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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在做事业的道路上(5)

丧失机会是指什么呢?是说中国现在发展速度很快,机遇太多,你这一走几年,你可能失去一个现在就可以给你的很好的舞台,很大的发展空间。因为,不是说你有本事就一定有位置等着你。比方说,你如果今天就业的话可以做一个副科长,等四五年留学了回来之后,自己觉得该当个副处长了,或者一个部门经理,对不起,你新回来,可我这里已经有人了,我不能把他挤掉,让你来当副处长或者部门经理,不可能。所以有很多人,先争取个舞台,就好像一个足球队员,如果不上场,对不起,我不要留在这个甲级队,我情愿踢乙级队,我要上场。又好像在一个舞台上已经有人演主角,我却老是登不了场,那我还在这个剧团干什么?所以也有这样一种人,如果我能找到好工作,我先不出国,我先不读研究生。

西方有一种说法,什么时候去上学呢?找不到工作了就去上学。真是这样的,我到吉尔吉斯斯坦访问,我们学校有一个教授,认识他们总统,认识他们总理。他们总理很客气地请我们吃饭,他们那里目前经济发展得慢,政府的一个办法就是你就不了业,上学吧。因此大学开得很多,没有办法就业,就上大学,上硕士,这是总统出的主意,积累人才,等有资金进来的时候,我们的劳动者素质可以高一点。对个人来讲,也有很多人这样想,就是如果能找到工作,拜拜了,我不上博士了,如果我不能找到工作,“老师,我继续跟你念博士吧”。出国大概也是一样,如果在国内有很好的工作,如果工作对你来讲是更要紧的,家里已经帮自己付了很多年的钱了,我希望独立,那么我觉得就先工作,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所以,在留学、就业和国内读研几种选择面前,希望你们能够根据各自情况,权衡利弊,作出决定。

第二个问题,女生在信息通信行业如何发展的问题。

我首先讲,在我们这个社会里,大学和研究生当中的女生比例在全世界都是比较高的,特别是学工的,很少有像中国这么多女生学工的。在发达国家,经济已经达到那个程度,找工作并不难,是要找自己喜欢的工作,可以比较轻松快乐地可以过一辈子的工作。一般的看,女同学大多是学心理学、国际政治学、传媒、文学,等等,很少去学工程。你们已经都有体会了,学工程真的很累。那我们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孩念工科呢?因为我们的父母这一辈很贫穷,他们穷怕了。像你们的父母在年轻的时候一直到四十多岁的时候,我估计他们的存款不会超过一千块钱,只是在最近十年全国人民的口袋里才有了点钱,还付得起几千块钱的学费让你们上大学。以前穷怕了,因此他最关心的,不管是男孩女孩,考一个最容易找工作的地方,然后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是他最大的愿望。于是,今天在座的女生就来学技术了。我参加过很多国际会议,能见到一个两个女的,但金头发的很少,黑头发的多。

女同学,学工程,一样可以学得很好。甚至在学习方面比男同学有更多的优势,她们更专心一点,她们更细心一点,她们更用功一点。现在越来越多的女同学成绩比男同学好,咱们男同学要当心一点。至于有没有女同学有出息的,很多。比如说我们北京邮电大学的电信学院的前一任院长,顾畹仪,就是很有名的教授,就是女的。我们国家重点实验室网络与交换实验室上一任的主任,很有名的教授,程时端,也是女的。至于在历史上有些女的很有成就也应该可以举很多,比如居里夫人。(笑声)

我猜想这张纸条想说的是女同学找工作不如男同学好找。中国目前的现实恐怕多多少少是这样的。女生将来要承担哺育下一代的任务,一般小公司怕耽误事,就不敢接受女生。这种社会状况一时半回儿改变不了,只有社会经济发达到一定程度,由国家来支付女工的产假和哺乳假的工资、福利,问题才能彻底解决。英国已经这样执行了多年了。

不过,我觉得,女生就业的道路仍然非常宽广,大学、政府部门、大公司、科研院所,对于女生求职没有歧视,你们尽可以到这些地方找工作。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一些外国公司,特别是信息通信大公司,内部规定了女职员的最低百分比,这是由他们国家反对性别歧视的法规所要求的,这对于你们来讲可是个利好的消息呵。

好,就讲到这儿吧,谢谢大家。(长时间热烈掌声)

十字路口的选择

事实上,人的一生中,并不是每一个理想都能实现,不是每次选择都会称心如意。豁达的人、高尚的人是会把社会需求作为最高的价值取向的。

早上好,同学们!

当图书馆门前的两株白玉兰绽放美丽的花朵,就到了研究生毕业的时候了,我于是和我的同事商议典礼上讲话的题目,选定“十字路口的选择。”

对已经签订了就业合同的研究生谈“选择”,未免晚了一拍,但人生道路上总会经过许多个十字路口,面临许多次选择,所以讲一讲“选择”也未必是多余的话。

不论下意识还是无意识,任何选择其实总是有个价值取向的。

有人选择利益:年薪、奖酬、医疗住房福利、带薪年假、养老保险等等。以利益为取向,天经地义,那些有实力的用人单位乃至城市、国家总是用这些利益条件来吸引人才的。

也有人选择环境:人均社会财富、就业机会、平均受教育程度、文化体育设施、医疗卫生条件、空气质量、物价指数、治安状况等等。以环境为取向,合情合理,全世界都在评选最适宜居住的城市,每一座城市都希望自己的排名靠前。

还有人选择自己的才干优势能够得以发挥,早早地设计好自己事业旅途中是当“鸡头”还是当“凤尾”。这样的取向,不失为精明,“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多少年来一直就是我们这个民族催人奋进的训导词。

然而,既然选择,那必然就是双向的。并非说你有了一个坚定的原则,下定了决心,就必定有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北邮语言学院招聘五名外语教师,报名者超过一千。似这般比例,在各行各业都不少见。当然这不是实际的社会就业比例,因为每一个应聘者向不同单位投递的申请也是几十、上百的。

我想说的是,你们这一次虽然完成了重要的选择,却仍然有不少关于选择的话题需要思考。

以利益为取向的求职成功者应当明白,你这次只是获得了一份不错的工作,绝不是谋得了一生的依靠。

1991年筹建的摩托罗拉铱星卫星通信系统,到了最红火的1997年,每股市值从原来的1美元攀升到70美元。但谁能想到,仅仅三年之后,公司破产倒闭,66颗卫星全部灰飞烟灭。

中国电信在1999年拆分的时候,很少有人愿意被分到中国移动,舍不得离开中国电信那只金饭碗。有谁想到,今天的中国移动不仅业务收入超过中国电信,而且在全行业的利润份额也是中国电信的两倍。

三月上旬,我赴美国参加OFC国际会议,到机场接我们的朋友驾车绕道好莱坞大街,让我们看看奥斯卡金像奖颁奖仪式场外的热闹。那天晚上,我才知道,原来每年的奥斯卡仪式都是在“柯达剧场”举行的,想必当年是柯达投资的了。我其实没有记住几个获奖人名字,倒是总在联想,像柯达这样一个辉煌全球多少年的公司,因为数字摄影技术的兴起,胶片生意日益惨淡,不得不调整公司主营方向,转为数码相机和数字打印。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是中国的谚语。任何行业、任何企业都会有兴衰起伏。哪一样技术可以永远,哪一家公司可以万岁呢?一份工作,那不是你避风的港湾,那是你登上了一艘与风浪搏击的航船,忠诚和努力永远是水手应当具备的品质。

以环境为取向的求职成功者应当明白,与那些选择相对不发达地区的同学相比,你享受到多一点的现代化设施,但你或许会少享受一些创业者、建设者的快乐。

在今年OFC的国际展览上,有一家公司的巨大展位异常引人注目。而那个企业标志又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深圳飞通光电子。1993年,我们的校友,我的同班同学、硕士毕业生黄章勇来到深圳福田区,带了六七个人,利用福田和台湾商人的几百万元的投资,创办了飞通。那年我去看他,建厂初期,他连宿舍都没有,就住在办公室里。厂房呢,水泥地、石灰墙,简易。那时候的深圳,大片大片的建筑工地,像样的市区面积仅很小一块。我把这一切都录了像,与他开玩笑,“等你发达了,高价买我这份录像。”(笑声)几年后,飞通成为深圳市高科技企业标兵,纳税大户。现在的飞通大厦矗立在深圳市高新技术区,2006年的飞通,由美国公司NeoPhotonics收购了福田区国有股权。两家公司今年是合并展出产品,并且共同在OFC的工业论坛上作特邀报告。

今天的深圳,综合实力已经排在全国前列,有不少指标排在北京之前。今天的飞通,已经是有着2000多员工的大公司。回首十多年前的选择,你说,是享受一个现成的城市环境有意思呢,还是投身建设一个新的城市环境有意思呢?人各有志,见仁见智。

当我们到了工作单位,还会有部门的选择,岗位的分配,“发挥优势”是许多人的口头禅。发挥已有的优势,工作做得比别人好一点,固然有理,但你恐怕永远就是那一两条优势了。按照工作的需要学习新东西,培养新的优势,难道不也是一条好出路吗?陈新华、丁松两个世界乒乓球冠军,当年在国家队的任务都曾经是陪练,没有发挥他们原有的优势,最后竟练出了世界第一的技术优势。

优势是个相对的概念,“以稀为贵”在这里同样是成立的。最近一二十年,大学老师们都感觉,攻读工程的学生群体中,愿意用功学数学、学电磁场理论、学微波的少了。这股风,不仅在欧美刮,而且中国也有。到了世纪之交,当移动通信的迅猛发展寻求微波集成电路设计人员的时候,就感到人才匮乏。结果是什么呢?几乎所有业内的各大公司,一律将最高年薪开给微波集成电路的设计工程师。

事实上,人的一生中,并不是每一个理想都能实现,不是每次选择都会称心如意。豁达的人、高尚的人是会把社会需求作为最高的价值取向的。

他也讲利益,但不仅仅是个人利益,不仅仅是眼前利益,更有社会的、国家的、长远的利益。

他也讲环境,但不仅仅是自己生活的环境,还关注、并且愿意投身去建设相对落后地区的环境。在那里也有百万、千万我们的同胞生活着,同样应该有一个适合生活的环境,他愿意享受美好的生活环境,他同样也能为建设一个更美好的环境贡献力量,并且从劳动中获得精神享受。

他也讲发挥优势,但不仅仅是自己已有的几个单项优势,专业、语言、文字等等。他更愿意在工作中接受挑战,前往新的部门工作,接受新任务,从而形成更有价值的综合的优势。

他也甘愿在一个非热门领域踏踏实实、默默无闻地干上三五年、十来年,营造出自己在单位、乃至在行业内的真正的、别人无可匹敌的优势。

同学们,母校今天要和你们说再见了。在祝贺你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好去处的同时,愿意提醒你们:一个人事业的成功,并不取决于他毕业时候选择了哪一个行业、哪一个城市、哪一个单位,而是取决于一个人的社会责任感,取决于一个人的奋斗精神,取决于一个人对于社会变化的快速反应本领,取决于一个人终身学习的认真态度。

母校永远为你们祝福!

谢谢大家。(长时间热烈掌声)

在做事业的道路上

那些在做事业的道路上取得卓越成就的人,特别是那些里程碑式人物之间,总还是可以发现有一些共性特征的。

同学们,早上好!

事业发展、社会活动、家庭生活三方面构成人生。把人生说成是一条道路,是被广泛接受的比喻。“人在旅途”会被用来做杂志的栏目,艺术家丰富的想象力更将时间和空间相互变换,说:“三百六十五里路啊,从春夏到秋冬;三百六十五里路啊,从少年到白头。”

今天参加开学典礼的2076名硕士生、324名博士生,你们在做事业的道路上迈出了踏踏实实的一步,请允许我代表北邮全体师生员工向你们表示衷心的祝贺和热烈的欢迎。(掌声)

同学们,今天我们一起站在国旗下,站在一个队列里,但一定要说大家志同道合,恐怕也难。因为攻读研究生的想法、打算、目标会是因人而异、五花八门。这很正常,也没什么不好,英文有句谚语,说“Varietyisthespiceoflife”。意思是“多样性是生活的调味品”。更何况,不管入学的动机如何,大家都会努力学习获得学位、毕业,将来认真工作,因此,至少可以说,大家在做事业的道路上都是同路人。

实际上,是亿万人的个人事业组合成了全人类的事业,不妨也比喻成是一条全人类科技进步、经济发展、社会和谐的康庄大道。与这条康庄大道相比,个人的事业充其量只不过是一条既没有宽度也没有厚度的几何轨迹。

将人生当作旅途,固然也贴切,但总会存下一个疑问?这康庄大道究竟是谁铺就的呢?当一个人在工作,他其实就是大道的建设者。而研究生,特别是将探索和研究选作为自己终身职业的那一部分研究生,将成为这条康庄大道的开路先锋。

人类进步的康庄大道没有尽头,因为有一代又一代的开路先锋不断加入;个人事业的轨迹会有个结束,因为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

看看康庄大道两旁矗立的一个又一个里程碑吧,政治的、社会的、经济的、文化的、科学的、技术的、教育的,分门别类,按年代排列,记载着进步,标志着发展。里程碑的正面是那些杰出贡献者的雕像,背面密密麻麻地镌刻着成千上万个开路先锋们的名字。

不需要追溯历史、旁征博引来介绍里程碑人物,就在北邮的名誉教授的名单中,光纤之父高锟等等以及我们北邮的院士、着名教授全都是。你们在北邮求学的三五年时间里,他们会来到报告厅来到教室与你们见面。而你们的指导教师带领你们从事的研究工作,也全都是为了建造下一个里程碑而努力的。

在做事业的道路上,常有人分解制定出阶段目标。为了考研,准备好四门课;为了拿硕士学位,拿够学分,完成论文;为了获得博士学位,发表SCI/EI检索论文两篇。这样想虽然全有道理,学校、导师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把最低标准当作自己的追求目标,恐怕要出问题。古人有句话说“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那是很有道理的。

有的指导教师曾经向校长反映,有些研究生,入学考试成绩很高,可能力不行,原因呢?就在本科三四年级,甚至更早,就专攻那四门考试科目,其他功课一概放弃不学。请大家相信,这种,“以最低标准为阶段目标”的模式,最终会害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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