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嫣吃痛,瞬时被摔得头晕眼花。
这时又是一把大力,抽起套在她头上的黑布袋。
她张开眼,眸中介入光亮,看着像是暧昧的颜色,却又深红暗紫,妖艳妩媚。
这又是什么地方?莫嫣环顾着四周,为何此处竟与十三娘的九尾宫略有相同……
“这是给你的新人。”男子开口道:“艳娘吩咐过了——要好好调教她。”
莫嫣诧异抬头,只见那男子正看着自己,“你说什么?”
“不管你之前姓甚名甚,从今天起,你就叫媖娄。”男子继续说道。
“去你的媖娄!”莫嫣忽地起身,“你可知我是谁!姓名怎可是你想改就改的?”
那男子粗眉如尺,横道:“如今就凭你这个身份,别说是姓名了,就你这人——大爷我都随时想要便要!”
莫嫣美目圆瞪,怒道:“臭不要脸!”
语毕,她竟伸手对那男子左右开弓,男人一惊,却一个反手,轻松将莫嫣的手别过她的身后。
莫嫣心中深知,如今的自己如何也打不过一介匹夫,但是她却耐不住一身怒火,她皱眉,转身便借力打力,猛然踩地一个后空翻,连着男子甩到一边,反手扬起一个巴掌。
只听“啪”地一声,掌过脸歪,那男子大惊,忙捂住侧脸,讶异地着莫嫣。
而此时,身边却引起一名女子的惊呼。
莫嫣听声侧头,这才注意到身边一直站着位青衣女子。
她放下手,只感掌心一阵麻麻的痛感,便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时,那名大汉突然走近莫嫣,硬生生地将莫嫣抓着举过头顶,莫嫣骤然间睁大了双眼,因失去重心,她双手四处胡乱地挥舞着。
大汉抓着莫嫣,一把将她扔了出去,直直撞翻桌椅板凳。
此时的她,蓦然感到浑身的骨骼都将散架。
那名青衣女子见了,惊怒道:“王中,你在干什么!这佳人怎是你说动手就动手的?损失了谁赔!”
大汉见那青衣女子指着自己鼻子大吼,却也没当回事,蛮横道:“这妘娼院的女子,哪一个不是我与二哥抓来的?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了!”
青衣女子语塞,见莫嫣精神颓靡,倒引得她心中有些焦急。
“的确是这样。”那名男子面目狰狞,道:“的确是想怎样就怎样!”
他放下了捂在脸上的手,走向莫嫣,从怀中拿出一卷细鞭,用力一甩,使得鞭子伸张开。
莫嫣不屑地看着他慢慢走近自己,看他甩起鞭子。
似乎看见他胳膊上的肌肉绷紧,满手是力,那架势,像是要在人身上抽掉一层皮!
莫嫣紧闭上双眼。
“住手!”青衣女子冲上前大喝。
鞭子被大力扬起,又是被蛮力地一甩,劈头盖脸地便砸了下来。
又是“啪”地一声,空气被凝聚,却听得那男子倒吸了一口冷气。
莫嫣拘谨着身体,却并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她缓缓睁开眼,抬眼便见那名青衣女子正直直地站在自己面前。
男子手中的鞭子滑落,他惊恐,不由地往后退步。
“你你你……”男子惊恐到语无伦次,“我,我……你,你的脸……”
青衣女子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感到一层皮的凸起。
那大汉似乎也有些慌了神,“阿许,我二哥不是故意的……”
青衣女子放下手,眼中似乎有些情绪波动,却又闪过些什么,口中冷冷道:“这话你们留着跟艳娘去说吧!香姝阁请两位出去!”
她抬眼瞪向男子和大汉,却在这一瞬间,两个男子瞬间感到毛骨悚然。
“还不滚!”青衣女子大喝着。
男子一惊,结疤道:“那,那……还请,许姑娘,您,您,多,多,多,保重……”
语毕,她与大汉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莫嫣虚弱地瘫倒在地上,不知发生了什么,她看着面前的女子,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她背对着莫嫣,若在从前,莫嫣定会因那女子此时的大不敬而去捉弄她,而此时,这算不算是一名凡间女子对她的救助?从来没有人害她至此,更无人施渺小之力为她解围,她要对这个人间女子说些什么,道一声“谢谢”吗?在她看来,这似乎有些尴尬……
她挣扎着起身,看着那女子纤弱的背影,她微弱地眨着双眼,缓缓,道:“谢,谢……”
此时,那女子转过身面对莫嫣,当莫嫣看清那女子的脸时,本身无力的她,竟猝然从地上弹跳了起来!
“啊……”莫嫣呼痛,在她站起的一瞬间却又感到浑身剧痛,再次瘫倒下来。
那女子见了,急忙走过来,伸手便要扶莫嫣,“姑娘,你没事吧?”
莫嫣挣扎地向后退,冲那女子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她垂下眼帘,又道:“你还是先看看你的脸吧……”
莫嫣感到头皮发麻,虽然曾经的平日里自己跟妖魔鬼怪来往频繁,却只因彼此之间早已熟悉,看惯了那人脸和妖面,但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的脸,被那一鞭子抽得面目全非,分不清鼻子眼,似乎是所有的器官都被抽串了位,模糊不清,人不人,鬼不鬼……
“哎呀。”青衣女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微笑道:“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吓到你了。”
莫嫣皱眉,“怎么这么说……你,你不疼吗?”
只见那女子摇了摇头,冲着莫嫣,伸手摸向下吧,轻轻撕起一层皮。
莫嫣惊诧,就这么看着那女子从脸上硬生生地撕下一层皮来,从鼻子到眼睛,露出真正皮肤才有的紧致平坦。
待她撕下整张脸皮时,她将那层烂了的脸皮拿起,在莫嫣面前晃了晃,道:“坏了的是这层脸皮,不是我真正的脸面。”
莫嫣看了看脸皮,又看了看她,“原来你是易了容——不过这脸皮的质量,在你们人间应该算是不错的了。”
莫嫣看着她的脸,只留下鞭落之后淡淡的红色印记。
那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这易容脸皮的制作,可是我们妘娼院老鸨的绝活呢!”
“老鸨?妘娼院!”
莫嫣心中大叫不好,原来此处是一家地道的妓院!
她一声长叹,皱眉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