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无所谓地说,“怕什么?你可别忘了,现在顶丰国际的少东家,管你叫姐。”
电梯到了,我俩进了电梯,她又说,“季傻,傻嘛我们不理他,他得意他的,但是赵傻叉,不找补点回来,对不起自己。”
这十余天以来,我与英子过得极其的开心,其间还带着丽丽去了一次游乐园。想来英子比我晚一年来公司,一起共事了五年,以前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佩服地看着,却不太敢走得太近,就有些后悔错过了很多趣的事。
我所担心的那些事,比如她会整夜守在那道门外边,或者冲进那道门直截了当了用刀逼着王振宇的家人问出她想要的结果,等等等……
通通没有发生,她似乎压根就没有去查过关于那个死人的任何一点事,仿佛真就是因为和老公闹了矛盾,需要调整一般似的,而且调整的非常好。
她脸上的笑,比起以往来的更多,更自然。
但是我知道,像英子这样简单一个为了的爱情宁肯出卖灵魂的女人,决定了的事,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她肯定在用她的方式,去得到她想到的结果。
我帮不上忙,能做的便是等待。
她与豆豆的关系越发的好了,甚至于去买早饭也与豆豆形影不离。
至于母亲,难得的开始了早起的生活,英子会陪着她买菜做饭,甚至一起讨论是不是要给豆豆配个种这样的家常。
使得我的母亲看我的眼神,倒像是我这个睡到自然醒,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女儿,才是个外人。
因为英子极其以及非常的喜欢丽丽,从而导致了这个小姑娘几乎成了家里的常客,到了饭点自发的洗手坐到了桌边,一但幼儿园放假,早早地便来了家里打了到,甚至于连他妈更是放放心心的让闺女同我们一起去了游乐园。
英子越发的正常,就让我更是忧心。
这份忧心源自于,我听到她问喜欢王振宇的丽丽,为什么喜欢王哥哥;
源自于我听到她问我母亲,隔壁那个老太太为什么老是一付谁欠了她钱的模样;
源自于听到她问丽丽母亲,还真那样的家人啊?每天早起出门,晚上陪院……
等等等等……
英子在有意无意的查找那一点点的细节,从这个王振宇生活过的小区里,通过那些细节,开始抽丝剥茧。
但是我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英子这样一个当婚姻是一笔交易,如此复杂的的女人接受那个甲方已经死亡了,这便是一了百了的这个结果。
我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英子告诉我她最后的结案陈词,作为一个见证者,见证一场让我觉得比童话更像童话的故事,最后的结局。
不过很显然,英子的事,几乎快成了我的一块心病。
因为数日下来,我居然找到了一个更好儿的词儿,来形容英子执念,这同样也证明了不知不觉间,我都在不停地去琢磨着英子的事。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那日被二丫气的复发了的抑郁症作怪,但露水以及红颜,这两字词就那么出现了。
王振宇是一颗意料之外露水,英子是一朵艳艳生彩的红颜。
我不知道王振宇那滴露水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我是他,会不会是因为,在英子那里得了回两心相契的自在,于是便默默护她一次,便就飘飘然地觉得余心足已,认为自己作她一滴露水,便罢,再无他求。
可英子被露水渗了那么一回,便再不属于自己,你对我好,你便待在原地,做你想做的自己,我会回来,那怕是会被浮世熏染,变作红颜,但我会回来。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自己想象中属于露水与红颜的浪漫,只要他们皆觉得,他们是对的,他们是好的,只因他们是这样的,便就足已。
只是我想象中的这些,离他们真实的想法有距离是多么遥远,我不知道,甚至于连我自己都认为这太过浪漫,浪漫的我会去憎恨王振宇的死亡。
憎恨这死亡的距离太过遥远,遥远让露水与红颜落没到了,毕竟没有缘的这样的境地。
真实是的情况呢?露水已逝,我无从去控究,红颜尤在,我却不忍去企及。
因为仅是陆乔那一点点我还少不经事的冲动,便已经让我至现在都过不好了。
我并没有像英子那般近乎于自虐的纠结,我渴求的是最浮世的情怀,男子,票子,车子,不要再有其他,不需要有人我倾世一付,但必须得从一而终,至老了,我死在前边,这便就够了。
人生都不过才区区百年,我不敢去触及那么危险的东西。就算羡慕,但我仍很庆幸我没有碰到像那种对英子来讲,动则带着毁天灭地而来的力量。
……
……
是生存还是死亡,对我来说都太遥远;是火,还是薪,对我来说也全太忧伤。我不想去想,但是这些对于,这十几日二丫与头儿来说,却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
潘长乐那夜之后,给头儿说,休息十五天,他需要去和他的爹干仗,因为他爹仍是没有给他回应,不过也只有十五天休息,潘长乐信心满满地说,接下来可能至少半年,都得别想休息了。
潘长乐变成了繁忙的小潘总,但是二丫没有闲着,甚至于压根也没有听我劝。
当我与英子在回家的路被头儿打来了求救电话时,我几乎是怒火攻了心。
英子是不想去的,我亦不想去。但是头儿现在的身份再不是以往求着我们干活的头儿了。
不来就回王总那呆着,这是他讲的,我不会跟钱过不去,英子说我只是陪你去。
“一次性解决了它!别墨迹了。”背着大小包的英子站在头儿楼下的时候,这么对我说。
我想不出英子准备怎么解决,但到那日的头儿房间混乱,告诫自己,小心再次犯病,便问,“哪一个他?”
“他,他,他全都解决了才好!”英子胡乱应付着我,上了楼。
“诶?”开头的二丫奇怪地冲我和英子眨了眨眼,“不是还有两天么?你们怎么来了。”
“让开!”英子很不客气的挤进了门,坐到了沙发上问,“头儿呢?”
“买菜去了。”二丫很热情地招呼我进门,便问,“喝什么?有可乐还有豆奶,要喝茶的话,我也能泡哦!”
我扫了一眼很整洁的屋子,发觉多了些女人的玩意儿,看了一眼穿着短裤还有某个蠢卡通的T恤的二丫,刚想开口,英子示意我看了一眼阳台上挂的内衣裤,女式的,我咽了口唾沫问,“你把家搬过来了?”
“嗯哪!喝可乐吧!”二丫甩着小马尾,便跑进了厨房。
“怎么办?”我对这样的二丫确实没有任何一点办法。
英子抽了抽子,将空调调高了两度,“问题不在二丫身上,有些人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我们多余来。”