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粮迷迷糊糊之间,就觉着一股异香扑鼻而来,那香味清雅脱俗,闻之让人精神舒爽,绝不是那种初闻美妙,而后刺鼻泛滥的,也不是那种若即若离淡而难辩的,是那种让人一闻上瘾,欲罢不能,却又不会勾人心魄,迷人心智的……
钱粮感觉脑袋此刻在一个暖暖软软的所在里,沁人心脾的幽香,一入鼻喉,那感觉真是要成仙了。
就在他舒服的品评着这异香的时候,只感觉脑门一凉,接着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
钱粮抬手抹去头上,落下的露水,费力的睁开眼睛四处打量着。
“咦!这是…姐姐!”钱粮诧异的瞪眼一瞧,心说怪不得自己头上软软的鼻子里香香的,原来自己此刻就枕在少女的肚子上。
随着少女的胸口,不住的起伏,钱粮的鼻子尖近一寸远一寸的触碰着少女那挺拔的双峰。
“这个……”钱粮一见,浑身的骨头都酥了。
少女此刻微闭双眼,虽面泛红黑之气,不过她那绝美的容颜,还是让人看了惊为天人。
就在钱粮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的时候,少女清咳了两声,美目闪动几下,便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钱粮一见,赶紧大眼皮一闭,便装起了〝死〞。
少女此刻感觉周身无力,试着提了几下体内的灵力,可聚起的灵力瞬间便被冲散掉,她环顾四周,眼见钱粮那个又脏又肿的大脑袋,此刻枕在自己雪白的前胸上,差点气的血气郁结,又昏过去。
她此时平息了下怒气,想抬手推开钱粮,可是纤纤玉手试了几次,刚一举起便又无力的落了下来。
“不小心被那煞气侵体,看来想要恢复,绝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了!”少女沉吟着,心里此时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钱粮此刻那叫一个美啊,脑袋软软的香香的,眯缝着眼睛,看着恼怒的少女,心里别提心里多舒坦了,要是能用一个词形容的话,那就是倍爽!
“钱粮!钱粮!”少女试了几次没能推动钱粮的大脑袋,此时没好气的喊着他,那似嗔似怒的神情真是让人升起无限的怜爱。
少女喊了几声,便不住的喘了起来,起伏的胸脯上,挺拔的双峰一下下的触碰着钱粮的鼻尖。
“这…”少女又羞又急,却又没有奈何,一张玉面唰的一下便铺满了红霞,在黑红之气的掩映下,也不知道是黑红之气掩红霞,还是红霞映衬着黑红之气。
少女沉吟了一会,美丽的眸子转动了一下,便又努力的将手缓缓抬起,然后轻轻的搭在了钱粮的脑门上。
钱粮此刻就感觉那羊脂白玉的灵指,刚一搭在头上,一股似水的细细清流,便由少女的指尖缓缓钻入脑中。
“哎呀,呵!”钱粮心里此时舒服的难以形容,那钻入脑中的丝丝清流,立刻让他神清气爽,周身舒泰,脸上的浮肿此刻以能察觉的速度在缓缓的消退着。
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钱粮臃肿的脸,血色正常,伤痛全消,除了脏了一点,全然看不出受过什么伤。
“钱粮,钱粮!”少女此刻头上沁出一层细汗,看着钱粮消肿的脸,便有气无力的喊着。
钱粮此刻周身舒坦,浑身受用,他还没享受够,所以得意洋洋的赖在少女身上,哑巴似得不言语。
少女唤了几声看看没有言语,口中喃喃道:“不可能,怎么会没有醒的!”此时看着钱粮因惬意而扬起的嘴角,心知上当,当即寒霜覆面,玉齿紧咬,口中怒道:“清辉,斩头!”
话音未落,就见清辉之刃,泛着寒光就飞了起来,然后瞄着钱粮的脑袋就要当头劈下。
“哎呦!哎呦!”钱粮一见,连忙嚎叫两声,咕噜噜滚了好几个跟头,一屁股坐了起来。
“咦!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哪?”钱粮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嘟嘟囔囔的一边挠头,一边揉眼睛。
“咦!姐姐!你这是怎么了?”钱粮一见少女那寒若冰霜的面容,怯怯的问道。
“你这个无齿之徒!”少女气的胸膛不住的起伏着。
“我怎么了?我怎么惹到姐姐了?不知道啊!”看着少女的怒容,钱粮心里爽极了,面上却一脸无辜的问道。
“你!”少女看见钱粮那副无赖样,更加气愤难忍,此时口中冷冷的说道:“清辉,杀了他!”话音未落,那清辉之刃,泛着寒光就像钱粮飞去。
“别别…姐姐饶命…刚才…”钱粮看着飞来的清辉,吓得连忙磕巴着解释,可就在这时,飞来的清辉突然停顿了下来,把柄镶嵌的宝石,竟然一闪一闪的发出淡红色的光辉。
少女一见,脸上立马阴沉了起来。
钱粮一见,吓得不敢言声,生怕多说一句话,就会被那清辉乱刃分尸。
少女迟疑了一会,双手撑地,想坐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因身体无力而作罢。
“你过来!”少女对不远处,傻傻看着自己的钱粮说道。
“我啊!”钱粮指着自己疑惑的问道。
“废话!”
“唉!”钱粮应了一声屁颠的跑到少女跟前。
“扶我起来!”
“啊!我啊!”钱粮诧异的说道。
看着少女的怒容,钱粮怯怯的问道:“那个,那个我能摸你吗?”
“你说什么?”
“不是,是那个,让我扶你我不就得那个吗…”钱粮语无伦次的一边搓着手,一边怯怯的说道。
少女白了他一眼,看着钱粮通红的脸,不由又暗自发笑,她吃力的向钱粮抬起纤弱无骨的手臂。
钱粮一怔,赶紧上前抓住少女的手臂,感觉没用什么力气,便将少女掺了起来。
秀色可餐,玉臂触手如玉般滑腻清凉,此时的钱粮心里怎是一个乱子可以形容的。
“快,快离开这里!”少女没工夫理会钱粮的痴情样,费力的赖着钱粮的扶助,强自撑持。
“唉!”钱粮扶着少女,小心翼翼的走着,此时的他好似捧着天下最名贵的瓷器,恐怕稍一分心,就会打碎似的。
二人搀扶着走了几十米,少女看着清辉刀柄上的宝石红芒渐强,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不要走了,快扶我去那面的树丛里!”少女焦急的说道。
钱粮闻言,在看看少女焦急的模样,顿了顿小心翼翼的问道:“姐姐,您内急啊!”
“什么急?”少女目视周围,没听清钱粮说的什么。
“就是,您是不是要撒尿!”
“你!”少女怒气冲冲的瞪着钱粮。
钱粮一见吐了下舌头,满脸的陪笑道:“算我没说!”
少女瞪了他一眼急道:“快走。”
“是!”钱粮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少女,去了不远处,一人多高的杂草丛里。
搀着少女坐下后,钱粮转身就要离开,少女问道:“你干什么去?”
“那个,姐姐要那个,我这个,也不方便不是!”
“什么这个那个!”少女看着钱粮满脸的坏笑,略一思量,就知道他又以为自己内急。
此时又气又怒的脸红道:“蹲下!”
“啊!这个,这个可是你不让我走的!”钱粮一脸无辜相的说道。
“闭嘴!”
少女顿了一下,然后口中喊道:“清辉!”话音刚落,那柄清辉短刃便飞了起来。
“姐姐,你…你要干嘛!”钱粮吓得面如土色。
少女也不搭理他,口中轻轻说道:“隐!”
清辉刀柄的宝石瞬时便蓝芒大放,接着蓝芒慢慢聚成一个锅底形的光遁,将二人缓缓的罩在了下面,光遁闪了几闪便慢慢的消失了,连同着少女和钱粮也一并无影无踪了,只余下不断微微摇曳的杂草矮树。
过了片刻,三个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刚才少女依靠的树前。借着明亮的月光,三人的身形便显露了出来。
三人一高两矮,浑身罩着一袭绣着怪异图案的黑袍,就连面部都是包裹的严实,唯独露着两个放着射人寒光的眼睛。他们如同幽灵鬼魅一般,四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大哥,这里有人打斗过,从这里的痕迹看来,很是激烈异常,断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能为的!”一个清瘦矮个黑袍人,沙哑着说道。
“是啊!林兄,这里的争斗满是灵力波动,能操控这么大的灵力的,我看准是那个妮子!”另一个略胖的矮个黑袍人,一边环顾着四周一边思索着说道。
“恩,你们说的没错,咱们找寻了大半个月,看来终于要揪到她的尾巴了!”高个的黑衣人呵呵的笑了起来。
“大哥,这次如果不能擒到她,恐怕咱们三个都得自尽谢罪啊!”沙哑嗓子的黑袍人幽幽的说道。
两人闻言浑身一震,高个黑袍人沉吟了一会说道:“是啊!不要说我们,就是领主都要自裁。”
“可惜今天没有带牙犬来,否则准能找到那妮子的踪迹!”略胖的矮个黑袍人懊悔的说道。
“二位兄弟难道忘了为兄的搜魂目吗?”高个黑袍人狡黠的一笑说道。
“对对!差点忘了大哥的这个神通,可不比牙犬差多少啊!”二人附和着笑道。
话音未落,就见高个黑袍者,伸出干瘪如枯木的两个手掌,然后双手交替的结着奇怪的手印,片刻后他口中咕噜一声,瞬时便从黑袍包裹的面部,射出两道红色的浅光。
高个黑袍人掐着手印,两眼射出的红光不住的打量着四周,他身材枯瘦高挑,在穿着宽大的黑袍,配着那射出的两道红光,要多诡异有多诡异,活似一个干瘪的幽灵。
钱粮看着远处的一幕,不禁膛目结舌,这好似电影里播放的恐怖片一样,此时他都感觉自己这些天的遭遇是不是在做着一个长长的梦,这一切用自己的知识,根本都解释不清。
观望了一会,他回过头,对一旁脸色苍白泛着黑红之气的少女问道:“姐姐,这枯树干似的大个子,脑袋带着红外线哪?怎么能射出这么两道红光来!”
“什么红外线?”少女一愣问道。
“就是那个,他那黑咕隆咚的脸上射出的那两道!”钱粮回头就用手指向那个高个黑袍人。
恰在此时,那两道红光射来,正和钱粮四目相对。
“闭眼,别看!”
少女想阻止可已经晚了,就听钱粮啊的一声,浑身僵硬,五官呆滞的颤抖了起来。少女急忙用手拍打了一下钱粮的后脑,他才踉跄着堆坐在地上,然后便昏了过去。
高个黑袍人罩住钱粮的时候,激的后退一步,红光一散,口中诧异的咦了一声,然后泛着红光的双眼又向钱粮这里扫来,可是却什么也没有了。
“大哥,你看见什么了?”清瘦沙哑嗓子的矮个黑袍人问道。
“那里,那里好像有个灵力及其充沛的东西,竟然震散了我的搜魂灵光!”高个黑袍人诧异的用手指着钱粮和少女藏匿的地方。
“林兄,莫惊,待小弟过去,查个究竟!”话音未落,略胖的黑袍人,浑身一抖,便如鬼魅般晃悠悠的向钱粮和少女的藏匿处飘去。
少女一见,大惊失色,想悄然遁去,可望着地上昏迷的钱粮,便又犹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