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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启程

第二天,我坐在大巴车上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想到萧萍最后吃瘪的样子我就想笑。昨天她追问我阳若楠是谁,我不想回答。在被她逼的没有办法的时候,老睦叔回来了。(当时我被感动的热泪盈眶,抱着老睦叔就哭:“老爸,你回来的太是时候了!”——这是我向华太师学习的表达谢意的一种方法)而萧萍也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能再问那样的问题了,只好白了我一眼,愤愤的回房去了。送我到车站的是老睦叔,他依旧是那几句话。我笑着应承,心里对以前的萧仙再次竖起大拇指——这小子不知道是惹了什么祸,居然让老睦叔这么放心不下。想想萧萍那丫头,还真是个百变女孩儿。不过她倒是细心——居然能从我那十几万字的日记里发现阳若楠这个特殊的存在。阳若楠是我在高中二年级认识的。那一天我起床超级晚,等我锁好宿舍门的时候预备铃已经响了。我只好用舍长罗恩大人所说的“赛过博尔特,堪比刘翔”的速度往教室里冲刺了——至于为什么罗恩大人要把刘翔同志排在博尔特先生的前面,他的回答是:“发扬、贯彻爱国主义精神。”我听了这话差点儿没有被鸡皮疙瘩给埋喽——平时诽谤老头票图像上的小人儿的时候,他的兴致是我们宿舍里头最高的。在我进入最后几米冲刺阶段的时候,从后门里走出来了一个性别不明的灵长类动物,身高在1.65米以上。根据牛顿第一定律,我与该生物不可避免的发生了肢体上的接触——当时我的第一感觉是:好香啊!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事件搞蒙了的对方,此刻终于反应了过来——下一秒,我从这个人的尖叫声中证实了我心中的疑问:如果在书面上描述这一突发事件,对方有权使用“她”这一第三人称代词。被我撞到的就是阳若楠——那一天是我们刚刚第一天上课,我迟到是因为我不想在第一天就给班主任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毕竟要在人家手底下待一年(实际上待了两年)时间么。想起我与阳若楠那般戏剧化的邂逅,我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丝微笑,但是很快——它就被一脸的苦涩取代了。我摸摸手边的日记——这东西是现在唯一能证明我是——至少曾经是颜紫琪的物品了,我会一直把她带在身边的。我翻开了日记,走进了我的回忆······“有很多东西,当你拥有的时候总是不懂得去珍惜。懂得了,却又往往无法珍惜——因为此时,你以不再拥有······”“西风叩轩窗,窗前美人却红妆。闻声抬眼望:落木冷月秋风、送凄凉。烛光伴月光,光照阁中香牙床。床前人不寐:玉箫红笺素琴、盼情郎。”“孤烟囚笼,恨关羽不能张飞;人生在世,要八戒必须悟空。”······我的日记里,有很多这样的东西——这句话我之前说过。但我没说的是:这些东西,大多都是在阳若楠的影响下写出来的。后来的结果,她的话是:“那些人旳名字,有些我忘了,有些我却会永远记得。正如,有旳人曾经是无话不说,最后却无话可说······”,用我的话是:“飞蛾扑火,因为它向往那一瞬间的光,和热。”总之,在我做了好多原本不应该做的事情之后,她用一句“道不同不相与谋”就把我给冰封了。我对很多人说过,中国古代人物,我文爱唐寅武爱项羽。阳若楠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当初我告诉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问我为什么喜欢这两个人。只是小小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告诉我说:“一般来说,一个人一声的命运将会和他所敬仰的人物的命运极其的相似。”我当时的反应是一笑置之,现在看来,这话也不全是姑妄之言。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放不下用自己生命诠释至死不渝的爱情的虞姬;不愿鞠躬车马前的唐寅,放不下温柔体贴的沈九娘。他们一个选择了自刎,一个选择了自弃——尽管这样的选择是多重压力共同作用下的结果,但是项羽的虞姬也好,唐寅的沈九娘也罢,都是这两个曾经的弄潮儿最后的精神寄托了。她们一去,他们也就心灰意冷了。如果说这是个类比的话,虽然我和若楠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但有一点是共通点——若楠的决绝,同样也摧垮了我。车子在雨中行进,打在车顶的雨滴噼噼啪啪作响。我又想起了我第一次送若楠回家的时候,也是下着雨的——我俩就这样在雨里走着,很宁静。那天俩人的话都很少,我在那天的日记里写道:“当两个人静静的走着的时候,我最害怕的‘冷场现象’出现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说话,反正我是不想打破这充满诗意的场景。”是啊,戴望舒的《雨巷》里,也有这么一幕——“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她彷徨在寂寥的雨巷,/撑着油纸伞/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地/默默彳亍着/冷漠、凄清,又惆怅。/她默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她飘过/像梦一般地,/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像梦中飘过/一枝丁香地,/我身旁飘过这个女郎;/她静默地远了,远了,/到了颓圮的篱墙,/走尽这雨巷。/在雨的哀曲里,/消了她的颜色,/散了她的芬芳,/消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怅。/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飘过/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我不是独自,若楠也没有撑着油纸伞。但彼时的画面同样的美!说来惭愧,我一直想着在若楠擅长的那一面上压她一筹,但是知道现在,我都没能如愿——这也是我为什么一进书店就看黄老之言的原因了——拿着这些东西,依靠着熟悉的感觉,我能骗自己:若楠依然在,我们只不过是回到了“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状态之下罢了。这一骗,就是一年······今年(2012)愚人节的时候,我同往常一样去胜利中学的小吃城吃午饭,若楠居然也在——还坐到了我的对面!我当时握着汽水的手在剧烈的颤抖着——要知道,我们可是一年多没有说过一句话了啊!但是我忘了——那天,是愚人节。

这是前世我们俩的最后一个交集——以前看到过这么一段话:“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两条直线之间的关系一样——永远平行,是陌生人;在一个契合点相遇、重合,叫一家人;只有一个交点,之后就渐行渐远,是故人。”我和若楠,就是第三种······也不知道这一次,我们能否再相遇?如果相遇,我们又会是怎样的关系?是故人?还是一家人?呵呵,似乎对我们俩人都好的局面,是不相遇。这样,彼此都会少却很多烦恼······雨在下着。我喜欢下雨的日子——繁华的秦城难得褪去喧嚣,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味道:润润的,甜甜的,舒适极了!我就这样继续赶往与秦城一城之隔的武校,在现实与回忆中穿梭。这一刻,我是颜紫琪——是那个现在应该在昭县的家里等候着国考放榜的颜紫琪——那个属于2012年的颜紫琪。我知道,虽然萧萍说的没有错——我确实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只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前方的一切,依旧是未知的——这就像是一个帝王,你能掌控国家的走向,但你却无法知道皇城外的一个普通百姓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次莫名其妙的重生,不单单只是让我回到了过去。它就像一块儿橡皮擦——把以往的一切统统的抹去了,它给了我一个全新的开始——不是改错,而是重做······下了这趟车,我就是萧仙。而颜紫琪,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我紧了紧手中的日记——它是一段回忆、一个终点。同样的——也是一个新的起点!(ps:昨天上传的时候,只传了一半不到。今天,我重新码上这一节,在内容上稍作了一点点的变动。但作用是一样的:它是第一部分的完结。从下一章开始,才算是这部书真正的开始——初中时代。而我给一些人的承诺,也会逐一兑现的。万事开头难,这个头,我算是已经开了。呵呵~弱弱的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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