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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秋雨凉(二)

秋雨冷人心,冰凉冰凉,荒原很快就一片泥泞,血水混着雨水,于是变成血流成河,绕着凌乱的尸体流淌。

突兀人付出极大的代价,非常艰难地缩小着包围圈,尽管他们的胜利看起来就在眼前,可是依旧纷纷倒在唐刀之下。

雨水漫漫,天地之间一片迷蒙,就像是无数的帘布,四周的人影很模糊,人声混着雨声,也很模糊。

管阔并不知道铁山无无用可雷他们是否还活着,他只是凭借着一股本能在坚持。

他一直往前、往前,他知道,不管以个人之力能不能成功,现在留在原地已经没有了多大意义,他只能突围,或者死在突围的路上。

远处,隔着无数雨帘,北唐军统帅珍威将军的面色已经变得很平静了。

他的身边,所有护卫、所有陴将,全部都骑着战马,一身盔甲,任凭雨水冲刷。

他知道,自己派出去的游骑一个都没有能够完成任务,也不会有李显岳的援军过来支援。

他亲自把旗帜扬起,在风雨之中招摇。

他的眼中,只剩下坚决与狂热。

他举起了手中的佩刀,声音平稳地问道:“你们怕死吗?”

周围所有人的声音几乎要震破风雨:

“虽死犹荣!”

珍威将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佩刀往前隔空砍下。

“为了大唐,那就,杀吧!”

一切为了大唐,薛昭如此,羽林如此,晋王李显岳如此,他们,也如此。

大唐在,我们就在,这就是大唐的魂。

珍威将军带着所有人,就这样杀进了千军万马之中。

北唐铁骑进行着杀敌也陨落的最后冲锋,而他们,同样不甘落后,悍不畏死。

他们就像是刀锋,生猛地破开,将突兀的骑阵撕裂开来,势不可挡。

死之前的锋芒,不可抵挡。

北唐的旗帜,就这样随着他们一同冲杀,在黑压压的突兀人和漫天雨雾之中狂舞。

虽然雨势很大,可是突兀统帅关注着那个旗帜,关注着珍威将军,一直都在关注。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北唐人的垂死挣扎杀伤力真的太大了,他几乎有些承受不住,再这样下去,他都没有脸去见阿史那沁了。

他招了招手,一名身材魁梧的突兀汉子气宇轩昂而来。

“阿穆打,你是我军中的第一勇士,现在,检验你实力的时刻到了,看见那枚旗帜了没有,那是那些南蛮的统帅,你带着三百精锐轻骑,取了他的头颅,回来见我。”

他刚才说过,北唐铁骑是北唐军的魂,但是现在,又看到了珍威将军的那股强烈的意志与渲染力,他不得不承认,不仅仅北唐铁骑和珍威将军是北唐军的魂,北唐军,里里外外,从上到下,全部都是魂,是难以击倒的。

心灵上难以击倒,他就只能从肉体上击倒对手,他要一个一个,把对方所有的魂全部都毁灭,北唐军自然会倒下。

这是一场艰难的战争,对北唐来说是如此,对突兀人,同样如此。

付出极大代价取得的胜利,不如失败,在现在,那名突兀军统帅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句话的内涵,可是,如同李显岳他们所分析的那样,他们没有选择,为了度过一年又一年的艰苦,他们只能选择与北唐为敌,既然如此,不管代价有多大,他们都必须付出。

阿穆打舔了舔自己尖利的牙齿,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他确实是他们军中的第一勇士,杀人如麻,英雄无敌,而且手段残忍,让敌人闻风丧胆,在从前的时候,他杀过一些其他国度,包括北唐的低级军官,但是像珍威将军这种级别的,他从来没有过,如果不是今天,也不会有杀死对方的机会。

今天,他有了。

所以,他特别兴奋,脸上出现了嗜血的笑容。

他很想尝尝那个北唐军统帅的鲜血是怎样的,是不是和普通的北唐人不一样。

“他的头颅,我一定会给您带来。”他用突兀的礼仪施了一礼,声如洪钟地招呼了一声,带上锋利的马刀,便离开了。

北唐的旗帜始终屹立不倒,所过之处,锋芒毕露,突兀人喋血,珍威将军率着亲卫,以及所有的高级将领,像是最最普通的骑兵一样冲锋陷阵,死而后已。

阿穆打带着统帅给他的三百轻骑,朝着那高高耸立的旗帜奔袭,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暴虐。

一个自己信心满满要杀死的人,当着自己的面对着他们的人大开杀戒,而他还不能够马上手刃对方,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难以容忍的事情。

“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他眼中的寒芒越来越盛。

他或许对不断缩减的北唐铁骑更加忌惮,却不怎么看得上对方的那些高级将领,作为一名赫赫有名的突兀勇士,他觉得对面那些只知道指挥别人冲锋的家伙们,都只是一些酒囊饭袋。

他讨厌唐人,那些虚伪的、穿着华丽衣服的唐人,在他看来,那些看起来很好看的装饰,就是一堆破布,他不需要这些,他认为珍威将军那充满威严的盔甲,也只不过是比破布好上一些的东西而已,以他的气力,可以直接劈砍开来。

雨势渐大,天地之间一片朦胧,阿穆打渐渐看不真切了那大片战场。

可是,那枚不倒的北唐旗帜,依旧那般清晰。

他循着那个方向,沿途越过无数突兀人,杀死许多负隅顽抗的北唐人,带着三百骑兵,越来越近。

珍威将军的枪威势很盛,不可抵挡。

他一手紧紧握着北唐旗帜,一手枪芒舞动,挡在他面前的突兀骑兵,头颅纷纷爆开,开出了一朵巨大的花,真正的血花。

他年轻时就是耍的一手好枪,专门挑敌人的头颅,一挑一个准,前面、后面、左面、右面,只要靠近他,谁也别想躲。

他就是挑着挑着,最后成为了珍威将军,然后走到了今天。

往事历历在目,而我已老去。

他把自己的青春葬送在这片美丽的北疆,再也回不到自己的家乡。

然而,他手中紧紧持着北唐旗帜,便似乎拥有了整个世界。

家乡,也在那里面。

最后的冲锋,他冲在最前面,那些陴将和护卫紧随其后。

他就像是回到了从前年轻时候还是一个小兵的日子,第一个冲锋,最后一个撤退。

很多人都期望自己飞黄腾达,享受不断的晋级,而他却很喜欢做那个身先士卒的小兵。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很年轻。

他喜欢年轻时的感觉。

他看到了阿穆打以及对方身后的三百多精锐轻骑,他也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狂热,于是,他的眼睛里面同样狂热起来。

连他在内,他们只有三十多人,但是对面有三百多人,可是他却忽然间特别兴奋,他对自己以及身后的那些人拥有着绝对的信心。

他们都和他一样,是从一个小兵走到今天的,他们加在一起那么多年来杀死的敌人,不比三百人少,他们是北唐军人,而且是北唐军人之中的精锐!

他将北唐旗帜高高举起,雨水顺着旗杆流过他的手臂,最后流淌到他的胸膛。

心,在跳跃着,于是,全身都充满了热血。

“杀了那个带头的大块头,拖回去晚上烤着吃!”

此时此刻的他,没有一点点威严的珍威将军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口无遮拦的**子。

他果然又回到了从前。

阿穆打听到了这段话,他的脸瞬间扭曲,就像是一头发狂的熊,咆哮起来。

他的双马刀挥舞,雨水泼上去,又被他泼开来,直取珍威将军而去。

三十多人,和三百多人,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珍威将军的长枪,准确无比地朝着阿穆打挑去。

他身后的那些人,也杀进了突兀轻骑之中。

如今的他们,真的是锋芒毕露,展现出了最最夺目的光辉。

阿穆打带领着的,是真正的突兀精锐,比起正在和北唐铁骑生死决战的精锐狼骑,也不遑多让。

他们一直以为只有人马全部披甲的北唐铁骑才有资格让自己重视,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这一想法,是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这一支只有三十多人的、由高级将领以及珍威将军护卫组合成的军队,才是非常恐怖的精锐。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如今的地位,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可怕。

一名陴将长枪在手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圆弧,两名突兀轻骑的喉咙便被破开,自马上栽倒在地。他几乎像是谈笑风生道:“我还是喜欢煮着吃的。”

“蒸着也不错。”一名护卫道。

面对生死,他们就像是寻常事,他们的笑声特别爽朗,没有任何的紧张与悲凉气息。

他们化作无数利剑,将三百轻骑撕裂,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破解了骑阵,分崩离析。

虽然他们并非如狼似虎,气吞万里,但是以这样的数量差距,凭借三十多人的力量,把三百多轻骑分割开来,那是何等的魄力?

在交锋的短时间之内,突兀精锐轻骑便死了五十多人。

他们交错而过,五十多人倒地。

而北唐的旗帜,横亘于阿穆打之前。

珍威将军单手高高扬着大旗,任风雨滂沱,耸立如昨。

他再单手持枪,枪芒闪动,破开雨帘,逼近阿穆打的面门。

看着这所有的场景,阿穆打感觉受到了难以复加的羞辱,他狂吼一声表示自己的愤怒,显示自己的气势,而后双马刀立斩而下,切碎了秋风,从两面朝着长枪夹了过去。

“铿锵!”

两把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马刀几乎同时斩到了长枪枪杆之上,金属的颤音破碎秋雨,就这样朝着四面八方震荡开来,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

想象中自己力大无穷,把枪头都斩下来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他阿穆打的马刀是突兀的好刀,而珍威将军的长枪,也绝对会是北唐的精品。

他阿穆打勇猛过人,珍威将军同样不可一世。

刀刃与枪杆的摩擦在迅速加剧,传出尖利的响声,巨大的热量就这样从接触处传导,蒸腾起一阵轻微的白雾。

珍威将军去势如虹,不可逆之,阿穆打仅仅凭借两把马刀的刀刃,根本不可能夹住,他发出一声闷哼,不得不作出退让,他的头很快地一侧。

枪尖闪烁着寒光,滴着雨滴,擦着他的脸庞,一刺而过。

他躲避得很及时,也很巧妙,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印记,可是他的脸色却瞬间铁青。

他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可是他依旧感觉得到刚才对方的枪芒确确实实擦到了自己的脸上,虽然只是非常轻微的一丝一毫,就连皮肤上都看不出什么痕迹。

他的周围,轻骑不断在那些自己看不上眼的高级将领以及护卫之下陨落,而他自己,也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轻轻松松斩下那些“南蛮”统领的头颅回去复命,相反,仅仅一次接触,他就清楚地知道对面是一个强大到恐怖的人,一个值得自己忌惮的人。

他用突兀语暴怒地骂了一句脏话,胯下马匹绕着疾驰,想要绕到珍威将军的背后或者侧面。

珍威将军的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同样快速转圈奔跑起来。

刚才一击未中,珍威将军再次出枪。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懊恼情绪表现出来,相反,他似乎觉得很有趣,他自从成为珍威将军之后,已经很少能够有这种痛痛快快战一场,并且找到一个可以练练手的对手了。

秋雨绵绵,地上的泥泞越来越显得狼藉,溅射到那些本来漂亮的战马身上,顿显脏乱。

北唐旗帜依旧不倒,甚至没有任何的颓势。

“铿!”

“铿!”

“锵!”

“锵!”

“锵!”

……

长枪和马刀飞快地碰撞、分开、再碰撞、再分开,两道身影撞在一起,又不断交错而过,火星和雨滴混杂,溅射、又溅射,开出最美最炫彩的花。

一朵更美的血红色花儿开在阿穆打的肩头,他的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看起来很痛,很痛。

珍威将军的枪带着血“倏”地收回。

马刀的寒光掠过,而枪尖却轻轻地绕开。

两骑交错而过。

雨雾漫漫,把他们的身影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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