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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依依

阳光明媚,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小孩子在古树下嬉戏,大人们席地而坐,互相聊着天。微风拂过,带起阵阵花香。

这是一个最接近自然的村庄,有山有水,朴实的人们在这片土地上劳作。每当太阳从东边升起,公鸡们的鸣叫声便一个接一个响起;日落时,耕作之后的人们又会结着伴唱着山歌回到家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唐子林醒来时,阳光正好从窗户照射进来,覆盖在他的双眼上,他条件反射地伸手挡在眼前,好不容易,才缓缓睁开双眼。

他慢慢地撑起身子,坐起,刚好看见有个人正背对着自己,那个人在找着什么东西。

也许是唐子林起身时弄出的声音,对方一下子转过身子,对上了唐子林那双眼睛。有风从窗台吹进来,轻飘飘的,吹动着唐子林额前细碎的头发,微微遮住了那双清澈的眼睛。

“好……好美。”依依呆呆地说道。旋即,又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道,这个不听话的嘴巴。她慌忙移开眼睛,紧接着跑出房间。

空荡荡的房间里,唐子林四处张望,一下子看左一下子又看右,他突然把手伸向窗台,让阳光打在自己的手上,同时轻轻地挥动,手指随之一张一合。

好暖和,这是什么?他看着洒在手上的阳光,心道。

心中扬起对阳光的渴望,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慢慢地靠近窗台。

他停在窗台前,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太阳,一眨不眨。

温暖,热烈,砰然心动。他对天边的太阳如此定义。

“他真醒了!”女孩的声音显得有些急切。

“瞧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没把他吓着吧?”一道中年妇女的声音响起。

“啊?不会吧!”

“好了好了,让你把阿爸的衣服找出来,你找了吗?”

女孩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这才想起刚刚从房间慌慌张张跑出来时,不小心把衣服扔在了地上。

不一会儿,依依和中年妇女便来到唐子林所在的房间,而依依刚刚扔下的衣服正躺在水泥地上,她赶忙跑去把它捡了起来。

唐子林此时也看向两人,目光清澈,犹如婴儿般。

“醒了?”中年妇女和蔼地说道。

唐子林静静地看着中年妇女,一句话没有说。

“睡得还舒服吗?先去洗洗澡吧,换身干净的衣服”。中年妇女指着唐子林身上脏兮兮的衣服道,旋即依依立马把手中的衣服递给他。

唐子林的眼睛顺着衣服,慢慢看向依依。

干净的脸庞,小小的身板,头发简单扎了起来,眼神很干净。

唐子林并没有接过依依递过来的衣服,看向她的目光也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弄得依依俏脸一红。

“依依啊,还站在那干嘛?赶快去给这个大哥哥打水洗澡啊。”中年妇女说道。

“啊,恩,是是。”依依把衣服直接塞在了唐子林的怀里,迅速跑到房间外,脸却依旧红的发烫。

奇怪了,村子里其他男孩盯着自己看时,害羞是有点,可气愤更多,但是,他怎么看的我好舒服啊。少女心里想着。

见依依离开,唐子林收回了看向女孩的目光,这时中年妇女走向前来拉起他的手,和蔼地说道:“子林啊,以后就住在婶婶这里了啊。”

唐子林看着中年妇女,目光清澈,仍然是一句话没说。

“以后你就叫我秦婶吧。”中年妇女接着说道,“来吧,秦婶带你去浴室。”说完,她便拉着唐子林来到一个简陋的浴室。浴室里,依依正在往一个大大的水桶中倒着热水,毛巾香皂都很合理的安放在一旁,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香味。

“依依,我先去田里了,你待会把子林的脏衣服洗了。”秦婶说完,便离开了。

唐子林走到水桶旁,用手试了试水温——很舒服。紧接着,他直接将身上的脏衣服脱的干干净净,这倒把在一旁倒热水的依依吓了一跳,手中水桶一滑,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溅起的热水全部洒在了她的身上。而唐子林只是向依依那瞟了一眼,之后完全无视依依的反应,直接翻进水桶里,舒舒服服地泡起澡来。

洁白如子时月光的后背,修长的双腿,光滑的脖颈,再加上一张精致的面孔,绝对是女娲娘娘的上等作品。

依依全然不顾自己湿透的衣服,尽然看的有些入神了,甚至丝毫感觉不到热水洒到身上的灼烧感,过了好一会,她才缓过神来,旋即脸刷的红了起来。

好在她发现唐子林根本就没看向自己这边——他正在玩水。于是她便准备从唐子林身后走出浴室,可是刚要离开,唐子林却从身后一把抓住她的手。

依依转身看去,便对上了唐子林看向自己的眼睛,她尽然看到那清澈的双眼中,夹杂着些许乞求。

“我不走。”依依很奇怪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话音刚落,唐子林便送开抓住她的手,又开始玩水了。

接着,她转过身来背对着唐子林,重新打了一桶温水,洗起了唐子林的脏衣服。

小小的浴室里,依依安静地洗着衣服,唐子林如孩子般在玩着水,时不时弄出点水花,溅的地上到处都是水渍。依依一开始还会叫他不要玩水,他便盯着依依。那清澈的眼睛,每次盯的依依有些受不,久而久之,她也懒得管了。

终于,依依将衣服洗完,起身便要走到外面去晒,不过唐子林却立马从大水桶中翻出,跟上依依。依依察觉到唐子林从水桶中翻出来,一时没好意思回头,用手指着旁边干净的衣服,说道:“你……你先去把衣服穿上。”

顺着依依手指的方向,唐子林看到了干净的衣服。他一下子明白依依的意思,走过去,穿上衣服,接着又走回到依依面前。

“跟我来吧。”依依见唐子林穿好了衣服,说道。

唐子林跟在依依后面,随着依依来到室外。

此时阳光正好。

用木棍架起的、简陋的晒衣架孤零零地坐落来院子里,而晒衣架有些高,每次要把衣服挂上去时,依依都得踮起脚。唐子林则站在依依身后,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身材苗条,头上扎起的马尾一摆一摆的。

微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香味。

少女踮脚,抬头,伸直手臂,将衣服晾晒上去,接着,弯腰从盆中拿起未晾晒的衣服,再次重复着刚才的动作。这一刻,唐子林心中仿佛有股暖流流过,随着少女的动作,一滴一滴地缓缓流过心间。

“你还记得你以前的事了吗?”依依突然问道。

沉浸在温暖中的唐子林,一下子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依依。

“真不记得了吗?”依依不依不饶地问道。

唐子林仍没有任何反应。

“走吧,”依依晒完了衣服,走到唐子林面前。

“你是不是不会说话?”依依在前面走着,说道。

“以后你就在我家住下吧,反正家里就我和秦婶两人,多一个没什么关系。”依依继续说道。

看着依依说着话,嘴巴一张一合,唐子林便伸出手碰了下她的嘴唇。着实把依依给吓了一跳。唐子林见她这般反应,一下子笑了起来,眼睛随着脸部肌肉的拉动,形成了一种很好看的形状。

依依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笑容,如夜间的湖面,静静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衣架上刚洗过的衣服散发出清香的味道,空气中始终弥漫着桂花的花香,两种香味夹杂在温暖的阳光中,如男孩和女孩融入在阳光中。这时,风起,衣架上的衣服吹得扬起,院子里的桂花树洒下桂花,两种香味在这时肆意起来。

唐子林身穿的衣服明显大了些,被风吹得紧紧的贴在身上,一朵朵桂花从他的头顶上飘落,男孩突然抬起头来,朝着桂花飘下来的方向,好奇地看着。

风更大了,男孩蓬松的头发被风吹得朝向一边。女孩站在男孩的身旁,她也抬起头来,也朝着花落的方向,但看的不是桂花,也不是天空,女孩看的是男孩。

少女的心一下子打开了。

今天的天空真美。女孩心想。

入夜。

村子十分安静,月亮被云遮挡住,没有夜都的灯火与喧闹。

漆黑一片,村子出其的安静,淳朴的人们早已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

唐子林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想来他好像还从未这么早睡过。

他起身下床,来到窗前,风轻轻地吹进窗来,带来淡淡的桂花香,放眼望去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他觉得无趣,刚要转身去睡觉时,天空一下子亮了,云层散开,月光倾泻而下,洒在整个村子上。

山变成银色的,地也变成银色的。

月亮现身在湖中,桂花随风飘下,落入湖中,轻轻地打在湖中的月亮上,掀起微微的涟漪,银色的月亮在湖中一下子变得一闪一闪的。

他忽然抬头望向夜空,一瞬间,他愣住了,眼睛不眨一下地看着。

星星!漫天的星星!绚烂,夺目,月亮不在是夜空的主角,地面上的美景一下子黯然失色。以夜空为背景,不计其数的星星,一闪一闪,好似无数个孩子在学语,又好似,和他在打招呼,如同与亲密的朋友打着招呼。

突然,唐子林的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若即若离的感觉在他的心里激荡,任凭唐子林如何回想,那道身影再也没在他的脑中出现。

就在这时,月光透过了窗户,照了进来,银色铺满了唐子林的整个上半身。

突然,他仿佛一下子变了个人,清澈的目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妖娆的双眼,嘴角微微上扬,诡异的笑容出现在原本呆滞的脸上,呆滞的面目瞬间生动起来。

他慢慢的解开衣服扣子,露出了性感的锁骨,紧接着胸肌,最后腹肌也全部暴露。他满意地笑了笑,随后,跳上窗户,翻身跳了出去。

“哈哈!”他大笑着,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便跑向山林去了。

一阵风吹过,云层再次遮住了月亮,村子又陷入黑暗中,而夜空上的星星也不知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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