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笑笑,掂了掂身上塞得慢慢的黑色背包:“我是钟朔的舅舅。”
“哦,伯父您好。”秋竹芫抱歉地笑了笑:“您怎么不进去啊?钟老师还没回来吗?”
“这孩子手机关机了,我寻思着在这里等等,之前听他说是和几个人合租的,我刚才看你往这边走所以冒昧问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秋竹芫走到门口掏出钥匙,“那您先进来吧。”
“谢谢谢谢。”中年男人不住感谢。
秋竹芫拿了脱鞋给中年男人换上,接过中年男人的包向客厅走去:“您先在这里坐坐。”
中年男人用他的三角眼环视了一下整间屋子,目光如炬一寸寸地扫过,两只手不住地柔搓着,“我就知道阿朔这娃有出息,不仅去了美国那什么世界顶好的学校学唱歌,现在还在T大当了老师……哈哈……”中年男人接过秋竹芫泡的茶,笑道:“也不枉我那么辛苦地将他拉扯大。”
“钟老师也去美国留过学?”秋竹芫好奇问道。
“可不是吗?那可是世界顶好的,我听说……”中年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从楼上倏然传来的声音打断。
“出去!”钟朔面无表情,望着那个中年男子,厉声道。
“钟老师……”秋竹芫被这陡然成冰的气氛搞得有些不明所以,这位不是他舅舅吗?他怎么这个态度。
“我再说一遍,出去!”钟朔冷冷道。
“唉,你这娃!”中年男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指着他道:“舅从乡下千里迢迢过来看你,你就对舅这个态度?”
“从乡下千里迢迢……”钟朔冰冷地重复,一壁下楼一壁问他:“不是从澳门过来的?”
“你、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你先进去。”钟朔对傻愣在一旁的秋竹芫道。
秋竹芫露出难意,劝钟朔道:“可是钟老师他毕竟……”
“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钟朔打断她的话。
秋竹芫寂然良久,望着他沉静如水的双眸抿了抿唇,转身回了房间摔上房门。虽然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她听着就是很不舒服。
什么叫不需要她操心?是把他当作朋友才会这样多说几句,她怨愤地看着趴在她枕头上睡得正熟的三胖,愤懑道:“活该没朋友!”结果声音太大吓得三胖抬头一脸吃惊地望着她。
客厅中突然传来嘈杂之声,秋竹芫偷偷开了条门缝向外望去,何沅不知什么时候也回来了,可是为什么他也对这个中年男人冷眼相向?
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对着一个年近半百中年男人态度恶劣,不管怎么看都不那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