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前方有一避风亭可供休息避雨。”
雨不大,但尽可能地拖住了行军的脚步。雨水顺着兵甲滴落,无疑变得沉重,加上粮草如不及时避雨恐怕也会潮湿支撑不到前线,急需找个落脚点做好预防措施。
将军点头,马步缓慢靠近亭子,却看见已经有了一个人,他举手停军。
“请将……将军恕罪!小的方才确实未见有人啊!”
“无妨,去问问是何许人也。”将军并未生气,士兵领命,立刻前去询问。但刚出十步,亭中人却先说了话。
“将军,行军路途劳顿、道路泥泞,不如来坐下来饮茶休息休息?”
“将军……”副官刚想说,但被将军打断只好退下。
“全军就地暂息!”将军下了马,独自去了亭子。
将军步伐不快不慢,但自身的严肃感却一点都有放下。亭中人从容不迫地倒好茶,却不曾看过将军一眼,仿佛一切都在计算之中,毋须急躁…
“我平生看不起的有三种人:一种是奸臣、一种是伪善、最后一种就是你们这种山中隐士,”将军并不打算一口气说完,而是先抿了半口茶,“国安无策,国乱惑政,当真不知道自己本事多大,以乱朝政!”
亭中人笑而不语,等了将军茶入了喉才说道:“将军所言极是,想吾等山野村夫之人与将军驰骋沙场之勇相比,实在是坐井观天,不足一叙。吾等一介村夫,自断不可妖言惑众,以乱朝政……”
亭中人话并不多,贵在精简。
将军不语,低头看着剩了半杯茶的茶杯不知回味着什么,但手并没有放下茶杯。
“让将军见笑了,山野之地只有村夫亲手煎的粗茶待客,实在不如天子赏赐的极品味佳。若不可口,鄙人就拿下了……”亭中人先说了话。
“无妨,只是军中酒肉多,唯独少了茶水,去去酸甜辣味。”说着将军抿完剩下的半杯茶。这一举动看急了将士们,但副官制止了他们,因为将军神情自若,尚无半点不妙。
亭中人再一次笑而不语。不知何时亭中人的身后多了两名童子,一个上来收走了茶具,一个撑着一把偌大的伞站在雨中等着亭中人起身。
“将军,夫家在前方数百米河道,有百户人家可供士兵暂做修整,可否一同前去?”亭中人起身邀请将军,将军并未拒绝,也一同起了身,拿着伞的童子拿出了另一把伞,给了亭中人打开,同将军前去。
“全军听令!启程!”副官自然明白,立刻下了命令跟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