女女端上一碗拨鱼的时候就把云云叫到跟前,问,你家的饭做好了没有。云云说没有,女女就拿出一只小碗,往她碗里分一点,云云不敢拿,偷偷盯着贺红雨看,贺红雨装作没看见,端着碗到邻居家串门去了。女女和云云便并排着坐在台阶上吃饭,一大一小两个人。

云云第一次叫女女姑姑的时候,女女有一种很奇怪的陌生感,几乎吓了一跳。以前是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叫她姑姑的,现在,这个人忽然就从虚空中被唤了出来,在一片虚无中居然也能长得有鼻子有眼,成了个人形。这个新鲜的陌生的人形和她居然也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像她是她血脉中分叉出的一支,她身上竟流着她的血。她看着云云的时候就想,原来一个孩子被生出来就是这样的,凭空来到这个世界上,然后被迫和很多人有了盘根错节的关系,再被迫沿着前面已经有人走过的路往前走,走到最后时大家谁不是一样的。女女看着云云的眼睛忽然就心生怜悯,她心知肚明这个小人儿以后大致会遭遇些什么,左不过是每个女人都要过的那些坎,可是她拦不住她,也拦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由着她往前走。她们受过的罪,她再来受一遍。自己没有孩子也是好事,倒是让这个世界少了一个人来受罪。

可是无论怎样,女女还是由不得在心里把云云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孩子。她每次见了云云便想把她叫到跟前来,和她说说话,有时候还带些吃的来给她。云云便也和她亲昵了很多,见了她就围上来等着给她吃的。果然像贺红雨说的,人就像狗一样,其实都是喂熟的。贺红雨要是说她也应该有个自己的孩子,她便说,养个孩子给自己养老送终?我就把云云当女儿养着。贺红雨说那不是你自己生的,她和你能有多亲,你还想指望她啊。女女冷笑,二女女也是你亲生的,你和她能有多亲,段东麒不是你亲生的吗,你看他对你有多亲,他亲老婆还是亲你。

一天晚上,女女正在宿舍里煮挂面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很少有人来宿舍里找她,现在还是晚上,她有些奇怪,开开门,门外却没有人。忽然听到脚下有哭声,一低头却看到门缝里塞着一个小小的人儿,只到她膝盖那儿,正在那仰着脸看着她哭。是云云。原来云云在外面玩了一下午回家以后却看到门是锁着的,惠春爱不知道去哪儿了,贺红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她在门口等了好半天都不见她们回来,她便开始往女女这里走。她去过女女的宿舍两次,有一点模糊的印象。她就一路哭着,顺着那点稀薄的记忆找女女来了。她从黄昏时候出发,一直走到天黑才走到机床厂的宿舍门口。机床厂宿舍在县城最北边,贺红雨家在县城西边,云云是绕了大半个县城才找过来的。女女看着门口这么小的一个人儿,忽然泪就下来了。她是投奔她来了啊。当她无处可去的时候,她想到的第一个人竟是她。不是别人,是她。这么一个刚刚长成人形的小东西居然已经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是亲人。那就是无论你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无论你做了些什么,你都知道最后有个人会收留你。

在这个晚上女女收留了云云。

她们两个人坐在寒素的木桌旁,喝着挂面汤,吃着馒头,女女把馒头切开了,把豆瓣酱涂上去,再合起来递给她。云云一直低着头吃饭,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她很轻声地喝汤,很轻声地嚼馒头,可是两个人中间太静了,一旦有点声音便空谷回音似的把两个人都弹开了。云云自己先被这回声吓了一跳,她一下就停住喝汤了,女女故意不抬头看她,却还是能感觉到云云正在偷偷看她,看她有什么反应。女女还是不抬头,她故意发出更大的稀里哗啦的响声压住刚才的声音。她很心酸,突如其来的心酸。在那一瞬间里,她在云云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是二女女。只有二女女才会用这样的目光偷偷看别人,看别人是不是注意到了她,看别人是不是讨厌她。她忽然就明白了贺红雨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云云,因为,她其实是最早在云云身上看到二女女的影子的人。所以她没有办法喜欢云云,她既亏欠她,又害怕她。更重要的是,她觉得是二女女借尸还魂了。

二女女段惠青用消失来惩罚贺红雨的后半生,现在又用一个酷似她的影子来陪伴着贺红雨。这对于贺红雨来说,其实是一种双重的不得安宁。所以她其实是一直不想看见云云的,因为看见云云她就看见了二女女站在她面前。这对她本身就是一种时时刻刻的提醒。这时候云云又抬起眼睛偷偷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她接住了,云云却有些惊慌地把脸埋进了碗里。她知道云云是要在她脸上看出来,她是不是讨厌她的到来。她已经学会了如履薄冰。

灯光从她的头顶流下来,流到她脸上去,在那昏暗的灯光里,云云那张脸的下面忽然就清晰地浮现出了另一张脸,是二女女的脸。女女怔怔看着她,她忽然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是二女女来看她了吧,她借着这个小小的人儿,还魂来看她了。看看她这么多年过得怎么样了。这么多年居然已经沧海桑田般地过去了,她们却隔着另一个人的身体相见了。她盯着云云的那张脸忽然就泪如雨下。

到很晚的时候惠春爱找上门来了,原来她到晚上都找不到云云,四处问人,有人说是看见云云哭着向北边走了,她便想到可能是去找女女了,过来一看果然在这。那时候云云已经睡着了,被她母亲在睡梦中就抱走了。云云走了后,女女突然就感到了一种陌生的孤单。很多年里她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孤单,可是现在这种感觉忽然像潮水一样把她淹没了。她不想让云云走,她想留住云云却是因为她不愿意让二女女离开。

这个晚上之后,她再见到云云的时候忽然发现,她对这个小人儿的感觉和从前多少不同了。就像有什么更深的东西像植物一样从她们中间长了出来,就那么一点点,很微弱很细小,可是境地却和从前多少不同了。那就是,这个很小很小的人儿像棵芽苗一样长到她心里去了,即使在见不到她的时候,她也在心里给她留着一点缝隙,见面时话反而少了。

云云三岁的时候,惠春爱终究还是生了个儿子。段星瑞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段逸鸥。希望他能风行水上。惠春爱生了这个儿子好比打了个大胜仗,觉得自己总算有了出头之日,一心想出胸中这口恶气。贺红雨见儿媳生了个男孩,觉得再不伺候也不好说了,便主动伺候惠春爱,每天给她熬五次小米汤。惠春爱本身心中就有怨气,现在觉得总算有了出气的机会,加上贺红雨对她表现出来的一点殷勤更是让她水涨船高,简直都有点嚣张了,对伺候她月子的婆婆呼来唤去的。贺红雨给那小孩换尿布的时候,她便呵斥一声,哪有你这样动的,不把孩子的胳膊掰折了才怪。贺红雨心想,好像就你生过个儿子,别人都没生过一样,在我脸上摆什么谱。便冷笑着对躺在炕上的惠春爱说,你可要弄清楚,这是我伺候你,不是你伺候我,你给谁摆脸子看呢,谁就是该看你的脸子的?慢不说我现在还没有老得不能动了,就是我有朝一日老得不能动了也轮不到要你伺候我,我没儿没女吗?我儿女双全的,你一个外来的算什么东西?说完一挑门帘就出去了,撒手不管了。惠春爱哭了一天一夜,生了个儿子也不能打个胜仗,简直是没有翻身的时候了。虽然知道母亲每天半夜就得爬起来磨豆腐,还是托人把自己的母亲叫来伺候了几天月子。

坐完月子之后,贺红雨和惠春爱更像是有了深仇大恨一样,基本就没再说过话。贺红雨干脆叫人在院子中间又砌了一道墙,把院子掰成东西两半,各住一半,谁也不用看谁的脸色。贺红雨下午打麻将,上午没事干,就守在门口和过来过去的人说话,逮着一个就说半天,她说话时,就按着个胸口,一个指头指着西院说,早知道是这样,当初他一生下来我就把他摁到尿盆里溺死了,还让他活到翅膀硬了?你们说这要儿子有什么用?别人早就听怕了,敷衍她几句也就过去了。她像架着蜘蛛网一样接着等下一个。一直到中午段星瑞快下班回来了,她才进去做饭。

段星瑞对他们婆媳之间的事是一概不管,随她们去。这两年年龄都大了些,段星瑞能在****平反之后还能再回学校当上副校长,本身就已经有劫后余生的感觉,那真是想都没有想过的,只以为一辈子到死都那样了,没想到啊。人在经过这样的大劫之后不是变得加倍风淡云轻就是变得加倍刁钻苛刻。段星瑞属于前者,贺红雨属于后者。

段星瑞是一夜之间把一切都看开了,瞬间便什么都无所谓了。他觉得贺红雨这么多年里跟着自己受的苦着实多了些,便有了补偿的心。由着她的性子来,她想怎样就怎样,年龄一大把了却忽然把贺红雨当个小姑娘一样宠着。他知道贺红雨这些年愈发刁蛮却也是因为过去受苦受多了,什么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都会引起质变,唯恐没有人疼她,不对她好,心里觉得她也是可怜。所以就连贺红雨找人在院子里砌墙这样的事,他都装作看不见,大不了躲到学校里去,家里爱怎么乌烟瘴气都随它去。

贺红雨也知道段星瑞对她的迁就,她便愈发跋扈,一心想把前五十年受过的委屈在这几年里都补回来。于是,段星瑞把她当小姑娘宠着,她便真的愈发像个小姑娘了。她给自己新添了几件衣裳,都是现在最时兴的样式,明知道自己也没什么走处,就是在家里也要把新衣服穿上,好像成百上千的人看着她似的。实在没人看她,她就站在门口等着人来看她,来来去去的人不怕没人看见她。她身体不好,动不动头疼腰疼,头一疼就得把段星瑞从学校里叫回来给她按摩太阳穴。其他老师笑段星瑞的时候,段星瑞就说,前半辈子都是我亏欠下她了,后半辈子就该还她。段星瑞让她每天早晨出去跑跑步,锻炼一下身体。贺红雨便跟着县城里的几个晨跑的老头老太太出去锻炼。他们跑到树林边稍微歇息一会儿再往回跑,贺红雨便一个人抱着一棵树练劈叉。其他人见了起哄说,老贺啊,没想到你的腿比小姑娘们的还软啊。贺红雨愈发得意,抱着树把两条腿更深地劈下去,像杂技演员似的。周围看到人的一边偷笑一边担心她的腿突然劈折了怎么办,不是还得送医院。这老太太五十多岁快六十的人了,还真是把自己当个小姑娘了。连忙过去连哄带骗地制止她。一时间,贺红雨在安定县里几乎成了返老还童的笑谈。

惠春爱见了她自然不说话,就连那云云见了她居然也不说一句话,扭头就跑,她又大了几岁,小小年纪就像和她有了深仇大恨一样。有一次她居然听见这小丫头一板一眼地给邻居讲,她自己一个人在炕上吃鸡蛋就没舍得分给我一口,就让我站在炕下看。我妈去卖席子把我放在她那里一天她还要问我妈要口粮,说我就知道两个肩膀扛着一张嘴吃她的。贺红雨一听就知道是惠春爱教给的,她居然给这么小的小孩就教这些?专门向着仇人的方向培养她?已经有接班人了?

惠春爱有了儿子之后毕竟要对儿子更上心,无论她怎样痛恨婆婆。轮到她自己了也是要对儿子好。她们中的是同一种毒,谁都救不了谁。每天一到吃饭时间就站在门口长一声短一声地唤,逸鸥,逸鸥。存了心地向贺红雨示威,又像是生怕安定县不知道她有个儿子一样。她现在对他们段家又没有亏欠下什么东西,她凭什么心虚?她非要在段家挺着胸脯过日子不可。要和贺红雨斗争,最好的武器自然是段逸鸥,既是矛,也是盾。在这婆媳俩的斗争中,云云倒成了一块空地,被闲置着荒凉着。在家里不被重视,云云就跑到女女那里寻找温暖。她现在隔三差五就住到女女宿舍里去了。女女一个人在这些年里是靠看小说打发过来的,渐渐的倒也有了一书架小说。云云也上学了,没事的时候就躲到女女宿舍里看小说。这宿舍成了她在安定县的头号躲处。那时候她并不知道,就是这段时光和这些小说让她在日后成了一个叛逆的文艺女青年。

唯一不怕贺红雨的是段逸鸥,贺红雨见了这个孙子还是笑眯眯的,段逸鸥经常跨越界限,从西半院跑到东半院来找吃的。他像辆推土机一样,见什么吞什么,长得圆头圆脑的。贺红雨经常一边给他塞吃的,一边捏着他的大腿说,看看你这肉瓷的,真是吃东西的一把好手,要把我家吃光喝尽了才罢。嘴上是这样说,但是只要柜子里有什么好吃的,还是都会拿出来给段逸鸥吃。有时候她还会给他一毛钱,说,去小卖部里买点好吃的去。段逸鸥就拿着一毛钱四处炫耀,被云云看见了,就拿更阴霾的目光悄悄看贺红雨。

女女再没有结婚,周末就在单身宿舍里看小说,一躺一天,不洗脸不梳头不穿衣服,就躺在床上一本接一本地看。看小说本身就是一种麻醉方式,女女就是靠着这种麻醉活下来的。她经常一个人在床上看得又哭又笑,哭完了笑完了再接着看下一本。几年下来她最大的支出竟是买书,中国的外国的一起看,把《红楼梦》《孽海花》,莎士比亚、托尔斯泰、川端康成全部都看了一遍。渐渐地她连街上都很少去了,真像与世隔绝了一般。安定县花枝招展地往前走的时候,她成了这安定县里的一个隐士,在斗室内闲看云起云落,花开花谢。

她屋子里的常客只有一个人,就是云云。云云每个暑假里几乎都泡在她的宿舍里,打着地铺赖着不走。白天的时候她们两个人各捧一本小说各看各的,看到深夜,两个人在蚊香的缭绕中,说着话就睡着了。她们演变成了另一种奇怪的关系,就像是,直直跨过中间几十年的岁月,她们忽然长成了一对畸形的闺密。云云是附着在她身上的一棵菌子,她成长起来所吸收的养料却是女女这段枯木里最隐秘哀伤的部分。女女拉着她一起抵御岁月中无边的寂寞和荒凉的同时,她并不知道她已经间接地遍体鳞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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