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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新年

伴随着炼药手法的越加熟练,剑光舞动得愈加轻灵,新年也快要是如约而至,在卢枫时常光顾的那处街道上,分布着各色各样的小摊贩,其中要数卖烟火的摊位最多,烟火味道弥漫了整个街道,也更是催发了人们的喜悦心情,笑脸迎人,分享着喜悦。

炼丹闲暇之时,卢枫也会侧耳倾听一下街道上热闹,想想这好像是自己来到这里第一个新年,转眼好像是半年的时间过去了,自己习惯了这种安静充实的生活,看着手里几颗滴溜乱转的丹药,感觉自己并没有与这个世界形成隔膜。

打开门,呼出了一口白气,琢磨着自己该怎样度过这个新年。早在三天以前,薛正浩就放了两个徒弟的寒假,让他们各自去准备度过新年了。卢欣然自然是有一些要去准备的东西,而自己就把时间分配到了炼丹上,接连是要走了薛正浩三种丹方,到后来薛正浩只是给他丹方,至于药材,就只有靠他自己去到外面的买卖丹药的商铺自己用炼好的丹药去换取,第一次的忐忑防贼,到现在轻车熟路,卢枫已经可以在面具下很自然的和成年的店铺老板讨价还价,因为是炼药师比较珍惜的原因,老板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很恭敬的,加上不了解自己的来历,更是很是尊重眼前的这个“矮子”,认为是易容的极致,到达了脱胎换骨的境界。在他眼里,黑色斗篷下藏着一个满是皱纹,身形伛偻的老者,说话声音稚嫩中暗藏沙哑,更是神秘感剧增。

把丹药装进玉瓶,到丹药店铺换回了几种当前丹方需要的药材,还有这就是炼制“温神丹”所需药材。原因是温神丹的价格较高,另外是温神丹是卢枫炼制起来最为得心应手的丹药。抛了抛手上装有碎银子的锦囊,将斗篷脱掉,晃荡着到街上去转转看,能不能置办一些年货。

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却很少有卢枫这般年纪的小孩子在街上晃荡,当然是在父母的陪伴之下去蹦蹦跳跳撒娇要东要西,街上自然不会缺小孩子的玩具和吃食,但是却不会对卢枫起到相应的吸引力。卢枫主要光顾着的是那些蔬菜肉食之类的摊子,心里盘算着自己住处的那个破厨房该怎样打扫才可投入使用,自己又应该用什么吃食来度过这个新年。

看到摊子上那些形形色色的蔬菜,自己却是一种也不认识,更不用提要什么做法了,到时只能是再到常去买饭菜吃的那个小餐馆去买回现成的了。想到这儿,卢枫便对自食其力兴致缺缺,想着往回走。

这时候有人在背后叫自己的名字,回头看到的是卢远的那张胖胖的脸,手被一名老仆拉着,估计是来找乐子吃食的,真是闲不住的小孩子心性。

“卢枫,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逛?为啥不去学堂上课了?”老气横秋地质问着卢枫,手里挥舞着长棍状的零食。

卢枫笑了笑,说道:“自己来这散散心,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打打牙祭。”他并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薛正浩的关系,因为薛正浩的神秘感太强,还是保持这些神秘感吧。

卢远听过之后,也没有在第二个问题上深究,把手里的零食塞给卢枫,说道:“这个东西我还没吃,送你了,挺甜的。上次钓鱼之后想找你都找不到,等几天我们去钓鱼哈?”

卢枫哈出一口白气,想着这种天气也能钓得到鱼,那就是奇葩了,但是并没有拒绝卢远,只是点点头。

那名老仆在旁边微笑着,看到卢枫的衣着,觉得他并不是穷苦孩子,可能是自己并不知道的卢远的同龄人。只是他不知道这些衣服都是薛正浩给他配备的。

卢远可能是觉得和性格安静的卢枫谈话没有街上的景致食物更能吸引到他,所以就说道:“我先去转转,你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啊。”说完还装作是大哥拍打卢枫的肩膀几下,就拉着老仆人走进了人潮之中。卢枫咬了一口手中的零食,确实是甜甜的比较符合小孩子的口味,在踏入到常去买饭菜的的那个饭馆之前,终于是把它消灭掉,进去确认了饭馆在过年期间依旧会开门营业的时候,才是向着自己的住处返回。

终归是年龄太小或者是生活中面对的人群单一的原因,有些热闹根本就是不属于卢枫,只能是再回去修行了啊。

卢枫继续将炼丹技艺操作熟练,现在的他已经不着急把炼成的丹药交给薛正浩检验,换取丹方了,而是将其熟练掌握之后再炼出较高质量的丹药,不至于在遭受到副作用的尴尬和难堪,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手中的丹方已经完全信手拈来,有药材即可成丹,成丹率和满足感一起上涨。

卢枫拍干净手,将炼丹相应的器具收好,出门买过食物,开始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门被推开,卢枫抬起头看见卢光春走了进来,没有了以前的颓废,相反是红光满面,有些意气风发的意味,身上穿着一件动物毛皮制成的皮袄,腰间挂着一颗大酒葫芦,等到他进来关上门的时候,卢枫还是闻到了一股酒气,但并不是特别强烈,原来红光满面是这样来的。

卢光春走到卢枫的座位前面,粗糙的大手摸摸卢枫的头,说了一句“这半年来,你胖了,看起来这师父还真的是找对了。”换来了卢枫满脸的错愕,感情自己这位“爷爷”并不是一无所知啊,自己这位师父这肯收自己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在里面。

揭开葫芦上的盖子,美美得灌了一口酒,卢光春说道:“总不能叫你自己过年,所以我就回来了,过会儿咱爷俩上街买些过年用的东西,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过那些不知所谓的年。跟着那位老师学到了什么,别学会他的那种假装正经的样子,他就是假装正经。你先吃饭吧,吃完咱就上街。”

卢枫吃完了饭后,感觉自己这声“爷爷”在这半年时间不见更是叫不出口了,只好保持着沉默,跟在卢光春的身后,来到了后街上。卢光春也不是一个慢性子,也不与人讨价还价,直接看上就付钱带走,菜和肉买了不少,还买了几担柴火,让人将柴火放到住处院子的一角,另外那些调料品也是一应俱全,堆得厨房的架子上满满的,另外卢光春还到布市买回来几床被子,另外看看卢枫身上的衣物,就没再买衣裳,接近傍晚,才将物件准备了个大概,本来还想着买些零食的,这让卢枫有些哭笑不得,连忙拒绝。

经过一个下午的购置物品,终于是让卢枫心中过年的感觉更加的强烈,晚上的时候,掌上灯,卢光春先是给卢枫把了把脉,又用修力仔细检查了卢枫的身体状况,点了点头,说道:“还真得好好谢谢你那位师父了,严师出高徒,这假装正经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卢光春又仔细嗅了嗅屋子内的空气,紧接着问道:“他还教你炼丹了?”看到卢枫点了点头,将腰间的葫芦扯下来,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将葫芦按在桌子上,说道:“好,好,好!”接着又是一大口酒下肚,问道:“现在你的神识境界是什么?”

卢枫没想到自己的这位“爷爷”会知道炼药师和神修的关系,连神秀的境界划分也是一清二楚,收起了错愕,面对着卢光春灼灼的目光说道:“前几天到了”本我“的境界。”

卢光春有些不能自已,只是用酒精来压抑着,喝着喝着甚至有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最后竟然是睡了过去,卢枫努力将卢光春拖到床上去,盖上了一条被子,之后将灯吹灭,自己到自己的床上躺着,想着自己的那位“爷爷”也是有故事的、不简单的人啊。想着想着,卢枫也是熟睡过去。

终于是等到了新年的来到,家家张灯结彩,卢光春也是指示着卢枫将对联贴好,这时候他已经是将一种禽类杀死,脱毛下锅了,香气扩散弥漫开来,厨房里还临时支起了一口大锅,用来做菜,看不出来卢光春做菜还挺有一手,等到那种家禽也上桌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是满满的了,卢光春找来两个大杯子洗干净了,放在桌子上,对着卢枫说道:“去叫你的师父来这儿,我请他吃顿饭。”

卢枫嗯了一声,就出去叫薛正浩了,走到薛正浩的屋子门外,敲了敲门,说道:“师父,我爷爷说要请你吃饭。”薛正浩淡淡的声音传出来。“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会去见他的。”卢枫没有开门进去,得到薛正浩的承诺之后就告别离开了,离开时走到拐角的时候看到那个时常来接卢欣然的老仆向着薛正浩的草堂走去,估计是和自己同样的目的,卢枫叹了口气,却没有返回去,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本来以为薛正浩不会再来的时候,坐在桌前的卢光春却是一直老神在在,笃定薛正浩肯定会来。果然一会的功夫,门被打开了,薛正浩走了进来。两个长辈对视了一眼,薛正浩就坐,卢光春给他倒满了酒,两个人开始就卢枫的修行进行着波澜不惊的讨论。

卢枫抓紧时间吃饭,因为他感觉到这俩人似乎有话要说,吃饱了之后,就离开出去看烟花了,只剩下俩个人在那里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远处传来鞭炮声,传来大人小孩子的欢笑声。抬头看着夜空,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温暖了孤独人的寂寞,但是烟花的寂寞又有谁会知道?

可是,无论如何,新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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