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好人的代价太大,后果我们承受不起。
——
第二天早上,我刻意避开宋濝和姜沫,悄悄到篮球场看沈夏柏打篮球。向天发誓,要不是他老拿素描本的事威胁我,我这会儿一定很开心地和姜沫她们一起在外面吃着学校对面的陈记牛肉面。才不会在这里抱着橘子汽水一边听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女生冲着球场尖叫,一边看着一堆精力旺盛的臭男生在这里打篮球。
我虽然被赦免不用抄笔记,但沈夏柏这个恶毒的奴隶主更是换了一些法子来使唤我。例如让我帮他跑腿打饭,买饮料什么的。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人性泯灭的事。还算他有些人性。
几局下来,他们总算玩尽兴了,纷纷收拾东西走人。沈夏柏提起衣领潇洒地抹去脸上的汗水与许至一同向我走来,我将手中附满水珠的汽水递给他。他伸手接过,仰头大口大口的吞着汽水,一滴汗珠顺着他的头发从鬓角滑下,充满了野性与阳刚。
“我说笙歌呀,我的水呢?”许至抓起旁边一个女生递给他的毛巾一边拭着汗,一边说道。
“小卖部冰柜里放着呢,自己买去啊!”
“同为帅哥,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许至将毛巾挂在脖子上,搂着沈夏柏的肩膀,说,“我说沈小白,你到底是怎么把这么跋扈的女的给制服的?教我两招呗。”
自从那天大扫除后,许至就对沈夏柏改了称呼,整天“沈小白沈小白”地叫。
“滚一边去。”沈夏柏黑了脸。
“余笙歌!”一道尖锐的女音想起。我们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是姜沫和宋濝。
我惊呼一声,下意识躲在沈夏柏身后。沈夏柏和许至有些莫名其妙,沈夏柏侧头看向身后的我,问道:“怎么了?”
姜沫拉着宋濝风风火火地向我们冲来。“躲什么躲,出来!”
我颤颤巍巍地从沈夏柏身后出来,姜沫一把把我拉过去,藏在身后,对面前的两人说:“你们缠着笙歌干嘛?”
他俩都笑了。
许至说:“我们怎么她了?”
我有些尴尬,轻咳一声,伸手想要带走她们:“那个,姜沫啊,你们买了什么好吃的,我快饿死了。”
姜沫与宋濝看看我,又看看沈夏柏和许至,巍然不动。
……
姜沫和宋濝拖着椅子围在我的桌子旁坐下。姜沫说:“余笙歌,你不会没骨气地盯上沈公子了吧?”还不等我回答,就一脸惊恐地鬼叫:“余笙歌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瞧你对他笑得就跟猪八戒见了嫦娥似的,你都没有这么对我好过!”
我连忙抚摸她的脑袋,使劲揉乱她的发型,说:“我那是迫不得已的!”
“少来,你要是不说你的早饭就别肖想了。”姜沫拍开我的手,换成一副凶狠的模样儿。宋濝则在一旁应和着。我也是白疼她了。
然后,在尊严和早餐之间,我毅然决然地放弃前者。
“就是他翻了我的素描本,然后抓住了我的把柄。”我试图轻描淡写地略过素描本。但姜沫仍然穷追不舍:“话说,你那素描本什么来头,用得着沈夏柏这么大动干戈的?”
我就害怕这出,朝着姜沫挤眉弄眼,暗示她不要多问,但姜沫可能出门又忘带了脑子。
宋濝看着我俩之间暗波涌动,问:“素描本怎么了吗?”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只能如实招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画了一些八姐的丑化素描。”我当然不可能说素描本里画的是韩轶骁,“然后沈夏柏就以此要挟我。”
这么搪塞着,也就过去了。
姜沫双手支着下巴,一脸兴奋说:“余笙歌,你丫的太没骨气了吧!他要挟你的时候你就应该站在顶楼的台沿上以死相逼,然后你假装失足,他拉住你,救你上来。再然后你俩擦出火花,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又是一桩好姻缘呐。”
我听得嘴角抽搐,说:“好你个大头鬼啊!就沈夏柏那个烂人?我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遇到他!”
“笙歌,姜沫虽然脑子有点抽,但她说得挺对的。你再怎么着也应该有骨气些,大不了跟他拼个鱼死网破,怕什么!”宋濝说。
“鱼死网破?”我有些出神,喃喃道。
……
“后果我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