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内,恶臭弥漫。
相对在街面撤离,下水道,更加完全。
下水道四通八达,平常谁会下来,大灾难来临已经一天,丧尸还无法渗透。
灯光所照之处,到处有繁密的蜘蛛细网架落在偏僻的一角,玉米大的绿头苍蝇,晃悠悠的降落上面,瞬间束缚,在网上荡起一片涟漪,旁边青黑的墙面,闪着油光的污渍汇成一条条不规则的线条,缓缓流进一条飘着彩色油渍的黑溪中,黑水污垢繁多,墨黑,缓缓在下水道中心地带流淌而过。
几只成人巴掌大的灰色老鼠,突然在污水中窜出,全身湿粘,贴着墙根,消失在黑暗中,不小心遗落掉一只全身粉嫩的幼鼠.
“有老鼠!:木小穆想要尖叫,第一时间却被一双白净的堵住丹口,小嘴鼓成半圆,哀怨的看着那狭长的眼睛闷声道:“格兰我真的很害怕老鼠。”
“不要大声叫!”
木小穆闭眼委屈的点点头。
格兰松开手,提起那条细小的尾巴,在空中晃了晃,又放到灯光底下照了照,炽白的灯光,印透出粉嫩身体里青色的脉络,看着旁边那闪躲的目光:“这么一点点,你怕它?”
看着那思索略带兴趣的目光,木小穆心里咯噔下。
“我想养着它!”
“不行!“木小穆咬牙,果断抗议这无理的要求,看着那不舍得面容,善诱道:“老鼠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
格兰不可思议的重新又把细小的尾巴提起打量,看着那挣扎的小爪,思索一下,装进了粉色裤兜里。
“格兰,你,,,”木小穆捂脸,想扇自己一巴掌,对刚才所说的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后悔不已。
“养就养吧,格兰不在你身边不拿出来就行了。”王通低头扫视眼前的地图笑着说道,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三叉口,王通确认下路线,他指了指中间那个通道:“沿着这条走过去,在走一小时应该,就能到学院了。”
不远处昏暗灯光下,裸露的地面上架卧着一个帐篷,两个身影正躲在帐篷里,灯光下两个身影一大一小相拥而坐,在西边的通道的方位,正有几个男人,正往往这边走来,他们眼神落在帐篷里两个身影上,又扫量下格兰三人一眼,看到三人后面的鼓鼓背包嘴角挂起了一丝弧度。
王通面色有点顾虑,转过身子,将木小穆头上的黑色休闲帽,往下拉了拉,确认没漏出一丝头发:“等下,你不要讲话,站里侧明白吗?”
大灾难来临,社会乱了,秩序也乱了,前边就是Y市区繁华的地带,不仅是他们想到底下通道安全许多,还有很多人想到了这点,昨天战机在闹市轰炸巨鹰有很多人看见,有人抱着希望等待救援,有人已经丧失了希望,没了秩序,很多人又不愿冒险去街面寻找有用的资源,难免有些人开始走不法之事,自发成为一个个小团队,开始抢夺落单的难民。
大灾难来临生命无时无刻受到威胁,很多人撕掉了伪善的面目,开始追寻原始弱肉强食的法则,为了活命,那种同情被深深的掩埋,弱者不值得可怜,很可悲也很现实。
这还只是个开端。
昨天王通几人在下水道行走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因为容貌长得有点姿色,引出了一些麻烦。
帐篷打开很小的缝隙,一双大眼睛往这里警惕打探,小小的身子蜷缩在瑟瑟发抖的怀里胆怯道:“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被问话的女人面色憔悴,身子绷紧,将那唯一的帐篷缝隙抓紧拉上,又将孩子往怀里靠靠,低下头颅,帐篷前一个人影从男人团队里分离出来,其余的几个狞笑朝格兰三人走去,人影蹲下撕开帐篷的拉链,对着帐篷里两个母女露出一口的黄牙:“小朋友,多大了?”他的目光倾斜扫量母女身后平起的被褥,眼神里露出一丝失望。
“6岁,叔叔,这里真的没吃的了!”女孩眼睛躲闪,紧紧环住同样发抖的母亲。
“六岁了,真乖,我侄女跟你一般大!”黄牙蹲在帐口看着女孩笑了笑,半秃的脑袋稍稍抬起,看向帐篷里低头的女人,眼睛落在女人白皙脖颈下隆起的部位,舔了下发干的嘴唇惋惜痛苦道:“哎,叔叔也想要个女儿,可惜叔叔不争气,三十好几了,又没钱,还没娶到媳妇,有时愁的晚上都睡不着觉。”
“为什么?”女孩抬起了头,天真的问道,丝毫没察觉到,她娇小的背上,母亲那双纤细的,手掌颤抖的更加厉害。
“呵呵,为什么。”目光往下移动又在那浑圆大腿处停留,蠕动了一下喉结:“这事你得问你母亲,你母亲知道。”
”你想干嘛?“耳边传来一声娇喝。
黄牙脸色一变,转头看去,眼睛一亮。
木小穆打开那双粗糙的手,头上的休闲帽掉在了一旁的地上,一头乌发在肌若凝脂的脖子上披散开来,端的妩媚,她柳眉倒竖,退逼到墙角,厌恶看向围在自己面前的几个狞笑男子,求救看向格兰和王通。
王通急怒想要出手,却被格兰拉出了人圈,其中一个光头扭转身子嘲笑道:“小子不错,知时务者为俊杰,你放心,哥几个只是享受下你朋友过过瘾,绝对不会伤害她。”
格兰拉着挣扎的王通又远离人圈三步嘴唇颤抖:“几位大哥,你们继续,我们当看不见,不要伤害我和我哥!”
几人狂笑不在搭理这个胆小如鼠的年轻人,大老爷们竟穿一件粉色运动装,恶心之下扭转身子一脸坏笑看向木小穆。
“格兰,你!”
木小穆脑海一片空白,羞怒变成了恐惧,眼圈微红不敢相信格兰会说出这句话,想要拿起脖间的辣椒水,却被一双大手按住,她还想大喊看到那棱形的嘴角掀起一丝狠辣,突然心里莫名安定了许多。
而此时木小穆涨红的脸蛋,也落在帐篷边黄牙眼里,鄙夷格兰之余,他感觉小腹一股火热立马腾飞升起转瞬又被一股冰凉浇逝,一把厚背菜刀缓缓在自己几个同伙后方拔起。
而刀的主人正是那位吓得发抖,身穿粉红色运动装的少年。
黄牙想到了什么,心底发寒。
这小子在示弱演戏迷惑他们。
“快躲开,后面!”黄牙大喊,还是晚了一步。
刀光一闪,血花飘舞,刀起刀落瞬间干倒三个,剩余两个愣神,刚反应过来,脖间一凉。
整个过程快准狠,王通手臂还停在半空,看着眼神中那没丝毫不变的平静,一时间呆了起来。
这是活生生的人!
光头捂住脖子,跪倒在地,脖根鲜血溢流。
曾几何自己在道上也是摸滚打爬了很多年,算的上一个老流子了,思绪刚才整个过程。
谁会想到一个面貌只是个刚成年的大男孩,竟有这么深的心机,他想到少年切刀一瞬之间,那种手法行云流水,脸色平淡,他眼中释然多了一丝不甘心,用尽全身的力气指着第一时间追击黄牙而去的瘦弱背影闷吼道:“你真卑鄙,王八蛋!“脖子一歪,瘫软在地。
黄牙还没跑出几步,脚跟一空,趴倒在地,失去意识,半秃的头颅上嵌进一把菜刀,鲜血沿着两侧喷射滴落,。
临死前他也很想知道少年为什么比成精的老狐狸还要狡猾,下起手来那么狠辣,干脆,不留一丝余地。
战斗很快,几人死的很憋屈,至始至终被格兰误导,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格兰拔起那把菜刀,忽略周围四个见证者脸上的惊愕,恐惧,翻弄起黄牙身上的存货,他在棕色背包里翻出几个水果罐头,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用刀柄敲开,走到帐篷前,硬塞到的母女躲闪的怀里:“吃,不够还有。”
看到母女动也不动,格兰惆怅站起将缴获的棕色背包放下:“这尸体摆在这里你们害怕,听我劝,最好先不用处理,当作震慑,起码能给你们能减少点麻烦,带点安全。”
他低头思索了下,看到不远处的王通,木小穆蹲在地上翻弄起其余尸体的包裹,狭长的眼睛重新焕发出一丝精气,在想说点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抬起脚离开。
这些人该杀吗?
该,当这些没有规则秩序下,邪恶的念头只要涌现,就像江水决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谢谢你,哥哥!”
女孩倔犟的在母亲怀里站起,嘴中塞的滚圆,嘴角溢出甜味汤汁。
格兰脚下一顿,回转身子摸着脑袋咧开嘴巴,露出白玉般的牙齿。
清理完整个收获。
做恶人,那就做到底。
格兰看着地上的几具断气的尸首,拿刀走到光头面前,手起刀落,两条手臂被卸了下来,夹在臂弯处,血花滴滴滑落,他狭长眼睛弯起,对着两个看的头皮发麻的战友细细解释道:“这叫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