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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又见尸体

第二天早上,我正无精打采地听着老师讲课,宁小柯阴沉着脸进教室里来了。我一看到他的脸色,心里就隐隐作痛,想必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云落,你出来一下。”他的声音里似乎含着某种愠怒的味道。

众目睽睽下,我漠然地走了出去,跟在他身后,朝他的单身宿舍走去。

宁小柯老师进了他的宿舍以后,使劲儿地关上了门,然后就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空气中的沉闷和他那如炬的眼光朝我压迫过来,我一时间感到呼吸困难。

“阿芳的尸体被打捞了出来,仍然是那个湖。”

我的心里猛地往下一沉,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该发生的怎么躲也躲不过的。

“说吧,是不是你做的?”宁小柯的拳头紧紧地攥着,眼睛里似乎有火苗在跳窜,

“如果是我,我还会给你讲那么多吗?如果是我,那我的动机又是什么?一个是我从小玩到大的表妹,一个是我情同手足的好友,还有一个是这个情同手足的好友的妹妹,我有什么理由要害她们呢?”我的声音有些嘶哑,嘶哑得我听起来有种飘渺的虚幻。

宁小柯又不说话了,直勾勾地盯着我,似乎在揣度我说话的真实程度。我并没有躲避,也不能躲避,痛苦而焦虑地望着他,两个人就站在着快要干涸的空间里,互相对望着。

“下一个,就会是我……”我的眼睛潮潮的,我只是普通的一个人,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的人,人都怕死,特别是对未知力量的恐惧。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想你帮我。”

“怎么帮?”

“……我现在还不知道。”我忽然很泄气,找到了能帮助自己的人,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让自己能够活着渡过这一劫。

宁小柯的眉头又纠住了,如果他肯答应帮助我,那么既清醒又能置身事外的,只有他了,我也不过找了一个能相信自己,了解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的人罢了。若非如此,除此之外,他还能为我做些什么能够扭转事情发展的局面呢?也许,只要他相信我,仅此而已,这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那本书现在在哪里?阿芬家里吗?”宁小柯忽然问我。

“嗯。”

“那就要避免有人再翻阅它,不能再有人无辜送命了。”

“那我们去把它拿回来好了。”

“只有这样了,走一步说一步吧。”

……

2.拿回怪书

我们到了阿芬家,阿芬的父母不在,都到派出所去了,只有她家的一个亲戚,一脸悲戚地招呼着我们。待我们说明来意以后,那位亲戚让我们自己去阿芬的房间里找,我和宁小柯肯定不会透露那本诡异的书的任何情况的,只是说要找一本借给阿芬的参考题解书,好在那位亲戚并没有随我们一同进入房间来帮忙寻找。

看到了,那本书就静静地放在窗台下的书桌上,我走过去,只是看到它那黝黑的书皮和封面上的三个字,就感到一阵寒冷。

“是这一本吗?”宁小柯也走近了书桌,面露诧异地指着那本书问我。

我点了点头,就是它,怎么会不是它呢?这本充满罪恶的书!我怎么可能忘记它的模样呢?

宁小柯缓缓地说:“这本书的确看起来怪怪的,让人挺不舒服的。”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拿那本书。

“不要——”我大声制止道,然后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书拿了起来紧紧地攥在手里。

“宁小柯,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这句话,永远也不要对它好奇,永远也别去猜想它里面究竟写了些什么,否则,你会后悔的!并不是我危言耸听,因为这本书有魔力,只要是翻开了第一页,就想无法自拔地看下去,那种*****会控制你的心智,令你欲罢不能。除非你有像我一样那么坚韧的意志力,可以中途“喊停”,而且,那也是我竭尽全力的!“

宁小柯看到我一副决绝的样子,就下定了决心似的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在他紧张的目光里,把书郑重地放进了背包,然后我们一起离开了阿芬家。

3.姐姐云霓

宁小柯和我一起回到了我的家,一进客厅,妈妈正在接电话,表情很是戚然,她示意我们坐下,没过多久,电话就讲完了,挂上电话,妈妈沉重地叹了口气。

“妈,阿芳她——”

“我已经知道了。”妈妈的面容看上去忽然苍老了许多,她看了宁小柯一眼,目光又落在了我的身上,既担忧,又心痛,“云落,你大概不知道,十六年前,你的姐姐云霓,就是在梅湖失踪的……”

什么?不可能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小到大,妈妈只是告诉我,姐姐六岁那年6月的一天在水边玩耍失踪了,后来在岸边发现了她的那双黄色的凉鞋,这也是当初妈妈带着我搬离原居住地的重要原因。可是,妈妈却从没有向我提起过那个所谓的水边竟然是已经吞噬两条人命应该说是三条人命的梅湖啊。

妈妈的眼睛湿润了,她的声音颤抖着:“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和你爸爸都相信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爸爸?我的记忆中,对这个称呼所对称的模样还是一片模糊,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再叫过“爸爸”了……

妈妈的泪水掉了下来,一旁的宁小柯默默递过一张纸巾。

“对不起,孩子!妈妈不该将这件事情隐瞒你这么多年。你姐姐云霓的离奇失踪,让我和你爸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惶恐,特别是你的爸爸,云霓简直就是他的心他的命,他不能坐视自己心爱的女儿失踪而不管,终于,一天清晨,他留下了一封信,就走了。”妈妈擦了擦眼泪,缓了口气,继续忧伤地说,“他在信上说,他要去找我们的女儿,你的姐姐云霓,如果找到了,就带她回来,我们一家人团聚……并嘱托我好好地把你养大成人,说他对不起你……当时你才刚刚过了三岁生日……”

“妈,我求你别再说了!”我已经是泪水滂沱,唏嘘不已。

“阿姨,你不要伤心了,既然你们能感应到自己的女儿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就应该高兴才是,日子总得要好好过下去的。”宁小柯劝慰道。

妈妈点了点头,认同了宁小柯的话。

“云落,就要上课了,我们回学校去吧。”宁小柯向我递了一个眼色,我领会了。

“阿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云落已经长大了,都已经是高三学生了,她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在学校里,有什么事情我会帮助她的,您放心吧。”宁小柯认真地说。

妈妈听了,感激地拉着宁小柯的手连声说:“谢谢你啊,宁老师,谢谢你!这样我就省心了……”

“那,阿姨我们回学校了,下午课程很重要的。”宁小柯拉了拉我的衣袖,站了起来。

“你们回去吧,有空常来啊宁老师。还有,这个丫头脾气拗,你可不要惯她,该说就说啊。”妈妈将我们送到大门外,一个劲地嘱咐着。

“好的,我知道了。”

走出来了好久,我回了回头,妈妈还在大门口站着,目送我们走远。

我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这几天连续发生的几件事情已经让我恐慌不已,而今天妈妈告诉我的事情更令我感到混乱不堪。

宁小柯看看我的脸色,关心地问我:“云落,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沉重地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本书你想怎么处理?毁掉吗?”宁小柯问我。

“不,我还是留着吧,一定会有用的。”我回答道。

云落,你绝不觉得那个湖有问题?宁小柯忽然猜测着说。

我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是啊,通过今天妈妈告诉我的事情,我应该想到这其间或许存在着什么联系的呀,或许是太多事情的接二连三我对事物的判断能力已经迟钝了。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我无助地问宁小柯。

他想了想说:其实怀疑到梅湖,也只是我的一个大胆的猜测,毕竟,这件事情的联系已经超出了正常人为因素的掌控,我们没有办法去求证,一切假设都有可能是事实。

我又急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宁小柯白了我一眼,仿佛在责怪我只会说“怎么办”,他没好气地说:那我们现在只有等了,等一些事情尘埃落定,就会更加确定我们的猜测。

我听了以后,就低头不语了,我知道他所说的等一些事情尘埃落定是什么意思,那却是我最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4.获赠同心结

回到教室里,我无精打采地听着老师讲枯燥无味的排列、组合二项式定理几本原理,我也再次精确地体会到了什么是灵魂出窍的深刻含义,那就是像我这个样子,手托着腮帮,眼睛安详地随着老师的身影转来转去,人就这么好端端地坐在教室里,心和魂儿早已经飞了出去,就拣一个干净的地儿附在上面想自己的事情。

终于挨到了放学,我在教室慢吞吞地收拾着书本,宁小柯进来了,我看了他一眼,仍旧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文具往书包里放。

“云落,到我宿舍来一趟。”他倒好,就这么肆无忌惮地随口招呼了一声,却使得众多同学的目光像利箭一般地朝我射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要是在我平时,他宁小柯敢这样叫我,我才懒得理会他呢,更别说这些可以把人射成豪猪的目光了,说不定我早就狠狠地射回去了。唉,多事之秋,非常时期啊,我懒得和你们理论了。

到了宁小柯的宿舍,他先关上了门,也不知道是害怕我逃跑,还是害怕有人闯进来,总之,他这样做我很不习惯。不习惯也得习惯,人家毕竟已经答应帮助我了,我怎么能够得寸进尺呢。

宁小柯挨个把抽屉打开,在那儿刨啊刨的,不知道找什么。最后终于扒拉着了一样东西,他拿出来轻轻拍打了一番,像是上面落了不少灰尘似的。

“喏,这个送给你,你好好地戴在身上,会保佑你平安无事的。”他郑重地放到我手里一样东西,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精致的同心结,那是一种古老而又陌生的编法,和现代遍地充斥的中国结大不相同,她热情而稳重的红色凝聚了无限的生命力一般,托在我手心,沉甸甸的。

我眼睛湿润了,摩挲着同心结,感激地说:“老师,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吧,为什么还要给我呢?”

“这是我小时候就一直戴在身上的,18岁以前家人不让摘掉,现在我都已经25了,所以,她就退了休,待了业,你现在情况特殊,所以她也该走马上任发挥一下余热了。”宁小柯幽默地说。总算,这种凝重的气氛似乎有所缓和,我也难得地一笑。

“对嘛,为人处世,要的就是这种状态,遇到事情不能慌乱,要尽量让自己感到轻松,这样的话,对事物的判断力和临危的反应能力才能完全甚至超长发挥,就像你上次在教室里接我投掷的黑板擦一样。这就是说,人在紧要关头沉着冷静,会激发人体内的一些超能潜力,只有这样,才有能力去应付层出不穷的事情,你说对不对?”宁小柯的一番话说的我如醍醐灌顶,深表赞同。

手中紧紧握着宁小柯送我的同心结,心里牢牢记着他刚刚说过的一番话,似乎充满了力量和斗志。

回到了家里,我认真地帮妈妈做了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妈妈欣喜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徘徊,其实,我很愧疚,因为这些我早都会做了,我却一再懒惰地认为,我的任务就是学习,妈妈就负责我的一切生活起居。现在想想,我一直以来是多么的没有良心啊,不知道心疼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妈妈,却空闲出来大片的时间去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往往等到最后,还得是妈妈去收拾残局。唉,我真是错的够彻底的。

晚上睡觉了,我先去看看妈妈有没有睡好,为她准备了夜间饮用的开水。我知道,妈妈很喜欢喝水的,有时候操劳一天了,睡前忘记准备开水,半夜还得自己起来摸索着跑到厨房或是客厅去倒水,而我这个做女儿的,却是心安理得没事一样地睡着大觉。想到这里,我的鼻子就酸酸的。我以后会改的,一定会改,为了自己,为了我亲爱的妈妈。

可能是连日里心力憔悴,一到晚上就会觉得又困又累,今天尤其是,一沾着床,我便呼呼睡去了。

5.三世情侣

梦,又是那个像是放连续剧的梦,它又来了。

裴琏来到了灵隐寺。由于曾经来此作过几回画,裴琏和寺里的管事以及主持方丈明源大师交情匪浅。

明源大师是一个爽朗风趣之人,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只要心中虔诚向佛,就不必过于讲究行事主张,因此,他从不喜受一些枯燥的清规戒律来约束自己。裴琏向主持明源大师说明来意,明源大师抚掌大笑了几声:“裴施主,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啊。两情相悦,本来就是红尘美事,要得,要得。”

裴琏感激地施了一礼,然后郑重道:“只是,大师,我心中所求的是必应之愿啊,乃是生生世世都要相守到老,不可更改的啊。”

明源大师沉思了片刻,然后有些为难地说:“裴施主,缘分天定,这是命运所不可抗拒的,佛家主张的就是天理循环,顺其自然。你如果过分强求的话,会适得其反的啊。”

裴琏坚决地说:“大师,难道上天对两情相悦的人还有什么异议吗?如果这样,那还为什么会有世间的夫妻和睦恩爱白头呢?”

明源大师解释道:“裴施主,你误会了。上天要成全一对命中注定的情侣,并不是他们向上天祈求赐缘,而就能达成的,是命中注定的,就要遭受劫数,经历磨难,这是必然的过程,只有他们走到最后,仍然相亲相爱,同甘共苦,那上天就会所有轮回里成全他们做永世的神仙眷侣,所以说,你想的生生世世都要相守到老,不可更改,如果自己不去争取,那是有悖于天理的啊,要知道,人的命运,就是存在变数最多的劫啊。”

“哦,原来如此。是啊,如果一个姑娘和小伙相恋了,但是后来小伙变心了,或是姑娘觉得所托非人,那么两个人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有什么快乐可言呢?大师,您说的是这个意思吧?”裴琏顺着大师总结道。

明源大师又抚掌大笑道:“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那在下就去拜求佛祖,让自己的姻缘顺其自然,最好是劫数和磨难都少一些吧。”裴琏说着,毕恭毕敬地向大师施了一礼,明源大师也肃然合掌闭目回礼。

裴琏进了大殿,进去跪拜佛祖,明源大师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自忖道:“阿弥陀佛,劫数使然,劫数使然啊。”

偶尔林间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声。裴琏走在僻静的下山小道上,天气燥热,匆匆赶路的他已经湿透了衣背。

忽然又一个全身黑衣头戴黑色大斗笠的人拦住了他的去路,声音沙哑地问:“施主,请问你可是要求天赐姻缘的?”

裴琏答道:“是啊,在下已经求过了,一切但求天意。”

“你真的铁了心的喜欢自己的心上人吗?”黑衣人忽然问道。

“你这个人问的很多余诶,我要是不喜欢她会千里迢迢地从京城赶到这里来请求佛祖赐缘吗?”裴琏不满地说。

“哦,那在下倒有一个法子,让你既不违背天意,又能达成所愿,你愿意去试一试吗?”黑衣人说。

裴琏看了看他,似乎对他所说的话有些怀疑:“真有那么灵吗?那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黑衣人环顾了一下四周,向裴琏近一步说话:“如果施主不急着赶路的话,可否与本座到舍下详谈?”

裴琏心里暗自忖道:就算是去也无妨,如果让自己做什么过分的赌注,不答应他,又奈我何?想到这里,就答应了黑衣人。黑衣人另辟蹊径,山路曲折又坎坷,裴琏紧紧地跟在他身后,生怕会把自己一个人撇在这荒山野岭之中。过了不一会儿,一个简陋的茅舍出现在裴琏眼前,黑衣人伸手一指,沙哑着声音说:“到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茅舍。里面的陈设非常简陋,黑衣人能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生活,看来确实是耐常人所不能耐。

黑衣人接着他们谈论的话题道:“灵隐寺主持一向事少心宽,不多过问红尘俗事,所以,有些事情并未向施主陈述清楚。顺其自然由天做主这自然是定数,如果施主在这样的基础上再向上天求一个三世情缘大愿,可保施主与心爱之人三世之内谁都不会变心,且恩爱有加。过了三世,再经历磨难和劫数也不迟,再说,人的命运都有变数,把变数推迟,或是抵消,这也未尝不可啊。”

裴琏一听,疑惑地问:“哪有这么简单?若果是这样,那岂不违背了天理循环了吗?”

黑衣人摇摇头:“非也,施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主持大师只是说了顺应天理,那如果你求的这个三世情缘,是建立在你大慈大悲的基础上,那岂不是遂了上天的善有善报天理的循环了?”

裴琏一想,也有些道理,于是就躬了躬身,道:“那不知大师要在下如何才能求得三世情缘大愿呢?”

黑衣人说道:“首先,你要准备一个三世情缘大愿的介体,一对同心结,记住,这对同心结一定要是很鲜艳的大红色,同心结一定要是七七四十九个结扣儿,不能多一个,也不能少一个。施主焚香沐浴禁斋三天,将同心结供在佛祖面前开光诵经又三天,然后,施主和那位姑娘必须舐血同盟,取两个人的三滴热血,混合后舔而食之,三世情缘大愿的请愿仪式才算是结束——”黑衣人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肃然说道,“最后,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同心结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不得见血光,大愿成败与否,就要看这最后一个环节了。”

裴琏听了心生怵然,他总觉得这个三世情缘的请愿有点邪,不然怎么会用人血去祭祀它呢?可是,裴琏还是忍不住问道:“如果最后一个环节没有坚守住,会有什么情况发生呢?”

黑衣人似乎冷哼了一声:“两个人一旦舐血同盟,就表明已命系一线,如果最后一个环节不能坚守的话,那只好受到三世情缘的诅咒,变为三世怨侣了。”

“三世怨侣?”

“嗯,三世怨侣,乃是两个人本有上天赐给的缘分,可是命中注定又不能在一起,这就是三世怨侣。不过施主请放心,经本座的手达成三世情缘大愿的男女情侣都是功德圆满,至今还没有哪一对出现变数。其实也不是没有防备的招数的,施主只要和那位姑娘多做善事,凡是以慈悲为怀,就不会有什么纰漏了。”黑衣人宽慰道。

裴琏听后松了一口气,释然道:“原来如此,那就有劳大师了,我愿意请大师为我求一个三世情缘大愿,只是这报酬——”

“施主言重了,本座办事,想来是顺应天意,只是为自己积攒功德罢了,与尘世中的功名利禄毫不相干的。”黑衣人漠然地答道。

“哦,那在现在就下山准备去了,以后的请愿仪式,还请大师多多指点。”裴琏躬身向施了一礼。

黑衣人回礼道:“那是自然的。”

……

月中十六晚上戌时已过,东郊城隍庙前的大榕树下,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已到来多时,只见她一会儿翘首西望,一会儿徘徊不定,一看就知道是在等人。忽然打西面疾步走来一个人,欣喜地叫道:嫣儿——树下之人娇呼一声,飞奔到来人的怀中。

“嫣儿,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裴琏歉意地说。

“没事,公子若是无故便不会迟到的,看你气喘吁吁的样子,究竟出了森么事?”紫嫣怜惜地拉着裴琏的手,眼中尽是关怀的疑问。

裴琏呵呵地笑了,他也不答话,拉着紫嫣的小手,从贴身衣服里取出了两个精致的同心结,放在她手中。只见那大红色的同心结,在皎洁的月光下,通体流过一道奇异的光芒。

紫嫣喜悦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手中的同心结,说道:“好漂亮啊,这就是你要送我的东西吗?”

裴琏点了点头,盯着那晶莹如星辰般的双眸,问道:“喜欢吗?”

嗯。紫嫣点了点头,把同心结托在掌心,爱不释手。

裴琏握住了紫嫣削瘦的双肩,温柔地问:“嫣,你是不是也真的喜欢我?”

紫嫣调皮地点了一下裴琏的鼻尖,笑着说:“你这个人好奇怪啊,我不是真的喜欢你,上次会和你一起跑那么大老远的吗?我不是真的喜欢你,我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等你呢?”

裴琏似乎不满足紫嫣的回答,就轻轻地摇了摇她的双肩:“你就说是或不是吧。”

紫嫣望着裴琏那郑重其事的神情,就用力地点了点头:“是。”

裴琏稍稍加大了手劲儿,急切地问道:“那你愿不愿意以后都和我在一起,不管将来过得怎么样,不管是贫是富,也要相伴到老?”

紫嫣感到肩膀有些疼,疼是可以疏忽的,她看着眼前俊朗清逸的裴琏,不确定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问起这些关于以后生活的问题,就显得有些疑惑不解。

“嫣,你只要回答我,让我确定一下你的意愿,我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我不会勉强你的,无论你选择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会接受的。”裴琏坦言道。

紫嫣似乎有些明白了,这或许就是男女两情相悦后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吧,那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呢,现在……

“嫣——”裴琏的声音有些紧张,眼睛里的光芒也暗淡了许多。或许,自己太过于一厢情愿了,紫嫣和自己在一起,原本是那种单纯明了的快乐,自己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呢?想到此,裴琏的神情有些痛苦。

不知何时起,紫嫣的眼睛里渐渐有水气弥漫开来,她反握住了裴琏的手,镇定地,一字一句地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和他风雨兼程,那样才是完整的喜欢,也是相互之间产生的责任和依赖……裴琏,我愿意以后和你在一起,不管将来到底怎么样,不管是贫是富,也要相伴到老。”

裴琏眼睛慢慢湿润了:“嫣儿,你绝不后悔?”

紫嫣大胆地迎着裴琏的殷切的眼光,缓缓地吐出四个字:“绝、不、后、悔!”

裴琏毅然道:“紫嫣,我已经在佛祖面前求了三世情缘大愿,如果你同意,那我们舐血同盟,以求上苍保佑我们相亲相爱,做生生世世的神仙眷侣。你同意吗?”

紫嫣两滴清泪滑落了下来,却含着笑点点头道:“我同意。”

裴琏把自己去灵隐寺的经过简单地向紫嫣陈述了一遍,然后,就行动开了,他先从城隍庙的东侧水塘里摘来了一小片荷叶,再将自己的中指咬破,滴了三滴豆大的血珠子在上面。轮到了紫嫣,她将右手中指放在唇边,蛾眉轻蹙,雪白的手指上立刻渗出一片殷红,她挤了挤指肚,将血滴在裴琏的血珠上面,一滴,两滴,三滴。然后,裴琏和紫嫣跪在地上,向着天空中悬着的圆月拜了三拜。裴琏拿起荷叶,轻轻晃了晃,交给紫嫣,紫嫣面色羞红,轻轻用舌尖舔了舔两个人已混合的血珠,裴琏接过荷叶,将剩下的血珠一滴不剩地****干净。一时间,有种淡淡的咸腥味道在两个人的唇齿之间飘散开来。

两个同心结,裴琏交给紫嫣一个,自己留了一个。临分手时,他再三嘱咐紫嫣:“嫣,七七四十九日之内,你要妥善保管同心结,千万不要让它见到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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