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真折扇一收,拱了拱手:“请!”柳五大步疾出,五虎断门刀劈空旋舞,一道道刀气凌厉削向李道真。李道真见刀势雄猛,身子飘然后退,避过锋芒。柳五眼见李道真退却,激起心中万丈的豪气。大吼一声,挥刀直上。刀法凌厉,纵横之间让人不敢瞥视。
李道真身子一侧,避过柳五凌厉一刀,临空一跃,跳过柳五头顶,折扇一张,扇子上顿时闪现出一团烟雾,瞬间即逝。柳五脑袋“嗡”地一声,一阵晕眩,脚下虚浮,身子一个踉跄。沈若寒皱起眉头:“李道真使诈!”木延畅瞪了瞪眼,恨声道:“这小子真不是东西!”沈若寒摇了摇头,叹道:“李道真与七杀门人较量时,便就使诈了。唉,一个人真不能被他的外表给迷惑了啊!”木延畅看着李道真,忽对沈若寒道:“不然,等会儿我去收拾他。”
沈若寒道:“李道真手法利落,轻功绝妙,他要使诈,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崆峒派的莫白就逊他一筹,落败是自然的。木兄,此事我们不便掺和,还有大事等我们去做。”木延畅闻言,他男儿汉的气概,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此时,李道真趁柳五头晕目眩之际,一掌挥出。柳五迷糊的双瞳之中,映出一只手掌,倏尔变成一支利箭,疾射而来。柳五喘气如牛,眼中簌簌流出泪来,使得他的双眸更加模糊。李道真一掌拍到,柳五却稳如泰山,竟动也不动。相反,李道真一掌拍出,顿时感觉全身酸麻,那只手立时肿胀的比自己的大腿还粗。
“怎会这样?”李道真眨着眼,莫名其妙地看着柳五。
柳五的神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模样滑稽之极。他纵声长笑道:“忘了告诉你了,在下自六岁开始,就练‘铁布衫’功夫,到如今不说天下第一,也是屈指可数了。”柳五说得豪迈万分,气势逼人。
眼看柳五要被李道真打败,却在这最后一招反败为胜,确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啊。沈若寒心中早已有数,李道真绝非柳五的对手。刚才李道真使诈,柳五落败就在顷刻,他心口里也是扑腾扑腾地乱跳。
李道真显然在青城派中人缘极好,不似崆峒派的莫白。他一受伤,立时有许多青城派的弟子抢上前来,扶着李道真,并又大声吵骂:“这场比试算不得数,你们三人车轮战我们大师兄,赢了也不光彩。要说,还是我们青城派技高一筹,应该领袖群雄!”
“对,对……”
“是,是……”
底下之人,纷纷附和叫囔。
崆峒派的莫白,此时心情激动,一咬牙,跃身而出,他要挽回面子,就要在众人面前耍耍威风。他一出手,七杀门的那名汉子也纵身而起,场上顿时像炸了锅一样,一场乱战始终没有避免。
刀击声、怒骂声、呻吟声、嘶叫声……萦绕在周围,让人寒栗。沈若寒一拍木延畅的后背,说道:“走,我们去锦衣卫的诏狱!”木延畅道:“这里呢?”沈若寒道:“在天子脚下,自然有人来管。若是无人来管,我们也无能为力。”两人脚不停歇,离了这里,直去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