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纯粹是开玩笑了,动作手势也就是装装样子的花架子,男人没好气的在后面给了他一脚,没用力,小子作势一倒,若无其事的爬起来,好似腼腆含蓄的看着两女,至于对自己敬若神明的陈哥发火是绝对不干也不敢的。
他这么一闹,包厢里气氛慢慢的变得活跃,这小子其实就是个活宝,属于自嗨类型,根本不缺话题,自己就能东扯西扯的说上天,渐渐的两女也不端着架子,不能说相交多深,但最起码有了个和平共处的姿态。
大部分时间,都是这小子自吹自擂,两女只是偶尔插上两嘴,从幼儿园开始,他一点点说,也不知道他是谁家生的,两女听了半天,从他自鸣得意的自述中就没找到一件好事儿,干的竟是一些偷看寡妇洗澡,爬人家炕头的龌龊勾当。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毛病,干的这些缺德事儿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件不漏的记下来了,他那耀武扬威的样儿弄得两女是忍俊不禁,至于她们感兴趣的男生,小子像是破火车的嘴却又是滴水不漏,像是上了发条东扯西扯了半天一句实用信息都没有,弄的两女很无奈,不强求的作罢。
列车高速行驶,漫长的旅程将大堆的人困在这小空间里,有些奇妙。
严可馨闲暇的继续看书,刘明湘时不时的偷偷看那小子嘴里异常崇拜的陈哥,略带听着小子大番口舌的激情自述,感觉挺充实也还算有趣,觉得这趟动车之旅倒也不算乏味。
最后是角落里的男人先撑不住了,他没想到见了外人这小子也能不见眉眼高低的自顾自地说一通,也不管别人烦不烦,他一直认为做人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有自知之明,见两女有些乏味无聊,他站起身,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拍在小子头上,神情满是鄙夷,口气轻轻淡淡的道:
“你个傻叉,扯这些缺心眼的事儿你也不嫌丢人。”
小子被拍了并不生气,捂着脑袋,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不好意思的看着两女嘿嘿的笑,倒是不出声了,两人之间的主次倒是很容易看出来。
男人随后来到两女跟前,倒不见任何腼腆害羞,也没有十八岁这个年龄面对美女时的冲动和表现欲,神色平常大大方方的主动伸出手打招呼,自我介绍道:
“陈安石,那小子叫李壁,很高兴认识两位美女。”
这是自两位高水准美女上车以来,陈安石第一次主动交谈,并不轻松愉快,很正式,颇有些高级官员会晤时的严肃和冷峻。
严可馨感受到这气氛觉得实在有趣,放下书抬头看到的是男人清亮的眼神,清澈透亮,没来由的让她好感顿生,不娇柔做作的伸出手,礼节性的一握,像他一样很是郑重其事的介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说完自己却先忍俊不禁的笑了。
掩嘴轻笑中的她浑身颤抖,圆润的身体在抖动中散发出无限的风情,看的陈安石一阵心神摇曳。
倒是刘明湘看到他主动过来,那颗早就没什么大动静的春心像是枯木逢春,春意盎然的勃发起来,脸腮红润,汗渍打湿了额前的秀发,她双眼神采奕奕的盯着陈安石,丝毫没有夜店小女王独领风骚的傲娇模样,倒像是个单纯无知的追星少女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偶像,那个激动啊,双手握着陈安石的手半天也不松开,弄的女伴都看不过去,轻轻用书捅了捅她才让她清醒过来,松开手不好意思的一笑,那个含蓄跟含情脉脉。
其实喜欢上夜店的她喜欢的就是夜店的肆无忌惮,还有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事故的危机感和刺激,不然以她的家庭背景,还不至于堕落到成为夜店那种乌烟瘴气地方小女王的程度,没点大家闺秀的风范。
在那里,她能看清男性,能看清他们的本质,是野兽还是家禽,是懦夫还是真勇士。在寻求刺激的同时,她一直在寻找着能够顶天立地的男人,她很清楚的知道,一个女人不管再独立,都是需要一个男人在背后支撑,保护她的,而她就一直在寻找那样在自己心目中这样就算死也会陪着自己去的男人,看起来有点幼稚,但她不管,只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失望,也学会了去拆穿男人虚伪的伪装。
而今天,在这并不合适的场合她终于找到一个符合他心目中理想形象的人——陈安石,特别是还有一张让女人都会嫉妒的脸庞,完美的外表加上她看起来已经是绝世无双的武力,让她觉得心头有些窒息,虽然有些小冲突但她完全不在意,至于那个准男友更是早早的就抛之脑后,她此时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压得喘不过气来,炙热的目光让李壁都难以直视。
这时候就考验一个人的定力了,陈安石这时表现的相当淡然,若无其事的缩回了手,对她轻轻一笑,没多少情绪,清淡如水。
刘明湘看着眼前这个无懈可击的男人,虽只知道个姓名,却已经生出一种难以招架的无力感。
这倒不能说他是孤傲或是目中无人不可一世,他自己也没那闲心坐那孤芳自赏,做点根烟装作忧郁悲伤然后静等着脑残白痴小姑娘来上门守株待兔的好事,这点李壁这个跟在他身边足足两年的欢乐儿童最为清楚。
不过按照他的话说,陈哥从来都不是那种装腔作势勾引未成年少女的坏银,哪里用得着勾引,都是小姑娘蜂拥而至,排队等着陈哥来精挑细选呐。
这处男口气酸的,让陈安石都有想要杀人灭口的冲动。
不过他的确天生有了一副可遇不可求的极佳皮囊,长了一张完美无缺的脸,放在任何一个年龄段都有一定的杀伤力,要是碰到脑残的花痴,就有了核武器一样的威力。
曾经发生过真实的事儿,他曾经有一天在街上碰见个小女孩儿,他没注意其他只是自顾自的走,但小女孩儿看见他突然站住了,一只手一直指着他,另一只手使劲的扯着她妈妈的衣服叫道,哥哥真帅哥哥真帅,她妈妈当时有些生气,估计是不想让自家孩子学坏变肤浅,就牙尖嘴利的教训小姑娘,重新弄树立小孩子的价值观,骂道,一个男人长的帅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能有钱花?长得再好看跟花瓶似的不也是中看不中用么?弄得小姑娘愣在原地,估计是没听懂,随后哇的一声哭了。而这当妈的也硬气,愣是一句没哄,拽着小姑娘就走,走了两步可能也是好奇自家姑娘嘴里帅小伙是何许人也,就回头看了一眼陈安石,顿时这个快三十的少妇竟然羞得满脸通红,嘴唇颤动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脚却停下不走了,最后犹豫挣扎,竟然撇下自家姑娘跑过来主动给了他自己的电话号,临走前还像是少女怀春似的叮嘱他,千万要打奥,那羞答答的语气弄得陈安石一阵的无语,呆愣当场。
这幕恰好被从商店里出来的李壁看见了,让这个过了十二岁开始就天天想着为自己破处给别人****这等龌龊事的不良少年,好一阵的痛心疾首,嘴里直嚷嚷,他陈安石有什么好不就是长得好看点么?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一支基因药剂直接就能改变人的基因,说不定就变得好看了呢,你们这些黑丝白丝女人可要火眼金睛看仔细啊,怎么就知道他是真的天生而不是后天人造的?
类似这样疯魔了一样的叫喊,通常会持续好长时间,往往只有在经过陈安石一顿肉体教育之后才能停歇。
不过从那以后,陈安石自己也的确感觉到自己这张脸带来的麻烦,于是在之后一切外人存在的场合他总会带上鸭舌帽或是眼镜,遮掩住自己一部分的风貌,这招果然立竿见影,少了许多是非。
谁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他的是非也很多嘛!
所以,出于这种种的原因,对女性他是从来都不主动招惹的,越漂亮的女性只要是不对眼绝对就敬而远之,视之为洪水猛兽,所以不能不怪他对两女的忽视。而另一个原因是,李壁这小子人小鬼大,早就盯上了两女其中的刘明湘,但是有一般陈安石在场就没他啥事儿了的前车之鉴,很有先见之明的早早就跪求自己的陈哥千万不要主动招惹两女,最好能小小的得罪她们一下,刷下恶感最好不过。
陈安石听了这请求是哭笑不得,但最后还是在这小子泪眼婆娑中答应了他,于是有了之前出手教训刘明的举动,为的是用暴力形象吓唬一下两女,顺便解决下事情。
现在看来这小子满心打算全都化作江水向东流了,没起什么作用,两女焦点还是不可阻挡的到了陈安石同学身上,李壁小同学只能仰天长叹,大骂天道不公,为啥没给他个绝世好容颜。
还让他痛苦的挣扎在这个刷脸存在的万恶世界!
两女看着他直乐呵。
有陈安石参与进来,两男两女才算是真正聊开了,两女对他一直有浓厚的好奇,这种情绪出现在女人身上很要命,就像是闻到了腥味儿的猫,丝毫不见外的问他些隐秘的问题,弄得他很是狼狈,勉强应付。
时间就这么的过得飞快,一晃眼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有不到十分钟,动车就到达目的地,临海,两女意犹未尽的停了话头,开始收拾行李。
陈安石这才得以喘息,他首次发现原来女人这般盘问起来杀伤力还是很大的,而他不过是个没比李壁大多少的十八青年,哪能招架得住。
不过几个小时攀谈,彼此也算是知晓了些关于对方,他大概的认识了这两个富家女,心中还真没什么恶感,虽然出生在这样浮夸荣华的世界里,但两女活的还算真实,没那些娇柔做作,跟寻常的富家女能撒娇绝不放过机会的作风很不一样,让他对这两女印象不错,就算偶尔的傲娇也在情理之中能够理解。
与此同时,两女也了解知道他们这是长时间旅行过后的归家,她们记忆里这个叫陈安石的好看男生也在逼问下简单的说了些旅行过程中有趣的事儿,弄得两女心驰神往。至于这个好看又年轻的男生是做什么的,家里面是什么情况,人家不愿说,她们也就矜持的不再问。
其实他本人对这问题更是无奈,他家里面关系太复杂一言两语的根本说不清,再说他也怕吓到两个漂亮的好孩子,总不能说家里面有个贼啦有钱,武力又爆表的老爸,只是因为自己太虎父犬子所以除了经济支撑对自己完全放任不管;还有个十岁就因为情感破裂弃自己而去,只是逢年过节的才想起自己问候一下算作关心的老妈吧?
这样的自己未免太悲催了点,说的就跟他是孤儿一样,他也不愿落得这个印象,也就一语带过,不做细表。
至于名义上的老爸,那个武力值与财富成正比的伟岸男人,则在他六岁那年就对自己判了死刑,撇下一句朽木不可雕后再没跟他有过只言片语的交谈,有事也只是留下字迹,近几年更是渺无音讯,通信次数屈指可数。
陈安石小时候不理解,恨他,恨他在别人有老爸撑腰时候,自己却没有,大了之后懂得事儿多了,这种感情也就淡了,只怨却恨不起来。
他知道,他那个应该叫做父亲的男人的世界是多么的居高临下,多么的傲然于空,那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世界,那个世界的人,是真正的凌驾于自然法则之上,开启了人类无穷奥秘和能力的人。
恐怖的力量武装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已然超脱尘俗,他们上天入地,控火生冰,在普通人眼中。他们已然不算人类,他们被称为:神!
不过他们的世界有自己的名字,他们称它叫做——天启。
陈安石从那个世界拉回自己,不在意两女看向他的好奇目光,自从他知道了那个世界,他就再也无法对这个世界生出什么新奇之感,就像是见过了海洋的浩瀚无法对池塘生出壮观之感一样。
他生活在这世界的心态已老,像个老人无欲无求,只恋游戏世间。
而这十个小时车程里,两伙人彼此相处还算融洽,最起码不讨厌,就主动留了彼此的电话,至于口上说的再联系就算不得数,毕竟还是半身不熟的陌生人只能算是萍水相逢,能够再有交集就真的要看缘分了。
当然,并不排除李壁这小子背着自己偷偷的联系两女,就在这几个小时里,他已经将自己的侵略目标成功的从刘明湘身上转移了,至于两女在他软磨硬泡耍贱下,也答应给他介绍水灵灵娇滴滴的妹子,还给他看了照片。
陈安石看他那两眼放光的样儿,还真像是心动了,只能无奈的对这头仍是处男的种马选手放弃了治疗。
动车高速向前行驶,晶体动能在这辆动车上展现了良好的爆发力,列车始终再以超越声速的速度向前飞驰,十个小时,虽然漫长,但已经穿越了白耀星地表三分之一的距离,算得上是一次超长距离的运行,还有不到五分钟,列车就会进站,然后完美的完成这次长距离运输的使命。
当动车开始减速,陈安石跟两女小作告别出了包厢,之后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随着动车一个猛烈的停顿,这辆设备其实还算上等的列车正式的进入了临海站内,一两分钟缓慢的滑行最终停下。
两女这时候身份得以全面的彰显,她们这回没犯傻抛弃自己的特权跟随人流涌动,而是走了贵宾通道,走在空荡走廊里的刘明湘不断回头张望,下车之前她还四处的寻找着那个叫陈安石的孔雀男,可人实在太多,理所当然的没能找到,情绪有些低沉。
严可馨在旁笑着问她:“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为什么不啊?他长得有多好看你是知道的,而且玩去哪符合我的求偶标准,绝UI能拿出手,还有一身强横的武力,你没看刘明的保镖都被打趴下了么?”刘明湘这个扮花痴般妖精的女人一脸的理所当然,谈到那个男人时话特多,让严可馨一阵无奈。
不过她转身后是一脸精明世故的老成,严可馨欲言又止,却只听见她小声像是自言自语的嘟哝道:
“我们这样的人,喜欢就已经够了,至于爱,太奢侈了些……“
而再转身,她就又恢复了明朗的女王范儿笑容,没有外人在,她冲着前方兴奋的嚷道:
“临海,我们四年大学要呆的地方,终于来了。”
严可馨耳朵环绕着回音,心中却为身边这个看似没心没肺疯疯癫癫的丫头心疼,她心里叹息,
造化弄人啊!
而此时,注定此生跟两女只是萍水相逢的陈安石一行人,正行驶在白耀星一级行政区内十大城市之一的临海之上。
在临海之上,这并不是夸张的比喻,也不是拟人的修辞,这就是他们此时此刻极其准确的状态,他们两人正坐在一艘看起来像是飞碟的小型飞船里。
临海高空禁飞的航空管制对这飞船没起什么作用,安插在高空的脉冲检测器也像是坏掉了,像是瞎了聋了,对这大摇大摆的飞船压根没起什么反应。
飞船此时就像是一张钢铁色大饼,悬浮于朗朗高空,穿云拨雾,高速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