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感到有必要寻求老板的指示。
当他接通Charles(查尔斯)的电话时,感觉老板早就等在那里了。
Charles(查尔斯)很着急。直觉使他第一次对地税项目的前景产生了深刻的忧虑。
“你记住:我们是出头的鸟。所以处理任何问题必须万分小心。地税的招标在即,决不可掉以轻心。我们输不起,别的公司同样也输不起。”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几句话的。
“我明白。”刘晓沉重地点点头。
“要尽快查明是谁干的。”
“这件事要怎么跟地税报告呢?要不要先跟王主任打个招呼。”
“离报税还有两三天。先不急,偷偷去查,谁都不要讲。”Charles(查尔斯)虽然紧张,可还没昏头。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清醒。
他匆匆结束了与刘晓的通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这是事先约好的。通话的对象是BJ的麦克斯,Charles(查尔斯)不多的几个好朋友之一。麦克斯是BMQ大中国区总经理的助理。
“真的吗?”Charles(查尔斯)一下挺直了身子。
“千真万确!”
他将两条腿从桌上放了下来。并非因为有人敲门,而是在这种姿势下,要保持上身的挺直,实在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他松弛的腹部已无力承担这样艰巨的任务。
“怎么会这么快呢?”
“因为形势紧迫。存储部门的亏损上个季度创了新高。”
“我看到的数字,上个季度不是盈利的吗?”
“我说的是globe(全球)。GCG(GreatChinaGroup大中国区)才占多大份额,光我们赚钱有什么用啊?”
“那,拖过今年总没什么问题吧?”
“据说是几个大股东联名要求的。实际上,与CNPS的谈判已经进行半年多了,一直没公开。今年,公司的整个盈利预期不太好,出售可以拿到一大笔cash(现金),这样profit(收益)会好看一点,我们的股价就能继续维持在高位,甚至还会上涨。”
“可我们在存储方面的很多技术都是领先的呀!”
“领先有什么用?如果不能变成profit(收益)就一文不值。再说,正是因为有这些技术才能卖出好价嘛!”
“那双方的董事会都不存在障碍吗?”
“我们这边,整个出售本来就是大股东要求的,自然不会有问题;人家CNPS根本就没上市,程序就更简单了。”
“那部门和人员的调整该如何进行呢?”
“研发和生产部门,整个儿都会过去;市场和销售这一部分,大的location(地区)估计暂时不会动,小地方全部精简。”T市当然是属于“小地方”了。
在他的分公司,和存储有关系的一共有五个人。如果其他部门没有新的雇佣指标,就只能让他们全回家了。Charles(查尔斯)原指望能拖过今年,将这些麻烦事交给自己的后任解决。看来算盘要落空了。
“那,我的问题呢?”
“还是那句话,关键是这一Q要能延续上一Q的势头。从现在的迹象来看,明年的经济形势不容乐观。这已经是大家的共识了。但明年的target(目标任务)依然会增长,这也是惯例,你知道的。”
“我明白。”麦克斯的弦外之音Charles(查尔斯)不会听不出:明年,所有人的成绩单一定是惨不忍睹的;换句话说,如果不抓紧时间把自己救出去,他恐怕就要在T市“终老一生”了。
“如果你能再现辉煌,我担保,老兄你就会入John(约翰)的法眼,我再替你美言几句,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的。”John正是BMQ大中国区的老总。
“那,我先谢谢你啦。”
“谢什么,兄弟我还要指望你多关照呢。”
“彼此彼此。”
“记住了,你这一Q的成绩至关重要。”
“我知道。”Charles(查尔斯)的心情一下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