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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傻柱

玲玲还在那傻傻地发呆,她完全被这个英俊的军人迷住了:“哎!怎么没要一个电话号码呢!”说完又扭头对着王亮大喊:“王烂!你刚才吃了枪药吗?你什么态度!什么素质!”吓的王亮灰溜溜的,大气都不敢出了。

这时张达说:“这些军人究竟在这里干什么?全副武装的,看他们的装备那么精良,不是一般的军人!他们说这里不安全,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是处于保密阶段!”

端木峰说:“昨天我们本应该经过那个新井村,然后直接进入三界沟,但是新井村被军队封锁了,而这里并没有被封锁,那个村子一定出了事,而且是大事,才要军队来处理,而不是警察或者武警!”

尹明说:“那我们下面应该怎么办?那个军人好像说的很严重!”

端木峰说:“已经到这里了!先到姚家屯,找到那位一百零二岁的老太太,看看情况再定吧!”

大家吃过早饭,准备继续出发!

姚家屯距离这个镇子并不远,大约三十公里的距离,山路崎岖,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来到了这个大山里的小山村——姚家屯,这个村子很小,也就几十户人家,四周被群山围绕,是一个典型的东北小山村,一些鸡、鸭、猪的就随便在村子里跑来跑去。

尹明他们把车停在村口,找了几个正在村口玩耍的小孩打听了一下,提到“姚陈氏”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但是提到一百零二岁的老人,村子里没有人不知道,就这样张达、王亮留在村子外面看车,尹明、端木峰和玲玲按照村里人的指引,来到一户人家的院子门前。这户人家看的出太穷了,院子虽然不小,但是什么都没有,破破烂烂的,院子的角落里晾着一些玉米还有辣椒,几只鸡就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寻找着食物,一头毛驴拴在门口的桩子上,一股牲口的臭味。

刚来到门口,几个人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群人正在修缮这院子里的房子,三四个人在房顶上,像是手工地将瓦片铺在屋顶上。而最震撼之处是,一个巨人站在下面,正在用双手将一打瓦片,徒手丢上屋顶,之所以说他是巨人,是因为那人足有两米一二的样子,赤裸着上身,汗水在他的脊背上流下,每次粗壮的臂弯颤抖一下,十几片瓦片,就会被高高的扬起,飞向空中。这人长得实在太丑了,尤其是牙齿,有点呲牙咧嘴的感觉,留着青皮寸头,眼睛小的只剩下一条缝了。这人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尊雕塑,力量感十足,屋顶上面三四个人正在修缮屋顶,这时一个工人不小心,身体撞到了一摞瓦片,瓦片倾倒,从屋顶上掉了下来,那工人害怕的大喊:“傻柱!快闪开,小心!瓦掉下来了!”

屋顶下面那巨人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呆呆的抬起头向上看,正好,一打瓦片结结实实拍在了这个巨人的脸上,瓦片拍的粉碎。众人大惊,一片瓦有六七斤,十几片一起砸在人的脸上,恐怕要出人命了!再看那巨人站在那里安然不动,用手抹了抹脸上的瓦片残渣和灰尘,然后呲着丑陋的牙,呵呵一笑,继续干活,众人大惊,屋顶上面的工人还在取笑:“傻柱不会有事的,这小子是吃生米长大的!”说完几个人继续干活。

这一幕把尹明、端木峰和玲玲都看傻了,玲玲弱弱的问:“这个人叫傻柱吗?他好恐怖!”尹明走上前,对着屋顶那几个干活的人说:“几位大哥,请问你们认识姚陈氏吗?就是那位一百零二岁的老人!”

其中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停下手中的活,说:“你们找姚老太太啊!她这个时间应该在后面的小河旁边晒太阳。”

尹明说了声:“谢谢!”转头正要离开,房顶上那人又大喊:“你们去找姚老太太不要紧,可要小心她身边那条狗,叫黑子,前几天黑子把我家的猪咬死了,那条狗,凶的狠,咬住猪的脖子就不撒嘴,跟狼似的!”

尹明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对方的提醒!

说完三个人离开院子,走了几步,尹明回头看,那个叫傻柱的巨人正盯着他们三个人的背影在那里发呆!尹明觉得这个大家伙很特别,刚才那场意外换别人早送医院抢救了,这大个子跟没事人似的。

小河就在村边,距离这个院子很近,河水不深,清澈透底,四周是绿绿的草地,景色很好,一棵歪脖子柳树横跨在小河上,远远的看过去,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坐在柳树的下面。

玲玲说:“那位老人就是姚陈氏吧!看上去也就是八十几岁的样子,保养的可真好!”远处那位老人,头发还未全白,一半黑一半白,只是有些稀疏了,皮肤皱皱巴巴,脸上有很多老年斑,穿着一身典型的东北老太太的服装,一双黑色的布鞋,看上去还挺干净的,她闭着眼睛,盘腿坐在一块青色的石头上,闭目养神。

三个人正要上前,忽然伴随着几声犬吠声,一条黑色的身影,从树后蹿了出来,那是一只狼狗,黑色的背,身形硕大。它对着尹明三人大叫,一副要冲上来,将人撕碎的样子,幸好脖子上被一根锁链系在树上,将那大狗死死的拽住。玲玲吓的不得了,刚松了口气,说:“这狗疯了吧!幸好拴着!”话音刚落,那大狗又用力挣脱了几下,那拴狗的绳子居然断了!

大黑狗像离弦之箭一样射了出去,三个人大惊,这么大一只狗对三个人,虽然不致命,可是那气势,被咬上一口,也是噩梦。距离太近,跑已经来不及,端木峰和尹明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玲玲躲在了尹明的身后,尹明慌忙的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防卫,端木峰的身体很强壮,应对一条恶狗,并不担心,刹那间那大狼狗已近在咫尺,就在尹明做好准备,双手用力准备对着那狼狗当头一棒的时候,忽然那狗停了下来,它在距离尹明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那感觉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震慑住了,狼狗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尹明,鼻子用力的嗅了嗅,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大狼狗怪怪的趴在了地上,刚才还气势汹汹如同野兽,瞬间变成了小绵羊。大家奇怪,玲玲躲在后面说:“这狗好像怕尹明!”尹明也觉得很奇怪,这狗就像中了魔法一样!端木峰再次上下打量尹明,没什么特别啊!端木峰的眼睛落在了尹明的脖子上,那是阿加塔用狼王的牙做的项链。端木峰似乎明白了,他说:“这狗可能是在尹明身上闻到了狼王的气味,也许是因为尹明曾经在墨脱杀死狼王,也许是尹明身上的项链还留有狼王的气息,这味道让狼狗俯首的!这世界的生物关系真是奇妙!”

没有大狗拦路,三个人径直来到老人的身边,这位老人太老了,身体萎缩的很小,还没有等到尹明他们说话,老人先说话了,那声音虽然低沉缓慢带着人老的无力,不过听的很清晰:“黑子吓着你们了!”

玲玲马上说:“没事!老奶奶,黑子挺听话的!”

老人接着说:“你们不是本地人?来做什么?你们几个人?”

尹明这才发现,这老人是看不见的,他伸出手在老人的眼前晃了晃,老人说话了:“不用试了,已经瞎了好几年了!”这老人年龄虽然大,思维倒是很清晰,说着老人顺势抓住了尹明的手,一双苍老干瘪的手,在尹明的手指间捏来捏去,弄的尹明很不自然,但又不好抽回去,这老人一边捏来捏去,嘴里念念有词:“好年轻啊!嗯!是个勇敢的小子,了不起的孩子,你来找东西还是来找人?”尹明心想,这老太婆会算命吗?她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东西的!

尹明回答:“老奶奶!我们三个人,我们就是来找您的!”

“不!你们不是来找我的,你们在找什么?”老人继续问。

尹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支支吾吾了一阵,端木峰走上前来,他说话倒是直截了当:“老人家!我们想向您打听一下,当年在三界沟青马坎有一伙土匪,您知不知道,那伙土匪的老巢在哪?”

听到这里,老人一怔,双手在端木峰的方向找了找,她是在找端木峰的手,端木峰将手递给了老人,老人照旧在端木峰的手上摸来摸去,过了一会说到:“好丰富的经历,你一定很受人尊重,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看来这个老人会摸骨之类的技能,年龄这么大的人,经历太多,不是年轻人所能理解的。

老人慢慢地站起身,用拐杖杵在地上,说了句:“三界沟青马坎,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天有点阴了,我要回家了!”说完那只大黑狗带领着,老人一步一步地走了,玲玲俏皮懂事,马上冲过去,搀着老人的胳膊说:“老奶奶!您眼睛不好,我搀着您走吧!”

说着一只手搀着老人的胳膊,另一只手握着老人的手,老人顺势捏了捏玲玲的手,干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好一个丫头,还是个有手艺的人!”

玲玲听到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打岔道:“老奶奶,你家在修房子啊?”

老人回答说:“是啊!今天晚上请干活的人吃饭,你们也一起来吧!杀了一只猪!”

玲玲听到这,扭头对着端木峰和尹明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说,有门!

傍晚时分,在东北农村的大院子里,摆着四张桌子,乡里乡亲的围坐在一起,上来了热气腾腾饭菜,推杯换盏,好不热闹。王亮这家伙是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还有那个叫傻柱的巨人,是和王亮一张桌子的,两个人估计吃掉了半只猪!张达望着眼前这个叫傻柱的巨人发呆,这个大家伙,就算是到了张达曾经坐牢的俄罗斯黑海豚监狱,也没有比他魁梧的!王亮在一旁小声地对张达说:“张哥!你能打过前面这个大块头吗?”张达淡淡地说了一句:“心里没底!”玲玲是传说中的酒神,她举起酒杯,要和傻柱喝一杯,哪知道,这个傻柱人高马大的,一杯酒下肚,玲玲一点事情都没有,傻柱直接倒在了桌子下面。

夜深了,客人都散去了,盛夏的小院里,伴随着知了的叫声,只剩下了尹明一行五人、倒在地下的傻柱、和这位一百零二岁的老人姚陈氏。大家围坐在一起,老人亲口讲述了,关于她父亲的故事。

我的父亲,名叫陈青连,是当年土匪头子杜笠三手下四大金刚之一,因其足智多某,而且懂一些周易八卦,摸骨算命的伎俩,人们都叫他狗头军师陈青连。他在山上做土匪十二年,从我懂事起,他就在山上做土匪,我们一家人,东躲西藏,怕被人家知道我们家有人是土匪,报官!我父亲做土匪的事情,他很少提起,我四岁那年,他逃回家里,什么也不说,把自己关在一间小土房里,整整二十年。我和我娘只知道他在山上经历了可怕的事情,但是没有人敢问,他自己也不说,虽然我父亲回来了,但我们全家都觉得,他和死了一样。

大家静静地听着,老人一字一句,带着浓郁的东北口音,语速很慢,不过很清楚,老人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去找那伙土匪的老巢,那么多年了!”

端木峰抢先回答,他担心别人回答错了:“老人家,我们是大学的,正在研究那段历史,希望出一本相关的书籍!”

老人听的不是很懂:“我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就算去过,现在眼睛瞎了,也找不到了!我只知道,当年的土匪住在大青山,但是大青山很大,详细的就不知道了!”

这位老人不知道土匪老巢的详细位置,这句话让大伙心凉了半截!好在把目标位置缩小在了大青山,气氛变得很没精神!

“不过!”老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傻柱那孩子命苦,是一个孤儿,小时候发高烧,我们村子里没有医生,把脑子烧坏了。他从小没念过书,一直在山上给人家放牛,对山里很熟悉,三十几岁了,连一个媳妇都没有,你们如果进山里,需要带路的,就用他吧!傻柱虽然傻,但是心善,什么活都能干,让他赚点钱,将来也好娶媳妇!”

大家扭过头,看向傻柱,傻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傻柱独自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又在吃,玲玲感叹道:“这大个子太能吃了,一半的猪都是他吃掉的!”

端木峰基本上没加思索就同意了,凭借他多年的探险队经历,有一个本地的向导会大大增加成功的概率。老人把傻柱叫到身边,对他交代了一下,傻柱傻呵呵地问:“带他们进山,管饭吗?”端木峰说:“你带我们进山,每天给你五百元酬劳!”

傻柱揉了揉大脑袋,说:“五百元!赚那么多钱可咋花!”

老人说:“你们把黑子也带上吧!山里有熊也有狼,一般的野兽都怕黑子!黑子会听那个年轻人的话的!”老人用手指了指尹明。老人又拉过尹明的手,一双瞎眼睛直勾勾地对着天花板,在尹明的手上摸来摸去,然后说:“你一定干过什么,一般的野兽都会怕你,有你在的地方,野兽不会靠近的,你曾经杀死过的那头野兽,是野兽的首领,带着黑子吧!它听你的话,它会为你带路!”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大家约定第二天早上出发,进山!

天色已经很晚了,众人都散去了,一行人就在这个小山村过夜,有的住在老人的房子里,有的在院子里搭起了帐篷,大家离开老人的屋子,各自回去休息。尹明正准备离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他转身又来到老人的身边,低声问:“老奶奶!您听说过光之山这个名字吗?”

老人愣了一下,“光之山!”她的脑子似乎正在回忆这三个字,转而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光之山?”尹明看老人的反应,看来有线索,但又不能直接回答,只好应付的说:“我在大学的图书馆里看到的!您听说过光之山对不对!”老人的表情稍微的有些浮动,过了一会,她说:“我父亲从山上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半条命,我们全家都认为他们这些土匪是被官军打散了,他是带着半条命逃回来的,他带着一个面具,二十年来从未脱下过,他受到了惊吓,从来不和任何人说话,在他临死前把我和我娘叫到了床前,摘下了面具!”说到这里,老人居然从一双吓眼里流出了眼泪,尹明问:“摘下面具以后呢!”

老人说:“面具下,我的父亲只剩下了半张脸,而另半张脸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给咬掉了,我和我娘吓坏了,我父亲说了最后一句话,就没气了!”老人又停顿了,看的出她很伤心!

“他说!我们不是官军消灭的,是魔鬼!魔鬼在找——光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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