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脉门被扣,半边身子登时酸麻,定睛看时,见拿住自己脉门的正是程玄风,当即说道:“冰河谷风雷二老何等身份?竟然暗施偷袭,这未免与两位身份大不相称吧,嘿嘿,风雷二老,也不过如此。”
程玄风知他故意以言语讥讽,也不理会,只淡淡的道:“阁下刚才不是言道,要在敝谷逗留数日么?怎么这会儿竟又急着要走?老夫此举不过想留你在此盘桓数日而已,再借机与你好好商议一下入伙之事,你又何必如此惊慌?”
原来刚才丁鸿鹄踢剑后跃之际,程玄风已知他要借机逃走,心想自己对那搜神宫一无所知,要想探知那搜神宫的底细,就非得擒住此人,从他口中打探不可。更何况冰河谷是什么地方,怎能叫外人说来便来,说走边走?因此他趁丁鸿鹄回身抵挡楚惊雷掌力之际,欺身上前,施展擒拿手法,将丁鸿鹄脉门扣住。
他话音未落,忽听得对面一个尖细的声音柔声说道:“风雷二老,你们以堂堂冰河谷护法长老之尊,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这若是传到江湖上去,那不是笑掉武林同道的大牙么?这未免太过有损二位的名声吧。”
那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姓毕的公子。程玄风闻言哈哈大笑,说道:“这位兄弟胆敢独闯冰河谷,足见其武功极高,胆识过人,我二人身为冰河谷护法长老,守卫冰河谷乃是职责所在,若不合力制住这位老兄,只怕冰河谷便会被这位兄弟踏平了,那时谷主若是怪罪下来,我二人如何担待得起?因此我二人也只好出此下策,至于我等名望声誉,也只好暂搁一旁了。”
那毕公子道:“二位果然尽忠职守,不愧为护法长老,难怪敝宫宫主对两位赞许有加,二位肯为护谷职责而置个人江湖名望于不顾,真是叫人好生钦佩。”说话间,人已从索桥上直掠而至,挥掌向程玄风劈来。
程玄风万没料到那毕公子竟会忽施偷袭,他二人相隔本有十余丈,那毕公子竟在顷刻之间便一闪即至,身法之快,当真是如鬼如魅,令人匪夷所思。
程玄风一怔之际,对方掌力已然迫近,他身经百战,经验老道,虽然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但却临危不乱,右肘在丁鸿鹄肋下穴道上一撞,登时将丁鸿鹄撞的浑身酸麻,向后踉跄坐倒,同时左掌运劲拍出,以劈空掌力接那毕公子的掌力。两股掌力相激,程玄风只觉胸口一窒,接着退了一步,他身形刚刚站稳,正要出掌反击,那毕公子第二掌又已拍到。这一掌掌力浑厚,迅如雷电,程玄风心下大惊,无暇多想,只得举右掌抵挡,“砰”的一声,双掌一触,程玄风右臂酸麻,胸口一热,又退了一步。那毕公子得势不饶人,第三掌接着拍到,程玄风只觉对方这一掌掌力较之之前两掌力道更强,心中惊骇不已:“这小子年纪轻轻,怎的掌力如此厉害?”他连接对方两掌,只觉胸口气血翻涌,眼前金星直冒,心知这第三掌自己说什么也抵挡不了,至于躲闪那更是不及,但若不挡不避,任由对方这一掌击在身上,只怕立时便会挂掉,这时形格势禁,除了咬牙硬拼到底,更无他法。当即双掌运劲,全力拍出,要硬接那毕公子这一掌。
便在此时,站在一旁的楚惊雷已瞧出其中凶险,知程玄风非那毕公子之敌手,当即飞身纵上,双掌也向那毕公子掌上拍去。
五股掌力撞在一处,登时气劲四散,三人被劲气逼的连退几步,都是胸腹间气血翻涌,心中对对方武功甚是佩服,暗赞对手了得。
那毕公子微微一笑,说道:“你二人竟能合力接我一掌,果然还是有些真实本领,'风雷二老'果然名不虚传。”
他这话一出,旁人听来,自是觉得甚是狂妄无礼,但二老听在耳中,却不觉得有一丝不妥,方才他二人以四掌之力抵对方一掌之力,也不过勉强打个平手,若是单打独斗,自是绝非其敌,因此二人不仅不觉得对方言语无礼,反而心中对其武功甚是钦服。程玄风抱拳说道:“阁下年纪轻轻,武功已如此了得,咱二人心中甚是钦佩,不敢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那毕公子也抱拳道:“在下姓毕,名月修,忝列搜神宫北玄门门主之职。”
程玄风与楚惊雷闻言,顿时一脸懵逼,互相望了一眼,心中均想:“此人武功不在陆谷主之下,足可跻身天涯榜单,可是在江湖上为何却从未听说过此人名号?搜神宫中竟有这般高手,看来这搜神宫的确不简单。”
程玄风道:“原来阁下便是搜神宫北玄门的门主,真是幸会,老夫听这位兄弟说,你们此番前来,是要逼我等加入搜神宫,此事可是有的?”说着指了指坐在地上的丁鸿鹄。
这时丁鸿鹄虽然坐在地上,但身周已围了数个持剑的冰河谷弟子,各弟子长剑均指在丁鸿鹄身上各处要害,那自是为了防他逃脱了。
毕月修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只不过这个'逼'字用的未免不太妥当,该当换作'请'字才行。”
楚惊雷“哼”了一声道:“你说的倒好听,那么敢问毕门主,我等若是不愿加入,那又如何?”
毕月修娇声笑道:“不愿加入?那怎么可能?实不相瞒,现如今我搜神宫正是用人之际,以陆谷主和二位的武功见识,到我宫中必定大有所为,三位若肯屈尊加入本宫,本宫宫主必会委以重任,那时三位的才能必会得以施展,那不是比埋没在这偏山僻谷中好的多么?”
楚惊雷道:“哈哈,如此说来,你要我们加入搜神宫,还是一番好意了?”
毕月修道:“那是自然,本宫如今人才济济,高手如云,实力已不在十大门派之下,你们加入本宫,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